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那只小乖飞到了他的心间

　　“熙春不就是你身边的贴身丫鬟？”

　　王一博笑，觉得小鸟儿这话怪有意思。

　　“她？”

　　肖战轻飘飘的瞅了一眼不远处脸色红白交加的熙春，不屑的哼了一声。

　　“她的心里可都是你呢，你少拿我当傻子忽悠。”

　　这场闹剧持续的时间太久，肖战身子依然不是很爽，此时此刻觉得有点疲乏，他打了个哈欠，双手环住王一博的脖子，轻轻一跳就双腿分开抱住了对方。

　　王一博下意识的接住肖战，肖战双腿挂在王一博的腰，十分慵懒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脖颈，小鸟儿很轻，看起来很高，实则身上没几两肉。

　　周围的下人们都低下了头，小鸟儿随性惯了，并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在外人眼里是一种怎样的放肆随便，而且就算他知道这样做不好，他也不会去遵守这些死板的规矩，王一博乐得他这样的无所谓，所以他温柔的拖着肖战，转身走回了屋子。

　　“困了。”

　　翠鸟又打了个哈欠说。

　　他双眼含着因为睡意而分泌出来的生理泪水，王一博没忍住低下头亲了亲他的眼皮，温热的嘴唇触到细腻的皮肤，小鸟儿的眼睫毛颤了颤，很痒，却没躲开。

　　“你好粘人啊。”

　　“你我也不知道谁更粘人点。”

　　“肯定是你呀。”

　　王一博抱着肖战坐在床上，肖战想爬到床上睡觉，可王一博扣着他的腰不让他乱动，翠鸟困得眼睛要睁不开了，眯着眼睛把头贴在了将军的前胸。

　　“唔，你要锁我吗？”

　　“你希望我锁吗。”

　　王一博不答反问。

　　“当然不希望了，我跟你说其实我现在的力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要我愿意，我怎么样都会飞走的，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我只需要微微动点妖法，我就能取了那苏语嫣的命，然后变成小鸟儿飞走。”

　　王一博抱着肖战的胳膊微微用力，手臂上的青筋崩起来，脸上浮现出几分慌张，他从来没有这样忐忑不安过，当年他手刃王延政，王延政死之前指着他用各种恶毒的语言诅咒他，他的情绪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后来他带着身边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信参与军阀混战，只身一人杀出一条血路，被十几个人拿枪指着都没显现出丝毫的不安和恐惧，然而现在，经历过沧桑风雨的王将军，仅仅只是因为肖战的几句或认真或调侃的话，便吓得后背发凉，一颗心脏上下飞快的跳动。

　　“这是怎么了，怎么心脏突然跳的这么快？”

　　察觉到了王一博的不对劲儿，肖战勉强支起双眼，慵懒的问。

　　“因为你。”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的讲。

　　肖战眨眨眼睛，想说什么，却是先一步笑了出来。

　　“王将军，原来你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啊，你好没出息。”

　　“怎么办呢，我还挺喜欢你这样没出息的样子，好可爱。”

　　王一博的喉结滚了滚，说出口的声音低沉沙哑。

　　“那就一直喜欢下去。”

　　肖战真的要撑不住了，王一博的声音好像催眠曲，他的眼睛睁开阖上，复又睁开，最后彻底闭上，然后睡了过去。

　　“好呀。”

　　神智消散的前一秒，翠鸟小声的回道。

　　寂静的午后，阳光照进屋内，温暖的洒在二人的身上，王一博就这样抱着熟睡的小鸟儿沉默的坐着，小鸟儿睡得很香，他的呼吸平稳，小脸埋在将军的肩颈，乖顺的不得了。

　　“宝宝，我跟你说，我之前养过一只很可爱的小鸟儿，他很漂亮，也很通人气，就是脾气非常大，动不动就跟我发脾气。”

　　“我给它取名为小乖，它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气得不得了，绕着我叽叽喳喳了能有一个时辰，那时候它翅膀上的伤还没好，怕它的伤口崩开，我愣是没敢把它赶走，就这样让它在我身边烦我，后来它叫累了，就跑到我肩膀上站着，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啄我，啄了很多口，但是却一点都不疼。”

　　“后来小乖的伤慢慢好了，我以为它要离开了，所以很多次都带着它去那座我捡到它的山上想要放走它，但是它每次都是在我身边飞来飞去，一次都没有走过，有一天晚上，我做了场梦，在梦中，一个身着白衣束着长发的男子站在我床边，我看不清他的脸，也忘记了他的身影，可我忘不掉他对我说的话。”

