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之后，肖战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的家居服，酒店的镜子统一都在玄关的地方。
他出门前望向玄关柜子上摆着那瓶香水，精致的玻璃瓶承载着酒红色的香水，在璀璨灯光下细碎璀璨的光缓缓在瓶身中流淌。
这还是法国品牌方特地送来给他的样品，前调微苦，后调则有些木质的香，很清淡却抓住了人的嗅觉感官，有种勾人的魅惑性。
他不像其他明星一样时刻保持着精致，只有出席大型公开活动或重要场合的时候才会选择喷香水。
实际上他似乎也不需要香水，或许是沐浴露又或者是洗发水，靠近他的人总说他身上有好闻的香气，但他自己从没有注意到。
香水就像是每个人的信息素，而且有很强的进攻性，入侵着接近之人的嗅觉感官。
肖战有着很强的领地意识，他不喜欢别人太强的香水味，也同样不喜欢让自己像夜来香一样惹人讨厌。
他打开香水瓶盖，轻轻按动泵头只在自己的手腕上轻喷了几下，要想勾引人，只需要似有似无的香气就足够了。
这款香水很小众，他只要喷上几次，就能让王一博彻底记住这个味道。
心理学上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叫做普鲁斯特效应，记忆开始遗忘，当你闻到以前的味道的时候，就会彻底回想起那段记忆。
肖战想要王一博闻到这个香水味道的时候，就会想起他。
王一博做好一切准备之后，轻轻敲开了王一博的房门。
他似乎等待了自己很久，他没敲多久就马上开了。
房间的灯比起走廊的灯来说有些昏暗，王一博的半张脸在光线下，半张脸却在昏暗中，他的轮廓如此深刻清晰，眼睛柔和温柔地看向他。
那一刻，肖战仿佛自己以为还在面对傅晋，那个温柔忧郁又多愁善感的人。
王一博错开身给他让开路，将自己房间的房门敞开，低声跟他说话，“进来吧。”
房间很整洁，王一博似乎也刚洗过澡，浴室的玻璃上的雾气还未消散，他让肖战坐他床上，又去给他倒了杯红酒。
肖战看着那杯递到自己面前的红酒，白净又漂亮的脸像是绽放又诱人的红玫瑰，抬起的双眸有些紧张和不解，有些犹豫地道：“王老师？我们还要一起喝酒吗？”
王一博看他忐忑不安的样子，喉头一紧，连忙低声解释，“红酒有助于助眠，不是其他的。”
肖战仿佛如释重负，轻轻一笑终于接过了那杯红酒，垂眼饮了一口，笑着说，“我还以为喝完酒之后，还有其他的事情。”
王一博坐他旁边，大床柔软到深陷下去，他举着红酒杯侧脸看他，声音低哑，“喝完酒还会有什么事情？”
肖战轻笑出来，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朝着他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实话实说地道：“我以为喝完酒，你会潜规则我。”
他红唇轻轻吐出狂狼豪迈之言，“把我干到明天起不来床。”
他说这话的时候，王一博正在喝杯子里的红酒，他顿时被他的话惊到了，他一边呛到咳嗽一边脸红耳赤地看他，他咬牙切齿地叫他名字。
“肖战！”
肖战笑着一边给他拍背顺气，一边道歉，“抱歉，我开玩笑的，只是气氛太奇怪了。”
王一博好不容易把气给顺过来了，他才表明今天找肖战的目的，他组织了措辞道：“你跟何歌的事情总有有个尾声。”
肖战听到何歌的名字依旧笑脸盈盈，一点也没见恼怒厌恶的神态，他反而勾了唇，虚心求教“那王老师觉得怎么解决？”
王一博对他实话实说，“这事儿是他的错，所以也应该由他来解决，所以我让他给你道歉，你这几个月的损失由他全权赔付给你。”
肖战脸上虽在笑，但眸底却是嘲讽的森寒冷意，淡淡地道：“是私底下道歉还是公开道歉？”
“他又想赔我多少钱？”
王一博知道他这三个月肯定受了很多委屈，面对眼前人的质问，他迟疑着道：“他只能私底下道歉，公开道歉的话他的事业很受影响。”
肖战脸上的笑蓦地消失，他平静地盯着面前的男人，说道：“他诬陷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事业会不会受影响？”
王一博低声道：“所以我才同你商量，你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期，不必浪费精力在这些事情上，你的误会我已经帮你解释了，所以不会影响你日后的事业。”
“如果你愿意的话，人脉和资源只要你想要，我都能帮你。”
他怕面前的人生气懊恼，拿手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你信我，我能帮你。”
“你无论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都能帮你在娱乐圈实现。”
肖战垂眼看向他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说道：“你帮我的代价，就是让我不要再揪着何歌对我做的事情不放？”
肖战情绪转变得很快，他似乎被王一博的话打击到了，他眼眶通红，满脸不可置信，仿佛自己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了一样。
他哽咽着道：“之前他冤枉我的时候，你帮他说话。现在你知道了真相，还是选择帮他说话。”
“你究竟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带着哭腔质问道：“王一博，你为什么不能站在我这一边？”
王一博看他哭，满是心疼地用手给他擦掉泪，低低地哄他道：“没有的事儿，我没有站他那边儿，我要是站在他那边，就不会让他给你道歉了。”
他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似地道：“何歌的母亲是有名的国家演员，曾是电影学院的老师。虽然不在了，但很多人都曾是她的学生。看着他母亲的情面上，他就算给你公开道歉了，也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因为没人永远记住一个人的劣迹，遗忘是最疯狂的事情，你明白吗？”他循循善诱道。
“他若是向你道歉，你就失去了主动性，显得太过咄咄逼人，会树敌。”
“于其给自己多了敌人，你无妨暂时接受一切，努力去让自己成为身份和地位都高的人，到哪个时候，你不必再看谁的脸色，也不用再被人欺负。”
“因为你已经是所有圈子争相追捧的人物，到那时你的身边只有赞美和仰慕，何歌在你面前根本不重要。”
王一博对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他替他筹谋了一切，却奈不住他的一声质问，将自己满心思绪全部剖出，给他分清这件事情的厉害关系。
可那人还是红着眼睛哭，笃定他偏心何歌了，他实在没办法了，垂头去吻干他脸上的泪，声音低哑，带着恳求，“所以别再哭了，好吗？”
他将他的手放到自己心脏的位置，皱着眉头缓缓道：“你一哭，这颗心跳得便要蹦出胸膛了。”
“战战，求你别再哭了。”
肖战抬眼看他，眼角还有刚才的红，他早明白没谁靠得住，他原本的想法就是借着他的势儿往上爬，顺便把他的心也给收了。
他早就无所谓了，他明白自己的目标，他楚楚可怜抬起眼，轻声细语地道：“你真会帮我吗？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吗？”
当肖战靠近自己的时候，王一博能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似乎是手腕处传来的。
王一博知道他来之前特地喷了香水，这个细节被王一博看穿了，他心知肚明却没有点破，他们两个人眼神交缠，互相在对方看不到的细节上相互拉扯，却不戳穿。
他扣住他香气四溢的手腕，低声肯定道：“战战，我永远站你这边。”
他捧起肖战的脸，视若珍宝般，侧脸缓缓靠近，他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带着暧昧的香气，带着炙热的温度。
他们在昏暗的房间中再次吻在一起，气息交缠，唇齿相抵。
只是一人失去理智，沉沦在这场爱情骗局中，一人眸光迷离，唇边却是得逞的笑意。
他如同一只诱惑的海妖一般，设下迷人的陷阱，看着王一博慢慢地被自己吞食，他却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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