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戚家,盛北望极其自然的把戚家当自己家,戚爸戚妈一看到盛北望那比看到自己亲儿子还亲,一股脑围上来对着盛北望嘘寒问暖。
“哎呀,我们幺儿是不是又瘦了啊。”戚妈妈常晴心疼的摸着盛北望的胳膊,上下打量。
跟在后面的戚南桉撇嘴翻白眼,是的,在他们家,盛北望是他们的幺儿,他在家里地位排在盛北望后面。
一堆人把盛北望迎了进去,戚南桉踢着小石子,心里有些苍凉,郁闷了一会,也就跟着爸妈进了屋。
桌子上摆满了盛北望爱吃的水果,戚南桉找了个角落坐下,随手拿起个离他最近的橘子,一上一下的抛着,他不爱吃橘子,就拿着玩。
盛北望还在应付戚爸戚妈的关爱,眼角余光却时时刻刻在关注着稍显落寞的戚南桉,他对着戚爸戚妈礼貌的笑笑,拿起面前的芒果,一丝不苟的剥着皮。
盛北望对于剥芒果皮很是熟练,一根牙签,一插一挑,芒果皮就能轻易和果肉分离,黄澄澄的果肉在灯光下看着格外诱人。
盛北望剥开一半的皮,剩下尾部好拿的地方,他趁着戚爸戚妈不注意,悄悄挪到戚南桉身边,把手里剥好的芒果递给了他。
“喏,给你吃这个,大晚上别吃橘子,胃酸。”
戚南桉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冷不丁一只大芒果带着清香出现在他眼前。戚南桉顺着拿芒果的大手往上看,就是盛北望依然面无表情的脸,可在此刻戚家的客厅里,柔暖的灯光下,竟也有了几分温暖和缱绻。那双眼睛,好似一汪流淌的春水,能把人溺死在里面。
戚南桉有些别扭的接过芒果,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盛北望帅的天怒人怨,他都有些不敢直视盛北望了。
芒果是戚南桉最喜欢的水果,香甜甜的味道勾引着他的味蕾,他张嘴咬了一大口,充盈的汁水瞬间爆满整个口腔,满足的戚南桉微微眯起了眼睛。
芒果不切块吃起来很容易没形象,会弄得嘴边全都是,盛北望抽出一张纸巾,耐心的给戚南桉擦着嘴边的黄色汁水。
盛北望擦得顺手,戚南桉享受的理所应当,两人之间那种黏糊腻人的氛围,谁都插不进去。
常晴捂着嘴笑,她凑近戚南桉的爸爸戚长龚小声密谋:“咱是不是该给儿子准备嫁妆了。”
戚长龚看着俩人的腻乎劲就眼酸,他‘哼’了一声,很是不屑:“你怎么知道是嫁妆,万一是彩礼呢?”
常晴满脸无语,她对着戚南桉和盛北望的方向努努嘴,示意戚长龚看。
戚长龚看过去,瞬间觉得自己儿子也就是个嫁人的命了。
只见本来还老老实实坐着吃芒果的戚南桉,已经没骨头似的靠在了盛北望肩上,盛北望任劳任怨的给戚南桉擦着嘴,时不时剥一个荔枝,塞进戚南桉不得闲的嘴里,直把戚南桉那小子吃的忙活不过来。
断掉的芒果皮被盛北望非常自然的拿过来捏在纸巾里,荔枝核从戚南桉一耸一耸的嘴里吐出来,恰好落在盛北望在下面接着的纸巾里,俩人谁都没觉得这姿势有什么不对,甚至还乐在其中。
常晴偷偷笑着撞了下戚长龚:“就你这儿子,还彩礼?人家老盛能同意?你看桉桉那模样,明明就是被小盛给吃得死死得了,自己还不知道。俩人已经快到分化期了,小盛分化成alpha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桉桉也问题不大,多般配的两人啊。”常晴站起来拍拍自己老公的肩膀:“老戚,好好努力给你儿挣嫁妆,给我买大钻戒啊,正好婚礼的时候带。”
“妈。”看着常晴站起来准备上楼,戚南桉赶紧咽下最后一口芒果,打了个招呼,试图唤醒不太多的母爱。
常晴有些嫌弃的看了眼戚南桉,指了指他的嘴角:“让小盛给你把嘴角擦干净,吃个水果都吃成这个样,多埋汰。”
!戚南桉唤醒母爱失败,还收获了一枚嫌弃的大白眼。
“爸!”戚南桉气急败坏,大声嚷嚷:“爸!你管管你媳妇,她怎么这个样子,别人吃个水果她都要嫌弃!”
