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他送给她那身藕粉色的长裙,眼中噙满了泪水,依旧是那副柔弱可欺的神色,“公子都抛弃我了,我自然要走。”
刀剑相击,他知她不敌,放慢了攻速,不愿伤她。
“我怀上了宫门的骨肉。”
猛然睁眼,鸟雀鸣叫,花木丰盈,宫门依旧按照原本的轨迹有条不紊的生活,只是他的身边少了一位知心之人。
白色的杜鹃在窗棂处盛放,缕缕的淡香伴随着桌面上的月桂花香,像是那人正袅袅婷婷的半倚在桌上为他铺纸磨墨。
整理好衣带着装,物品行囊,没有理会宫紫商带着金繁喋喋不休的跟在身后,念叨着自己想要的工具器材和首饰珠宝。
宫尚角翻身上马,径直走出宫门。
“金繁,你说他刚刚听到没有。”宫紫商挽着金繁的胳臂,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上面。
金繁只能半拖半拽的拉着她往着商宫的方向前进,“应该是听到了吧,山摧的威力他也是知道的,没道理不帮你带回来重要零件。”
“那真是太好了,还好有你陪我,金繁~”宫紫商嘟着嘴凑过来就要亲亲,被金繁推着丢进了商宫。
“还有人呢,注意点形象。”金繁开着门张望几下,就被宫紫商拽进了商宫。
上官浅已经在这个,远离宫门和无锋势力范围的小镇,定居了一月左右。
她当初说出怀孕之事只是权宜之计,却没想到在半月之前真的让她诊出了喜脉。
惊惧之余,竟有一丝隐隐的窃喜。
她没有欺骗宫尚角,至少和他说的最后一句,不是欺骗。
只可惜无量流火并未盗出,以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报仇,若再加上这个宫门骨肉,恐怕更加难上加难。
堕胎的汤药已经熬了几次,上官浅还是没有勇气喝下去。
如若无锋的人再次找来,这个孩子或许是她再次进入宫门的筹码。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对这个类似于拖累般的孩子,她究竟还是不忍心的。
午夜梦回之际,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当时宫尚角如同寒鸦柒一样,喊了她的名字。
她或许就会放弃她所有的仇恨和满心的报复,留在宫门,做第二个雾姬夫人。
可惜他没有,可惜她不是。
他们终究还是错过。
上官浅租下这间房子,大半原因都是因为这庭院前的几盆白色杜鹃,她精心照料,认真呵护,终于是见到了它们盛放的样子。
这几日抓药时,总有时隐时现的视线追随着她,而在今晚,庭院中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响。
是无锋的人来了吗?
这一天她早就料到,她拎着打满的水桶和花浇,再为着满院子的杜鹃浇最后一次水。
看见屋顶房檐处蛰伏着的无锋刺客,上官浅难得的有种大局将定,生死一瞬的洒脱感。
水浇在泥土的瞬间,无数刀光剑影瞬间袭来。
上官浅抽出腰间软剑应敌,作为高阶的魅,她的剑术和内力都是一流,可架不住敌众我寡,渐渐落了下风。
一柄长枪直击命门,上官浅躲闪不急,右肩被划出一指深的伤口,握剑的手一顿,软剑便被人夺取,直指咽喉。
上官浅并未躲闪,而是闭眼喊道,“我怀了宫二的孩子。”
软剑被一柄快如闪电的长刀挡住,那个声音上官浅一辈子都不能忘怀,更何况只短短分开了一月有余。
“我知道了。”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