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我!画我!你说要什么姿势?”肖战晃着两条腿在椅子上腾挪,上蹿下跳完全没有坐相。
见王一博不动不言语,眉头反倒越蹙越紧,肖战从椅子上下来两下蹦到他跟前。
“画嘛~画嘛~你瞧这晴空万里,花香怡人,春色盎然的样子难道不适合作画?”他两只手握着王一博宽大的衣袖左摇右摆,“还有我这人,你瞧瞧,是不是风姿卓绝、飘逸俊朗,这天下可还有比我更好看的,不值得一画?”
众人想笑,肖公子可真是活泼灵动,但却也如他所说,风姿卓绝,特别是他现在穿着少将军的白色大袖长衫,淡蓝色的卷云纹于衣襟袖口,素净飘逸,青丝摇曳,当真谪仙一般的样子。
只是这笑他们生生憋着,少将军面色不悦,怕是要发火,肖公子这又拉又扯,叽叽喳喳缠人的很,少将军最烦聒噪,大家都默默替肖战捏了把冷汗。
然而下一秒,他们听见少将军说了句,“去,坐好!”虽严厉却不曾发难。
“好。”肖战赶忙坐好,整了整衣衫,“这样可还行?”
“腿收起来并拢。”肖战赶忙按照王一博的指示摆好姿势。
王一博抬起笔,思忖片刻,“可以笑笑。”
“这样吗?”肖战弯着眉眼,冲着王一博一笑。
“嗯,别动。”
四周一片哗然,大家面面相觑,今日怕不是见鬼了?少将军非但没有责怪肖公子,还真的开始作画?!
他们少将军,可从未画过人,向来都是花草四时风光,因病中无事,少将军练的一手绝技,那画作可是千金难求。
只因老将军不允,他从未卖过,只送出几幅,仅仅那几幅已是有市无价。
有一年老将军故交携家眷来拜寿,于正堂前想求少将军给其千金画一副肖像好进宫待选,少将军冒着触怒老将军的风险也没有答应。
可如今,少将军竟答应给肖公子画!
月儿在一旁研墨,脸上全是笑意,少将军待肖公子不一样,这些年少将军孤苦,总算有人能入少将军的心了。
那笔尖沾了墨色在宣纸上扫过,肖战的样子跃然眼前,从轮廓到眉眼一处处勾勒。
王一博画的细致,时不时抬眼瞧一下肖战,复又低头描摹。
到底是慢功,肖战坐的无聊,众人忙完手上的活也逐一离开,月儿瞧着两人对视时似有情愫流转,慢慢放下墨锭悄然离去。
日光温暖,微风拂过树丛沙沙作响,偶闻得一两声鸟鸣,肖战竟有些困顿了。
他努力睁着眼,眼睑却敌不过困意再次垂下,脑袋于项上一点一点。
王一博轻笑,“安歌,不必一直坐着。”他作画脑中已有印象,偶尔看一眼就是。
肖战这才起身,舒展着伸了个懒腰,哇哈连篇,眼尾都泛起一片湿润,“你早说啊,我都坐僵了。”
他走到桌案前,好奇王一博笔下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刚欲低头便听得一声,“站后边,挡光了。”
“哦。”肖战微微吐舌,倒是听话的转至王一博身后。
“哇~在怀之心中我竟如此俊朗?”肖战夸张的大喊。
王一博无奈的摇摇头,将笔抬了起来,微微蹙眉,“别闹~”兔子精这样咋咋呼呼,他差点落错笔。
“可是我忍不住嘛,这是什么?怀之,我今日的发带好像是玄色的啊。”肖战指着那飘逸的红色发带有些不解的问道。
王一博微微一滞,那是……他抿着唇,“你还是去坐好,这样没法画了。”
“诶~怀之,你在想什么?”肖战歪着头,撑在桌案,仰头去看王一博。
“没……没什么。”
红色发带……是那日他无意间闯入东厢,肖战回首发丝盘落的一幕,不知为何就画上去了。
王一博红着耳尖,深吸一口气,沉声,“再闹不画了。”
然则不过唬人罢了,一会儿功夫,他叹气数十次,肖战就在桌案前转圈圈,一会儿问问这一会戳戳那,只闻得一声声,“安歌,别闹~”
那语气里全是宠溺。
画作终是完成了,王一博出了一身汗,被肖战扶回暖阁。
月儿传了晚膳,禄娘提着食盒将一样样精致的菜肴摆在餐桌上,肖战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动作,直至最后一碗汤水从食盒底层端出。
“肖公子,这是陆元特意交代我熬的,为答谢公子几次三番救少将军,我们别院东西不多,但这里面都是些名贵补身药材,付郎中说少将军喝不得,大家一番心意,还望肖公子不要嫌弃。”
肖战冷哼一声,随即换上笑脸,“那就多谢大家关心。”他端起汤毫不犹疑的一口喝了个干净。
“何须如此着急。”王一博瞪了禄娘一眼,何时轮到一个婆子多事,方才那话听似道谢,却带着威逼的意思,肖战若不喝就是不乘这些人的情了?
禄娘被瞪的一哆嗦,但事儿已开了头,断不能退缩,不然她一家人的性命不保,只得顶着少将军威压。
是夜,肖战翘着二郎斜靠在别院屋顶,眼见着禄娘披着斗篷朝中院去了。
鸟鸣声起,极影落在他身旁,“翠红楼那边可有消息?”
“禀世子,还在查,菱茹平日少言寡语,与她关系近的人不多,且过去了这么多年,很多人不是被赎身就是不在了,需废些功夫。”
“二夫人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除了从薛神医那里重新买了些麒麟丹再无其他。”
“盯紧她,这几日不得有任何差池。”
极影领命离去,肖战躺在屋顶,心中盘算着,还有六日,看来又得给安之下点迷魂散了,他得加快进度。
夜深人静,暖阁内传出微弱却急促的喘息声,包裹里的膏脂少了一盒,当然这是第二日王一博替肖战上药时发现的。
那包裹里的药膏他数过,背上的有四盒,那里的……有六盒。
肖战已经脱了上衣,王一博却迟迟没有动,他一回头,看到一张冷的快要结冰的脸,那眼神似要吃人。
“怎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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