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赫瞧着裴明的眼眸,那双眼眸里面是混乱,慌张,却依旧清澈,似乎不容世间一丝污浊。
“是谁先发现这茶叶的。”他问道。
“是我,”裴明说着指着那个宫女,“我瞧着那宫女想要用手帕把茶叶包起来毁尸灭迹。”
宫女脸色瞬间白了,腿一下子软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起来,这副模样简直不打自招
若是换成旁人,她估摸着还能狡辩几句,可偏偏是杀人如麻的摄政王,一时之间她被吓得竟然失去了言语,如同是哑巴了一般。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裴清赫会审问宫女的时候,他却不紧不慢地开口,“皇后应该不会这么蠢到用这么好的茶叶下毒,皇上那边似乎也不可能。”
他唇角勾起,“本王听闻容妃娘娘前段时间寻来了一本快要失传的经书,皇上很是高兴,赏了很多东西。”
“摄政王这意思是怀疑是本宫给公主下毒!”容妃提高了音量,似是要自证清白,“安平公主可是本宫的亲骨肉!”
裴清赫瞧着容妃娘娘气得跳脚,声音依旧不紧不慢,无波无澜,“本王也觉得不可能,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若是隐瞒成了也就算了,若是隐瞒不成,这不是引火烧身。”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一样,皱着眉头,像是碰到了难题看向容妃,反问道:“那容妃娘娘又是如何觉得一个不受宠的十三殿下,从哪弄得这么上等的茶叶?”
容妃被裴清赫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不按常理出牌的询问方式搅得心慌,她本来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第一个问题,可裴清赫不会给她任何机会的抛出第二个问题。
问题是第二个问题往往跟第一个问题不搭边。
瞧她不语,裴清赫眯起眼,笑容意味深长,“这茶叶开春上供的,本王那个时候可还未从边疆回来,容妃娘娘不会准备把这,算到本王头上吧。”
容妃彻底黑了下去,心里骂了裴清赫几句,挣扎半晌,也只抽着嘴角,不甘地憋出一句:“自当不能。”
裴清赫气人的功夫向来一流,他唇角勾起,“本王觉得容妃娘娘若是聪明些应当是审问审问自己宫里的宫女,而不是跑到这里不分青红皂白质问十三殿下,容非娘娘觉得本王说的可对?”
容妃明白今天摄政王必然是要给裴明撑腰了,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还不如早早认错,以免牵扯到六皇子。
她咬了咬牙,“是本宫因为爱子心切,这才是失了规矩和体统。”
裴清赫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其实本王不好插手宫里的事情,尤其是这种事情,不过我想容妃娘娘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时候不早,他也无意再多废话,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起身对裴明道:“十三殿下何其无辜,本王想容妃娘娘应该不是小气的人,对吧?”
容妃娘娘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却只能赔笑,“自然明白,待会儿本宫让人把赔礼送过来。”
裴明有些恍然地看着容妃娘娘带着怒气冲冲却落败而去的模样感觉跟做梦一样。
裴清赫瞧着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的裴明,薄唇微抿,“朝朝,本王又救了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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