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肖战不可思议的看着王一博,他做错什么了?
“跪下!”王一博怒喝一声,肖战定定看着他,眼底泛起雾气,“不跪!我凭什么要跪!”
他不解,疯婆子被他打发了,还争了不少东西,为什么要跪?
更何况此刻那妇人还未走,怀之到底为何要这样对他。
“好,你不跪便走吧,从此以后别再回来。”
王一博转身,扔下一句话。
肖战一惊,他可以走,甚至走了再回来,然后死皮赖脸的留下,只要他想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但若他此刻走了,怀之怎么办?
他在这将军府本就不易,若是连院里的人都管不了岂不是真的任人欺辱。
不能,他不能让怀之如此难做,肖战瞧着王一博瘦弱的背影,捏紧了拳。
“噗通”一声,王一博骤然回头,肖战已笔直的跪在他面前,满脸悲屈。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转身道,“你可知错?”
“不知。”
“陆元,取家法来。”
陆元在一旁震惊的要死,这是要做什么,少将军要打大仙吗?为何?
“听不到吗?取家法来!”
“少将军,他可是……”
陆元想说肖战是大仙,但少将军交代过不可对中院说,此刻二夫人就在。
“他已是我的人。”王一博沉声,对上肖战倔强的目光,“你若想走,现在还来得及,若是要留下,便要尊将军府的规矩。”
肖战收起委屈,“不走。”两个字掷地有声。
不走,不止此刻,永远都不会离开他的怀之半步,别说家法,就是刀斧加身也不走。
王一博接过陆元递来的软鞭,“不敬主母,此一错。”
他正欲抬起软鞭,肖战蹙眉,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你不可用力,陆元,你来。”
“我……我不行。”
虽不过几日,但陆元以视肖战为半个主子。
“难道要你家少将军亲自动手吗?”鞭子被肖战狠狠按在陆元手上,“打!”
大仙凶起来比少将军还可怕,陆元闭上眼睛,狠狠一鞭抽了下去,肖战咬着牙硬是一声未出。
“扰乱庭院,肆意妄为,此二错。”
“陆元!打!”啪又是一鞭,肖战登时捏紧了拳头。
“未经主人允许,待主行事,此乃三错,大错特错!”
啪又是一鞭,白色长衫上已印出血痕,肖战死死咬着嘴唇倔强的不肯低头。
“给二夫人认错!”
肖战猛然抬头,怀之可以打他,甚至要了他的命,但给那个毒妇人认错,断然不可能!“我没有错,是她苛责你,凭什么我要认错!?”
指尖陷入手心,王一博深深吸了一口气,“认错,离开!或者二十鞭,你自己选。”说完他转身回到暖阁,门在身后合上。
片刻后,王一博听到肖战隐忍的声音,“陆元,少将军的话你没有听到吗?二十鞭,行刑!”
一声声鞭响夹杂着闷哼,王一博禁不住浑身发颤,眉头紧皱。
他知肖战是为了他,这么多年了,他又怎会不知二夫人心肠歹毒,他被如此苛责,父亲果真不知吗?
12岁之前,父亲是极爱他的,可自从得知他活不过弱冠(20岁),便甚少花心思,念在父子一场只留了付郎中照顾他,弟弟妹妹们出生以后,父亲更是对他置若罔闻,不过表面上还维系着父子情罢了。
若真心疼他,去了少将军这个头衔,他也能松快些,偏偏父亲不肯,确是因为他是将军府嫡长子的缘故吗?王一博痛苦的捂住心口,仰起头。
他保不了自己也护不了任何人,活的几日是几日罢了,偏偏肖战出现了,犹如一道光束搅乱了原本死寂的心。
一次次救他于危难,一次次替他出头,他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会不感动。
可肖战此番为了他得罪二夫人,就算是神仙精怪又如何,这世间佛门道观比比皆是,若是父亲知晓他与一精怪是日相处,肖战必是不得善终。
他一个废人,死便死了,不想拖累任何人,哪怕是个下人,更遑论肖战。
方才,他本想逼走肖战,却不想他宁可受此屈辱也要留下。
将军府的鞭子不似寻常人家,一鞭下去已是疼痛难忍,他以为肖战挨过三鞭再多恩情也该打散了,却不想这人顶着皮开肉绽,还要留下。
门外那一声声鞭响震的王一博心口发疼。
陆元的声音里夹杂了哽咽,那闷哼声却是越来越小了。
门外那一声声鞭响震的王一博心口发疼。
“15!”
“16!”
“17!少将军,不能再打了,他晕了。”
暖阁的门嘭的一声被撞开,王一博来不及拉好斗篷,只急急的看向院中歪倒的人。
肖战一脸苍白,嘴唇已经被他咬出血。
“二夫人,是我御下无方,若有什么,你便记在我头上罢。”
二夫人嗤笑一声,带着人离开,见刚才嚣张的人此刻气息奄奄的样子,心里痛快不少。
“陆元,叫付郎中来。”
肖战浑浑噩噩说了句什么,被陆元扶着朝暖阁走去,待行至王一博身边,他挣扎抬起了手,“戴好……不能,吹风……”
斗篷的帽子被拉起来,肖战无力的扯动了下嘴角,一只手陡然垂了下去,彻底昏死过去。
何以?!他如此对肖战,何以还要担心他吹不吹风?这兔子是傻吗?
那一背的血红,刺的王一博生疼,他不是兔仙,怎么还会受伤,他不是会武功为何不保护自己,为何……
陆元抹着眼泪把肖战放在塌上,小厮已经喊来了付郎中。
“这是怎么搞的,快,帮我找把剪刀。”付郎中瞧着肖战那一背的血痕心惊胆战。
大家一阵忙碌,上药包扎,付郎中开了药单,陆元走到门口才发现少将军从刚才便在这里,一动未动过。
他心下有气,却也不敢跟主子使脸色,“少将军你进去吧,门口风大。”陆元说了句,急急抓药去了。
肖战混沌中只觉背上疼痛一阵,他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瞧见王一博还站在门外。
“怀之,不可……”
付郎中听清转头才发现少将军站在寒风中,赶忙把人拉回来,有些着急的抓起他的手腕捏了捏,这才放心。
见肖战皱眉,还盯着少将军满目担忧,“仙官,少将军没事。”付郎中说完,肖战才又闭上眼睛。
半夜里,暖阁烛火通明,薛集轻叩了几下,“肖战,肖战。”
暖阁的门开了,站在面前的不是肖战神而是那个少将军,薛集一楞,这是怎么回事?肖战忘记给少将军吃迷幻散了?还是……他跟人家坦白了?
陆元探出头,“你是何人?怎得认识大仙?也是兔仙吗?”
这么问,那应是不知,薛集点了点头,陆元立刻落下泪,“那你快进来瞧瞧,大仙一直在说胡话。”
薛集被拉进去,瞧见了趴在榻上后背裹满白布的肖战。
“这是……”薛集走到肖战身边,触手滚烫,心下一紧,他给肖战那药见不得血,这下麻烦了。
“怎会如此,是什么人!”薛集慌忙从怀中掏出银针,一边下针,一边责问。
陆元跟付郎中都低着头,不知如何作答,大仙的仙家朋友来问罪了……
“是我叫人打的。”薛集猛然抬头,对上王一博猩红的眸子。
难怪,若肖战不肯,这世上又有谁能伤他至此,“你就不怕打死他?他这样为你。”
薛集气的瞪王一博,他可不管什么少将军还是谁,在他面前谁都不好使。
“额~咳咳咳……”随着薛集起针,肖战骤然咳出一大口黑血,头一歪没了动静。
微虐,微虐,就一下下,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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