谁知戚长龚施施然站起来,掸了掸睡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就找不嫌弃你的人去。大晚上的别吵,老老实实回去睡觉。”
戚南桉鼓着腮帮子,委屈极了,客厅里瞬间就剩他和盛北望,他只能对着盛北望哭诉:“我不要在这住,我要去你家,我要去找伯父伯母,只有他俩不嫌弃我。呜呜呜……”
盛北望勾起一边嘴角,满脸温柔,他没忍住摸了下戚南桉的脑袋,说:“我也不嫌弃你。”
“啊。”戚南桉却怪叫着躲开:“盛北望,你没洗手!”
本来还想温情一把的盛北望,立马收起那不多的温柔,一把薅住戚南桉的脖子,边往房间走边训他:“就不能对你太温柔了,赶紧洗漱睡觉去。”
戚南桉被压着脖子,走的跌跌撞撞,却还在张牙舞爪的不服:“哼,你就知道欺负我。”
“快去洗漱。”
盛北望扔下毛巾,转身准备回自己家。他们两家住隔壁,很近。
戚南桉却一把抓着他的袖子,问的期期艾艾:“那个,你,什么,不在这住?”
盛北望站定,上下打量戚南桉,嗓音带着诱惑:“怎么,你想我留下来?”
戚南桉捏紧手里的毛巾,思考半晌,才点点头:“你住这呗。”
盛北望双手插兜,漫不经心道:“我只告诉阿姨你自己回来,没说我也回来,阿姨肯定只收拾了你一个人的房间,我的房间肯定没收拾,我住不惯。”
“那你跟我睡一个房间。”戚南桉脱口而出,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盛北望挑挑眉,气定神闲的看着抓耳挠腮的戚南桉。
戚南桉心一横,闭着眼嘟囔:“这么晚了你别回去打扰叔叔阿姨了,又不是没跟我睡过。”
话说完,卫生间的门就被‘哐当’一声闭紧,带着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盛北望轻轻笑了声,就像只诡计得逞的狮子,闲庭信步的走进他无比熟悉的房间。
戚南桉心不在焉的洗着澡,一会懊恼自己怎么就轻易把人留下来了,一会又纠结自己干嘛把人留下来。
他有自己喜欢的人,可他又不能拒绝从小一起长大的北望哥哥,他快纠结死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对齐汶到底是个什么感情,反正只要是盛北望不喜欢的事,他就愿意和他对着干,这让他有一种脱离大人掌控的感觉,虽然盛北望就比他大半岁。
纠结来纠结去,最后不还得把自己收拾妥当,钻入被‘狼’霸占的自己的窝。
戚南桉擦着头发,慢吞吞回卧室,一进门就看见盛北望大大咧咧的霸占了他的整张床,十分闲适的躺在自己床上看书,那书还是有段时间自己对历史感兴趣,盛北望给他买的《中华上下五千年》,结果他一页也没翻开过……
“啊,哈哈,你在看那本书……”戚南桉有些囧,拿着毛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盛北望放下书,向站在门口的戚南桉招招手:“来。”就像召唤自己的爱宠一样。
戚南桉倒无所察觉,他扔下毛巾,颠颠爬上床:“干嘛。”
盛北望把书塞他手里,然后拿过他一早备好的吹风机,对着戚南桉那一头小软毛轻柔的吹起来。
轻轻的‘呼呼’声,是吹风机的声音,‘哗哗’是戚南桉翻书的声音,两人都没有说话,戚南桉也没有拒绝盛北望的服务,从小到大都是盛北望给他吹头发的,他都习惯了。
“给你买的书,还是你感兴趣的,结果就放在书架上落灰吗?”盛北望磁性低哑的声音贴着戚南桉的耳廓划过,戚南桉难耐的眯了眯眼,耳朵有些红。
他扁了扁嘴,有些小小的撒娇:“那不是书太厚了嘛,看不进去。”
盛北望骨节分明的大手穿梭在戚南桉的发丝间,轻柔缓慢的揉搓着湿漉漉的发丝,戚南桉随着盛北望的动作晃荡着脑袋,一边翻书一边说:“你也感兴趣吗?”
盛北望手一顿,有些不自在。
所有戚南桉感兴趣的东西,他都会花时间去了解去翻阅,去体验,他怕和戚南桉没有话题,他怕和戚南桉产生代沟。
盛北望抿了抿唇,不说话,他不会告诉戚南桉,在他对历史感兴趣的那段时间,他把初中的历史书都翻出来了,他记忆力又好,中华五千年历史,他都能和戚南桉侃侃而谈,不曾想戚南桉就是个笨蛋,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不过盛北望也很纵容戚南桉这个小缺点,只要他有感兴趣的事或物,都代表他又多了点知识储备,也不是坏事。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再加上书上蚂蚁般大小的字,都在摧残着戚南桉的睡眠神经。
他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盛北望摸着戚南桉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扔下吹风机,给他把枕头拍软,示意他躺下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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