　　“他说他就是小乖，跟我讲他好喜欢我，他很感谢我救了他，想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报答我，等他身子彻底好全化作人的那一天，他便做我一辈子的爱人，第二天我醒了，小乖就落在我胸口上看着我，我问它我梦中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他，它叫了两声，然后飞走了。”

　　“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一晚究竟只是黄粱一梦还是小乖真的变成了个人，我自小就不喜欢妖精，可是我觉得如果小乖真的是个鸟妖，我大概一样会很喜欢它，因为在那个时候，肯对我好，愿意陪着我的就只有小乖了，我的过去并不美好，甚至遭乱的如同地上的烂泥，小乖出现在我身边，拯救了我堕落的灵魂，让我明白，原来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是有点意义的。”

　　“宝宝你不知道，小乖真的很可爱，很聪明，我记得有一次我不小心得罪了父亲养的那只蛇妖，那蛇妖明明没受伤，却偏偏跟父亲告状说是我故意害他，父亲气得打了我五十棍棒，罚我跪祠堂，我浑身是伤，小乖也出乎意料的安静，它就那样陪着我，直到第二天天明。”

　　“第二天的时候小乖消失了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是被父亲的下人拎着翅膀扔到我怀里的，后来我才知道它大早上跑到蛇妖那里替我报仇，它用了狠劲儿，把蛇妖脸上和脖子上的肉啄伤了，蛇妖碍于我父亲在不好反击，可它最后还是受伤了，它被我父亲找人抓住折磨的半死不活，要不是怕我闹事，可能小乖早就死了。”

　　“那是我活了十几年第一次难以抑制的哭，小乖的伤才刚好，因为我再一次危在旦夕，那一刻我恨王延政，恨那只蛇妖，如果小乖真的没了，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来，你说它怎么那么傻，它那样小，连我都斗不过王延政他们，它怎么敢为了我将自己伤成这样？”

　　“我本想着这次治好小乖，便带着小乖找个房子搬出去住，王延政不同意我也无所谓，只要小乖能好好活着，只要......只要他能化成人形，来到我的身边，我愿意一辈子做一个无能的王一博，这辈子，只有它，只有我的小乖，可是，它却不见了，在我中毒被救起之后，它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知道小乖的种族是翠鸟族，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他，借着雨嫣的病去寻翠鸟只是一个幌子，是我想找他，我想找我的小乖，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离开我，问问他这些年过得还好吗，是不是忘记了我，可是我一直都没有找到他，后来他们抓到了你，见到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好像我梦里的那个男人。”

　　“你很像他，却又不是他，他那么喜欢我，而你见我的第一面，确是恨我入骨，巴不得亲手杀了我。”

　　“小乖怎么舍得伤害我，他连生气啄我都不忍心用力，怎么能天天想着要我的命，可是肖战，你真的好像他，无论是脾气，还是一些不经意的习惯和动作，你今日挥东西砸我的时候，跟小乖的习惯好像，明明生气，却不敢真的伤我，还有你睡觉的时候总喜欢往我胸口拱，不开心的时候，也总是喜欢咬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少时丢失的那只翠鸟，我不敢问你，又渴望你知道我的心意。”

　　“我若是真的跟你讲了那些曾经，你想起来也就罢了，但若是没想起来，跟我说你记不得那些的时候，我不敢想象我会有多伤心。”

　　“战儿，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小乖，如果你是，你为什么忘了我，如果你不是，你又为什么那么像他。”

　　几滴泪水落下来，砸到肖战的脸上，缓慢的滚落下去，王一博将肖战抱得更紧了一点，他的心脏好似揪在一起，难受的他喘不过气。

　　“肖战，你就是我的小乖，对吗，你只是暂时忘了我而已，早晚有一天你会记起我，那个时候，想必你再也不会舍得离开我了。”

　　王一博的喃喃自语飘不进小鸟儿的耳里，小鸟儿沉浸在自己的梦境里，不知身边这个男人此时此刻的伤心和疼痛。

　　肖战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个小鸟儿，飞到了一个少年的肩上，那少年唤他小乖，然后看着他温柔的笑。

　　似梦非梦的场景，肖战微微皱了眉，手指无意识的抓紧了王一博的胳膊。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