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雪山洞内休息了几个时辰,外面雪崩却在短短时间内经历了七次,气势汹汹,浩浩荡荡的直接将洞门堵死。
“啧,运气真差。”墨肆黯说:“我们估计要在这里待两个月才行,刚好三月中旬春化,使用半成灵力就能将这雪全部扫出去。”
阮白栀冷冷道:“极北之地的春化微乎其微,你在做什么梦?”
墨肆黯翻了个白眼:“我来的时候自然考虑过这种情况,哪想的到遇见你这个没灵力还拖油瓶的废人。”
阮白栀微抿薄唇,“我送你出去。”
墨肆黯忍着翻第二个白眼的冲动,“就你?”
阮白栀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看他神色不似作假,墨肆黯倒是犹豫起来:“那你为什么不一起离开?”
“懒得走。”
“你这什么狗屁借口,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无法离开吧?”
“......”
他是真的懒得走。
墨肆黯双手还胸背靠冰墙上,好奇的问道:“我来极北之地是为了取走自己想要的东西,你来这地方是作甚?”
作甚?还不是被逼无奈。
想了想,也就一句:“关你屁事。”
“......”
墨肆黯快被他气死了,焦急愤怒:“白瞎一张脸,说话怎么这样没素质!”
阮白栀懒懒的坐在地上,他也不嫌冷,有外套披肩那厚厚的白发随意在地上披散着。
墨肆黯来了兴致,他摊开手掌,变出几圈粉色的发带,恶趣味的朝坐在地上的家伙一笑:“反正也是无聊,我来给你扎几根小辫子。”
随意抓了几屡发丝,不管阮白栀答不答应直接上手,跟个小屁孩一样。
阮白栀懒得管他,只是忍不住问道:“你多少岁啊?”
墨肆黯随意说:“三万九千岁。”
阮白栀无语凝噎:“我看你三岁还差不多。”
墨肆黯;“......”
阮白栀抿唇一笑:“不闹你,看你骨质今年应该十五十六岁对吧?你想要什么东西才会来到这极北之地,你家里人对你可真舍得。”
墨肆黯:“......”
阮白栀忽然转头跟他对视。眼神说不清的同情和可怜,真情实意,不似作假。
墨肆黯忍无可忍的将他的脑袋转了回去:“没完没了是吧?老子看你骨质才十八岁,小屁孩!”
阮白栀冷淡道:“我大你三岁。”
墨肆黯咆哮:“我说了我三万九千!”
他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特意服下骨质化童丹,容貌刚好维持在阮白栀说的那数字,十五十六岁。
但是一个小毛孩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
墨肆黯烦躁的给他扎着辫子,闷气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
阮白栀想了想,“忱寒酥,你呢?”
墨肆黯也想了想,“我叫桑祀,你桑爷爷!记住了啊。”
阮白栀轻轻笑了声:“幼稚。”
“诶你!”墨肆黯刚想骂人,瞥见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倏然怔住了,要说的话陡然转了一百八十度:“行行行,你是大爷,你是大爷行了吧?”
阮白栀笑的更开心了:“孙子乖。”
墨肆黯:“......”
靠!
辫子扎好,雪白的头发蓦然出现了两根显眼的粉色皮筋,阮白栀心情不错的说:“手艺挺好,我跟你一起出去。”
墨肆黯故意阴阳怪气的恶心他:“你不是说送我出去自己不想走?”
阮白栀懒得理会他:“此一时彼一时,走。”
一个“走”字,阮白栀直接抓住他的手朝雪堆里面飞。
墨肆黯猝不及防的大喊:“你有病吧!直接往那跟石头一样硬的地方撞!你奶奶的,你想死别带上我行不行!”
下一刻,在墨肆黯震惊的目光中阮白栀淡定施法:“雪,散。”
这一瞬间,那铺天盖地的大雪墙消失在两人面前。
墨肆黯目瞪口呆。
要知道北极之地的雪并非普通的雪,亿万年间哪怕用真灵火烤炙都不会消化,
“你这.....你这怎么做到的?”墨肆黯兴奋起来,“快教教我!”
阮白栀:“心法生,教不了一点。”
啧,墨肆黯可惜的想,各人独有的法术,确实除了本人外其余人一概无法使用。
阮白栀心情很好,语气一如既往的温软下来:“你想要什么东西,我帮你一起寻找。”
墨肆黯挥挥手,“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你想离开这地方自行离开,不然一会儿雪崩来了可不好走。”
“区区雪崩。”阮白栀淡笑,“反正闲着也是无聊,你带上我。”
“你当这是旅游啊!”墨肆黯没好气的说:“我这九死一生,厉害啊你。”
阮白栀懒得理他,自顾自往前走:“我虽然不知道你要找什么东西,但是来北极之地的人基本上都是想去那个地方,我可以给你带路。”
墨肆黯有点不相信他:“茫茫大雪,你怎么知道该怎么走?”
阮白栀的好心情减损一半:“爱信不信,不信自己滚远点,等我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也不会送你。”
墨肆黯:“......”
如果不是有那两根被粉色绑着的辫子,墨肆黯都觉得这人已经和这苍茫大雪融为一体,消泯,啥也看不见。
“忱寒酥,等等老子!”墨肆黯飞快跟了上去,心里又不禁的想:怎么跟忱奢一个姓?不会是那家伙的弟弟什么的吧?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雪虐风饕里急速飞行,半个时辰不到,他们就到了北极之地最危险的地方——寒冰世纪。
——
“雪神现世啦!雪神现世啦我们有救啦哈哈哈哈哈!”
一名弟子兴高采烈的跑出大殿,消息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很快传遍四海八方。
古凤微蹙眉头,她正低头走着,不小心被一个软绵绵的家伙撞了一下。
“对不起姐姐!”桑双双不好意思的笑了声,赶紧溜了。
古凤朝她跑远的地方看去,小魔女......
——
墨肆黯撑开一柄黑色大伞,一把将阮白栀一起拉了进来:“这风怎么这么大?我们是进入龙卷风里面了吗?”
“不是,是初级风雪爆。”阮白栀一边说着,一边找路口,终于......
“啊,找到了,你要的东西应该就在里面。”
墨肆黯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大雪松?我怎么进去啊?入口都不知道在哪里。”
阮白栀耐心十足,他不慌不忙的伸出玉一般的右手,冷静道:“我试试带你进去,来,牵住我的手。”
“行啊。”墨肆黯自然的放了上去。
阮白栀将左手手心覆在一片树面上,阖上薄雪一样的双眼,霜叶零零散散飘落。
“松泷灾即,临阵,开。”
一阵天翻地覆,两人从万丈深渊一跃而下,刹那间,稳稳落地。
墨肆黯兴奋的睁大双眼,“这地方竟然是冰湖?难怪传说里从未明确指明地点,原来藏在了这地方。”
阮白栀伸着懒腰,毫不避讳的开始宽衣解带,边脱边说:“你要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里,去找吧,我在这里泡会澡。”
墨肆黯:“......”
地方既然带到了,墨肆黯也懒得理会这虽然长的惊鸿一瞥但是脑子有病的家伙。
“你泡快点啊,我马上就出来。”
阮白栀惬意的躺在冰冷的冰湖里,懒懒的朝他挥挥手,“不急。”
“啧。”
墨肆黯转身离开,兴奋之情难以言喻。
魔冰珠,他的,谁都别想抢!
望着离开的身影,阮白栀只稍稍看了一眼又微微阖上,嘴角慢慢翘起好看的弧度。
好像死了一次后,一切都变得有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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