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洵摸摸鼻子,“林叔,我真的要去上班,薄总没有和你说吗?”
转念一想,他和薄向洲又没有熟到那种地步,薄向洲不会为他事事考虑,衣服早餐只是怕他初来不习惯对他的一丝关心。
他努力艹人设,“林叔,我为什么没有见到薄总?”
林叔一板一眼地答道:“薄总今天有个早会所以去公司比较早,夫人不用太过伤心,明天你就可以和薄总共进早餐了。”
“我没有伤心……”安洵道。
直觉告诉他要解释,不然经过他这张嘴传到薄向洲耳朵里就不知道变成什么事情了。
林叔露出一个微笑,“我都懂。”
不,你根本不懂。
安洵硬挤出一个笑容,他的清誉要被毁了。
林叔:“夫人工作的地方在哪?几点上班?我这就喊司机老张送您。”
安洵猛地起身,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去就行。”
嫉妒他的人太多,他还想着低调行事。
他今天被薄家的司机送去了公司,晚上就能被那些爱恋薄向洲的 omega 的口水给淹死。
林叔:“那我让司机送您到公司对面?”
安洵再次摇头,“真的不用。”
拉扯了几分钟后,林叔最先败下阵来。
安洵经历了一番心里斗争,绝情冷酷地挎上黑色饺子包,可怜兮兮地看了美食最后一眼,喝完一碗鸡汤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恶,他还没有吃饱,这该死的人设。
庄园地段比较偏僻远离市中心,很少有车辆来往,安洵在风中等了五六分钟,才看到了网约车的影子。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看着像个 beta,他看看上车后的安洵,又看看不远处的庄园,行驶到半路终于没忍住问道:“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你是哪家的少爷?出门怎么没有司机接送?”
“你猜。”安洵低头在手机上点外卖送到公司。
点完一杯燕麦粥和咸蛋黄饭团,他慢慢抬头看向窗外,一天之前他去公司的路可不是这一条,仅过去一天他就开始想他的小屋了。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念旧的人。
感觉到前方司机瞟来的眼神,因为感伤而想作诗一首的心情被打断,安洵没好气道:“看什么?”
“小帅哥,我冒昧问一下。”司机压低声音,“你不会是薄向洲包养的情人吧?你放心,我绝对不说出去。”
“没看出来,你还挺八卦的。”安洵好奇问道,“你为什么怀疑薄向洲会包养情人?”
司机分心说道:“你想啊,alpha 都是重欲的,我虽然不是 alpha,但我也了解现在市面上还没有生产出alpha所使用的抑制剂,薄向洲都三十了,易感期来得时候怎么可能会忍得住?如果真能忍住那只有一个原因。”
“现在不仅明星人设作假,就连著名的慈善家都被曝出来婚内多次出轨,薄向洲对外立个人设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的怪有理的。”
薄向洲应该没有其他原因,他就是能忍,看他昨天一副禁欲模样就知道了,腰背永远是直的像是弯不下去一般。
他真心佩服薄向洲,他在薄向洲装半个小时的矜持都嫌累。
司机八卦,“所以你是不是?”
“到地方了。”安洵觉得他有必要维护薄向洲一两句,看在他照顾他的份上,“薄向洲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
走进公司完成打卡,安洵已经能想象出老板暴怒的模样,大概要当头盖脸地对他一顿骂。
可当他坐到工位上悄咪咪地找了老板五六分钟,也没有看到他的半个身影。
搁下心头疑惑埋头工作时,那令人讨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还真会挑时候,老板去谈生意了,上午不在。”
孟晓端着一杯茶水,眼圈下一片青紫,像只鬼魅似的走路没有声音蓦地出现。
安洵见他就觉得厌烦,“没你会挑时候,最近工作那么忙也要出去找快乐,啧啧,你这样子——是被谁吸干了阳气?”
“要不是你昨天下午没有批准就擅自离开岗位!晚上也不加班,这些活能落到我头上吗?”孟晓一身火气,气得手发抖,茶杯中的水太满隐隐有撒出来的趋势。
安洵暴脾气上来,“你吼什么?你加过几次班?每次老板让你加班你都找理由推辞,你说你身体不好,熬不了夜,我熬夜加班的时候你估计在床上睡觉吧?你少仗着你是公司老人就来批评我,工作几年还没个长进,废物一个。”
孟晓的语气带着嘲弄,“那可真是委屈死你了。”
安洵回怼,“没您委屈,年龄大了没个对象存款也没有多少,上班挑事还骂不过。”
“这就是你对待老员工的态度?”
