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一博，出来吃饭啦。”

肖战悦耳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王一博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烦闷和悸动，套上睡衣走了出去。

肖战被折腾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说不累是不可能的，他拖着快散架了的身子简单做了个早餐，摆好盘之后就坐下来等王一博一起吃。

王一博穿着睡衣下楼，径直走到肖战对面坐下，肖战咬着筷子，大眼睛眨了一圈，突然站起来，慢步移动到王一博身边。

“怎么了？”

王一博咬了一口鸡蛋，疑惑的看着他，他下三眼微垂，眼球向上，落在肖战眼中，活脱脱是一只惹人疼爱的小狗。

“我不想一个人坐在那边。”

肖战低头，红色从脸颊蔓延到耳垂。

“我有些冷，一博。”

“所以呢？”

“所以，我可以坐在你怀里吃吗？”

“...............”

轰隆一声，刚刚才勉强稳定的心脏再一次炸开，王一博清楚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每一下都震耳欲聋。

手里的鸡蛋没有拿稳滚在了地上，王一博愣了足足三秒钟，才缓缓开口。

“......可以。”

“真的吗，我就知道小啵最好啦。”

肖战吧唧一下亲在王一博的脸上，他蹲下腰撅起屁股去捡滚落到桌底下的鸡蛋，他将脏了的早晨抓在手里，双腿畅快坐在王一博的大腿上，腮帮子鼓起，吹走了鸡蛋清上的灰尘。

“应该，是可以吃的吧。”

他歪头，低声喃喃了一句。

肖战的牙齿轻轻咬住那枚鸡蛋，然后当着王一博的面将之吃得干干净净，王一博的面色有些不虞，他不知道肖战是不是故意的，因为从开始到现在，这个长相漂亮即为诱惑的男人就一直在触碰他的底线，疯狂的触碰他的底线。

他双腿微微抬起，然后猛地一震，肖战猝不及防被对方这么一晃，吓得整个人都缩在王一博的怀里，王一博从善如流的揽住他细瘦的腰，低头，嘴唇触到男人软热的耳垂，呼出的气体每一丝都喷洒在怀中人的耳朵里。

“小妈，你的心思不要太明显了。”

“你难道就真的不怕被我爸发现吗？”

“怕什么？”

肖战坐在王一博的怀里悠然自得的晃着双腿，一边吃东西一边随意的问。

“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会回来，而且........”

他扭头，鼻尖触到王一博柔软的面颊，睫毛上下扫动，肖战单只胳膊揽住王一博的脖子，粉嫩的嘴唇轻轻贴住对方的下颚。

“如果真的被发现了，我就说，是我先犯错惹你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王一博不置可否，只是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肖战听见了他的心跳，轻声笑了。

“干嘛呀....”

肖战晃了晃腰，娇嗔的撅起来嘴巴，好似祸国殃民的妲己，叫人移不开目光。

“肖战。”

喉结上下滚动，王一博叹气，压抑的嗓音里隐藏着令人心头发酥的欲望。

“好好吃饭。”

“好呀，可是我现在想接吻。”

呼吸交缠，轻柔的吻最终落在了纣王的唇，肖妲己美的不可方物，王一博最后的一丝冷静消失殆尽，他任命的闭上了眼睛。

不止两个人究竟亲了多久，待王一博终于放过肖战时，肖战已经全身无力，整个人如没有骨头一般瘫在了他的身上。

“我还，没吃饱。”

他小声又急促的喘气，十分不满的抱怨。

“我吃饱了。”

王一博餍足的舔了舔唇角，轻声笑了。

“要出去玩吗？”

“什么？”

肖战大脑缺氧，迷迷糊糊的听见王一博突然开口对自己说了什么。

“今天没课，要不要和我出去玩？”

“......去哪里？”

“游乐园。”

“........”

回应王一博的是肖战的一阵短暂的沉默。

“怎么了？”

王一博不解，揪着他的脖子和人对视，肖战有些不好意思，还有点羞恼，他自以为很生气的瞪了一眼对方，哼了一声别过头不去看人。

“我都多大了还去游乐园，王一博你就知道挖苦我。”

肖战吸吸鼻子，委屈了。

他本就敏感，又喜欢上了比自己小了足足六岁的男孩儿，身份是一道坎儿，年龄亦是，肖战快三十了，他不知道王一博会不会嫌弃自己的年龄，又实在不敢主动提起这件事，眼下这人不知道什么心理喊他去游乐园玩，他虽然开心，但是开心之后又是止不住的慌张和失落。

“你在说什么？”

王一博无缘无故被说，一脸疑惑。

“你别装，我知道你就是嫌弃我老，我都快三十了，哪里还能像你们这些小孩儿一样去游乐园玩，你明知道我不能，还叫我去，这不是挖苦是什么？”

肖战越说越委屈，讲到最后眼眶居然红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王一博大脑当机了两秒，反应过来之后哭笑不得。

上帝作证，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和肖战在家就这样鬼混一天，他对自己的定力没有任何的信心。

王延政把肖战当金丝雀养，他将人关在笼子里，砍断了他的翅膀，每天定时定量的喂养他，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经过他的不断悉心浇灌之后变成了生活废人，每天面对的除了王家父子俩就是画室里的白纸和画笔。

肖战不是没想过抗拒，他曾经挑了一天王延政开心的日子，极其小心又试探的问对方自己是否可以出去打工，那天恰巧王一博也在，他全程听着自己小妈小心而怯懦的商量，英气的眉毛蹙成了一团。

“不可以。”

结果是意料之中的拒绝。

“为什么啊，王先生，我真的，真的可以做好的，我不想再让您养我了，我愿意...”

“啪！”

肖战剩下未说出口的话被王延政狠狠摔在地上的饭碗声打断，他吓了一跳，几乎是瞬间，豆大的眼泪就从眼里掉了下来。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肖战我告诉你，你最好老实待在家里，你要是敢自作主张的出去打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是王一博印象中王延政对肖战的第一次动怒，王延政气冲冲的上楼了，徒留下坐在座位上低声哭泣的肖战和自顾自吃着自己饭菜的王一博。

王一博一开始是不想管肖战的事的，毕竟他本来就讨厌肖战，每天看着王延政抱着一个男人你侬我侬实在是令他反胃，但是肖战哭的实在是太惹人心疼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王一博放下手中的筷子，清了清嗓子，有些别扭的问道。

“你为什么想要去打工？”

“唔...一博，打扰，打扰到你了吗，对不起。”

肖战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歉。

“没有。”

王一博鬼使神差的从桌角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了肖战。

“只是很好奇。”

肖战受宠若惊的结果那张纸，眼里含着是满满的欣喜和不可思议，王一博尴尬的错开眼神，假装没有看到。

“就是，不希望再在家里这样下去了，我好怕我有一天会成为什么都不会做的废人。”

“可是当你选择进王家的时候，你就应该做好被我爸绑在家里的准备。”

王一博挑了挑眉，声音冷淡。

“可是，可是啵啵，我害怕，我不想这样，我后悔了，我.......”

“你后悔什么了？”

准确的抓到肖战话里的漏洞，王一博猛地盯住对方，鹰眼敏锐而洞察人心。

“我.........”

肖战的嘴唇颤了颤，突然语塞了。

“小妈，人生的选择有很多种，你既然选择了这个，就不要去自怨自艾的委屈哭泣。”

“既来之则安之，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有的，只是你的习惯和自我放弃，与其做着可悲而无用的自我挣扎，你倒不如学会接受。”

王一博喝光了被子里的果汁，想说的话也结束了。

他留下肖战一个人自己思考，独自起身打算上楼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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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