耳夹是在拖鞋里找到的,大概是那日不小心滚进去,后来天气热了崔姨准备换成夏日的凉拖,收拾时滚落的。
崔姨递给他的时候,第一秒王一博是兴奋的,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在里面。
可转念一想,他和肖战早没了联系,这东西现在出现就显得很马后炮。
在兜里揣了两三天,最终还是决定还给肖战,反正留着他也不会带,竟然那么重要,那还回去好了。
肖战倒挺不客气的,收到连句谢谢不说,转头自己就戴上了。
还礼物这种离谱的事情,王一博还是第一次遇见,他发誓也是最后一次。
以后才不要随随便便收别人的东西,麻烦的要死。
车里一下有些寂静,肖战攥着药袋偶然会搓出一点声音,他时不时回头看王一博一眼。
对方左手架在车窗上,右手搭在方向盘上,很沉默的开车。
他那天话是说的比较重,但王一博也报复回来了不是吗,害他丢掉一份时薪很高的兼职。
犹豫了几分钟,肖战还是低声的开口:“耳夹确实有特别的意义,你弄丢了我还蛮生气的。”
王一博没接话,扭头看了眼后视镜就接着开车,他像没听见肖战在讲话。
“因为我送出去的东西,总会被人丢掉,我以为你不一样。”
窸窸窣窣的声音映衬着肖战的局促,变得越来越响,感受到王一博看过来,他手上的动作就一下子停下。
没问为什么不一样,王一博转回去继续看马路,指尖搭了搭方向盘问:“重要干嘛还送我?”
“看你喜欢。”
肖战又回头看了眼,他们像是故意岔开视线,一来一回,有来有往。
可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王一博心想,这种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当然不会问出来找怼。
“重要就自己收好,没人可以抢来丢。”
这话把肖战说的闷闷的,像是他活该就一个人,给出去的心意被践踏也是他活该。
一下没了交流的欲望,肖战就把头扭过去看窗外,高尔夫球场很大,他们绕了好一圈才开出去。
肠胃还是会偶尔抽动,正午后的阳光开始愈发变的闷热,肖战把药袋扔到一旁,用大鱼际在肚脐上方的位置揉了揉。
车子拐了一个弯,阳光就从正面透过挡风玻璃里射进来,肖战撇了下嘴,胳膊撑在车窗上,手在额头上方搭了个棚。
气氛一下降的很明显,耳边只有车速带动的风声,王一博扭头看了眼,就伸手把挡光板放下来。
“我说的不对吗?”他问。
刺眼的阳光被挡去了,可肖战还是没放下来,手塌陷一点变成撑着额头,他闷闷的回了一句。
“所以是我错了。”
王一博看不到肖战的眼睛,脸也被遮了大半,但他还是被低落的语气刺了一下,感觉像是欺负了人。
他收回车窗上的手,刮了刮鼻子,差点被这种情绪带偏,小声抱怨道:“本来就是你在后巷先动口。”
“那对不起啊!”肖战也把手放下来,转过去很理直气壮的接话。
嘹亮的声音一下把王一博吼震住,他呆呆的转过去看了眼,肖战半个身子侧过来看他,一副我道歉你还要怎样的架势,让王一博瞬间有些懵。
滞后了好几秒才同样嘹亮的“呛”回去:“那我也对不起啊!”
肖战先笑出来,王一博随后才跟上,两人看着前方一手捂着嘴,都不想认输的样子。
按地址王一博把人送到了目的地,虽然记不清楚,但他肯定之前来的不是这个小区。
“上次来的不是这。”
“搬家了。”肖战说。
王一博点点头把药袋递过去,肖战瞥见伤口就顿了一下,他还是打算再问一次。
“怎么弄的?”
“这么关心?”王一博有些好笑的盯着,这是对方第三次问他。
肖战还是盯着那些划伤的地方看,王一博摊了一下手,他眼尖的抓住拉过来查看,大鱼际处有些红肿。
突然间的触碰,让王一博又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任肖战拉着,眼睛盯着那张侧脸一下子忘了转动。
肖战对着红肿处摁下去,立马听到王一博“嘶”了一声,手抽回去皱着眉头问:“有病?”
“砸东西了?”
如果是摔伤或者打架应该会破皮,王一博这个更像是砸东西时受反作力伤的。
王一博把手抽回来甩了甩又搁方向盘上,想到昨晚的事情,他心口瞬间有些浮躁,语气染上了不耐。
“下不下车?”
“回去用菜油涂一下。”肖战说完,见对方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又道:“好快一点。”
王一博皱着眉头看他,肖战就知道这家伙没听见去,干脆直接讲:“你在这等下。”
他快速的开门下车,人很快消失在楼道里,王一博拎着药袋扬了下,好笑道:“病秧子还跑挺快。”
肖战拿着一小罐菜油下来,指尖还攥了几根棉花签,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因为腹部绞痛停了会儿。
等那阵缓过去了才出来,王一博盯着他手上的东西躲很远,眉毛鼻子能挤的,都挤在一块了。
“什么东西,”他说:“你别弄得我车里都是。”
肖战举着蘸上菜油的棉花签,点了点王一博的右手:“伸过来。”
“很难闻啊,”王一博捏着鼻子,脑袋几乎要探出车窗:“拿开行不行?”
“那我倒你车里了。”肖战说。
“你敢!”
王一博眼睛瞪很圆,手刚戳进去就被抓住,肖战飞快的翻过掌心贴上棉花签。
又油又黄的东西不仅沾了一手,肖战还用指腹在上面揉,王一博一脸不情愿的受着。
“我怎么开车?”
肖战下巴点了下,示意还有另一只手。
“挂档呢?”王一博问:“你来吗?”
肖战没好气的放开,拧好瓶盖,左手勾上药袋下车,走了两步又掉头回来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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