“你在老板面前搬弄是非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我这几天心情不好,我劝你别惹我。”安洵脾气稍微收敛,翻了个白眼,“职场之上你我都是社畜,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孟晓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看不惯安洵挑事在先,平时在外又沉默少言,只有在碰上安洵时才敢说几句,但安洵不仅处处碾压他说话又有理,他一时词穷想不出来反驳的话语。
他咽不下这口气,胸前剧烈起伏着,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安洵皱眉,“上次让你去打狂犬疫苗你没去吗?”
他做作地缩了缩肩膀,一脸警惕,好像把孟晓当成了某种会传染的细菌。
孟晓一上午都没有和他说过话。
安洵知道,他这是在等下午开会看他的笑话。
骂他就骂他,反正他不听,老板把他骂得气着了他可能还会反骂回去。
安洵撑着脸,眼里看着简历脑子里想着薄向洲。
一想到安家破产后的落魄模样,他的内心就一阵舒爽,迫不及待想看安家跌进泥潭的狼狈样子。
这是他们该的。
手机震动一声,安洵瞥了眼,是陶年给他发来的消息。
【年年】:我要告诉你一个震惊的消息。
安洵搁下手头的事情。
【咕噜咕噜】:什么?
【年年】:我看到安信和程颂走在了一起!程颂搂着他的腰和他在奢侈品店买衣服。
安洵微微愣神,背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正在勤奋工作的孟晓忽地打开了手机。
【咕噜咕噜】:他勾搭上程颂了?
程颂是江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同样也是薄向洲的好友之一,他和薄向洲都属于商圈精英天赋异禀,但性子却是两个极端,前者情人众多绯闻不断,后者洁身自好。
【年年】:差不多,不能确定程颂是花心还是真的喜欢他。
无论哪一种都对他不利。
程颂要是脑子一抽和安信长久发展怎么办?安家又得了一层保障。
因为这事,安洵工作不在状态,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搅黄安信和程颂的关系。
“安洵!”一声怒吼将他拉回现实。
视线中,老板坐在会议桌的主位脸色难看,孟晓得意洋洋抱着手臂。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出神太久引起了老板的不满。
老板:“喊你三四遍你都不带回神的,开会还那么分心?昨天回家这么早都没有睡够吗?擅自离岗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你好自为之。”
老板双手撑在桌子上,“我希望你以后多向孟晓学习,别一天天行为散漫没有规矩,上班时间还在玩手机,一玩就是四十三分钟,你眼里还有没有工作?有没有我这个老板?”
噼里啪啦的一大段话向安洵砸来,他不怒不恼,转头看向孟晓,嘴角微扬,看得对方后背发凉。
·
今天事情少,老板大发慈悲让他们提前下班,安洵回到庄园还是没有见到薄向洲,他把包递给林叔,心头疑惑,“林叔,薄总呢?还没有下班吗?”
林叔答道:“薄总晚上有一场商务活动。”
“哦。”有钱人真忙。
安洵说完,便将目光放在前方的私人酒柜上,酒柜是金属设计嵌在墙面的凹面。
昨天他没有认真观察过,现在一看其实大有玄机,玻璃门设计,大气简洁但不觉得突兀,反倒将整个空间映衬得奢华非凡。酒柜自带的恒温系统控制着内里的温度与湿度,能更好的保持酒的口感。
看着这一墙珍藏的葡萄酒,他心动了。
不知道薄向洲啥时候喝一瓶,他能不能舔着脸蹭几口。
安洵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仿佛已经闻到了酒的香气。
太折磨人了,给看不给喝。
晚上,安洵正与陶年连麦打游戏聊着酒的事,卧室门被人敲响。
他像做贼一般藏起下班路上买回来的辣条,又喷了几泵香水,随后抽出湿纸巾擦掉嘴角边的偷吃痕迹,打开门紧张探头。
“林叔?”安洵有点意外,“这么晚了找我干嘛?”
“薄总在书房。”
林叔的打扮还是白日里的那一身,只是手上端着一杯手磨咖啡,香气浓郁,似乎是刚做好不久的。
安洵不明所以,“嗷。”
所以和他说做什么?
林叔没说话,只是笑着看他。
安洵心里发毛,没话找话,“林叔,晚上喝咖啡不好吧?你以后还是少喝点吧。”
安洵:喜欢薄向洲的钱,喜欢薄向洲的脸,喜欢薄向洲的酒,还喜欢……
薄向洲(微笑):就是不喜欢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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