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那边已经把人给搞定了。
沈鑫好歹也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收拾一个小兵还收拾不了那他这个纨绔也不用当了。
中年胖子还被压着咒骂的时候，沈姒已经拉着那个差点被拖走的姑娘安慰了起来，安慰个几句就要凶神恶煞地朝着地上那人呸一声。
看到这结局，殷真如没忍住在面具下面笑出了声。
沈鑫收拾完人后左右看了一圈才找到沈霁这人，正要走过去找人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人群后面响起。
“今儿个这酒楼还真是热闹，什么风把你们都给吹到这里来了。”
殷承允从人群后面走上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一张略微有些眼熟的脸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眯起眼睛看了好一阵才认清了这人是谁，有些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
中年胖子见是他，有些激动地挣扎了起来。
“二公子！二公子是我啊！我们上次还在殷府见过面呢？您不记得了吗？”
他看到了殷承允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以为殷承允是来帮自己的，一下子腰杆子也硬起来了。
可就算他喊了好几遍二公子，殷承允还是没有打算搭理他的意思，反而自顾自地背着手大步迈着朝着殷真如那桌走去。
他的阿姐他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更何况，青雀这么大个人还在后面站着。
“这位公子好品味，连戴着的面具都是这么的不凡，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可否认识一二？”
一旁的沈鑫听到了他的话，嘴角抽了抽，不再去管边上的人，也凑到了那桌，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殷承允你眼睛瞎了？这么丑的面具还说好看？”
话音一落，沈鑫感觉在场剩下的四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有身子，这是怎么了？他说错什么了吗？
殷真如轻哼了一声，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沈三果然是个傻子。
殷承允同样这么想的，但视线在落到沈霁腰间别着的东西时，脸色变得精彩纷呈，下一秒嗤笑了一声：“还以为你们沈家的人品味能好到哪里去呢。”
沈鑫的视线随着他的话落到了沈霁腰间的面具上，他一脸震惊地再次看向殷真如的方向。
这……这……
这不是一样的吗？他方才怎的就没有意识到？
完了，方才想也没想就直说了，兄长会不会不高兴？
他有些忐忑地看向沈霁，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见他腰间的面具还是被人发现了，沈霁动作很轻地解开了系着的绳子，把面具捧在了手上，好似在看什么宝贝似的。
冷不丁的，他冒出了一句话。
“我觉得这面具挺好看的，这位少侠也是这么想的吧？”
沈霁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热烈，殷真如不懂为什么又扯到了她，她这才正视了沈霁……手里的面具，正是同她戴着的这个一模一样，想必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吧。
“还行吧，随手买的，丑得挺有意思的。”
“噗……”
在场的几人脸色各有各的看头，殷承允和青雀在殷真如说完后没有忍住笑出了声，尤其是殷承允，向来洒脱惯了，加上本来就和沈家的不对付，此时更是不给对面的人面子。
沈鑫的脸色便不是那么好了，他气红了脸，也不知道遇到的这位少侠怎么这么不给他兄长面子，但又碍于前面殷真如对沈姒有恩，他也不好给人下了脸面，只能把愤恨的眼神投给笑得前仰后合的殷承允。
比起沈鑫，沈霁倒是平静了许多，她夸这个面具丑得很有意思，还好他方才回去把它买下来了。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似乎越看这个面具越满意，沈鑫气头上想说些什么，见沈霁非但没有生气，好像心情还很好的时候，一股子气只能憋了回去。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他一人憋得一张脸通红。
耳边是少年们打打闹闹的声音，殷真如此时却觉得无比的放松，她好似从没有像这样试着感受一下人间的生气。
以前的她只会待在后宅里替李鹤贞谋划这谋划那，再加上后来承允腿废了后再也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她也怕触及到他的伤心事，便更没有想着去外面走走的心思，直到现在。
若是自己不需要去经历那么多事，她是不是就该像现在这样，同人该说说该笑笑，浑身无比的轻松。
可终究只是这一瞬，即使如此，她也很满足了。
就在她安安静静想事情的时候，沈霁的视线始终只投向她一人，好似感知着她所感知到的一切，手里捏着面具的手也有些隐隐地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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