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沈霁是个谁都能上去踩两脚的软柿子，说话的那人见不仅他没有反应，沈家的人更是一脸看戏的样子，更是来劲了。
他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了上去，走到沈霁面前的时候，他的身子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也没有拿稳，酒洒了一点出来，落到了沈霁的袖子上。
“哎呀……”
赵家公子脑子混沌的厉害，见不小心酒洒了，有些郁闷，下一秒手一翻，酒杯被倒了过来，醇香的酒水全部被倒在沈霁面前的桌子上，溅起来的酒水沾到了他的身上。
“这……喝多了，有点手软，沈二公子，不会介意吧？”
赵公子笑眯眯的俯下身去靠近了沈霁，满身的酒气让沈霁忍不住蹙起了眉。
正是因为这一下，赵公子心中一喜，这不是会有反应吗？那刚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是……怕了？
意识到这个点的赵公子更加兴奋了。
“沈二公子为什么不说话？是瞧不起我吗？”
沈鑫忍不了了，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收拾他，被沈霁按下了。
沈霁看着他摇了摇头，手里的力气加重了几分，在宫宴上闹事，那才是打了皇家的脸面。
赵公子见自己都这样挑衅了沈霁还是没有反应，一下子就没了兴致，啐了一口踢了一脚桌子起身走了。
在场看戏的人有些在替沈霁打抱不平，但更多的还是看热闹，觉得沈霁也不过如此，就算这次运气好能够来参加宫宴，但依旧是那个可以被随意欺辱的人。
殷真如看完了全程，也看到了沈霁眼底深处的那点阴暗，她可知道眼前这个可以被随意欺辱的人报复心强着呢。
前世的时候她在注意到沈霁后便开始打听起了他的事。
虽然那个时候沈霁已经崭露头角，是李沐风手下最得力的人，但还是有很多人瞧不起他的出生，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找不痛快。
但最终那些人不是销声匿迹了就是遭到了报应，虽说那些报应有理有据叫人查不出错来，别人还以为那只是意外和巧合，但特别关注着沈霁的她知道，那些人，都是沈霁解决的。
自那时候开始，殷真如便看清了这个人的报复心，尤其是那些曾经欺辱过他母亲的人。
眼前的赵家公子不过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想必现在的沈霁也不会如何……
“啊……”赵公子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这个东西，一定能让沈霁有其他的反应。
“听说你同你母亲很像，如今一见，倒也明白了些什么，沈公子若是在沈家待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我可以为沈公子的寻一份差事，一定——非常合沈公子的心意！”
说完他大笑了几声，知道其中缘由的人有不少也笑了出声。
这下沈鑫彻底忍不了了，手都已经放在了桌边，只一用力就能把桌子掀翻然后冲上去给赵公子来上一拳。
就在这个时候，沈家家主出现了。
沈峰在沈鑫即将要动手的前一刻出声了。
“鑫儿，在聊什么这么热闹？大老远就瞧见你们这边的热闹。”
沈鑫的视线落到跟在沈峰身后的沈文身上，一下子就蔫了，甚至有些惶恐地看向了沈霁的方向。
果然，沈霁此时正低着头，虽然看着没有什么问题，但实际上他袖子底下的手则攥地死死的，脸色比起方才也难看了不少。
沈文跟在沈峰的身后，在看到沈霁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便把头扭到了一边。
沈峰走到沈鑫的面前，脸上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对赵公子道：“是老赵家的孩子啊，都好久没有瞧见了，都长这么大了。”
赵公子只是看不起沈霁，对沈峰还是很尊敬的，他酒意好像瞬间消失，噙着个得礼的笑，“见过沈伯伯。”
沈峰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沈鑫，眼神里带上了几分责怪的意思，沈鑫瞬间乖顺了。
从沈峰和沈文出现到离开，他们所有人都当沈霁是不存在的，这一幕幕都被殷真如看在了眼里，忽然觉得，改变沈家的动作要再快些了。
席间，她借着透透气的借口从席面上离开，她对着后宫算是很熟悉，因此一路上都是躲着人走的。
直到走到一处假山旁，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这里是她偶然发现的一个角落，平时没有什么人会来，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安静地待一会。
可还没等她坐一会，角落里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谁在那？”
青雀立马做了防御的姿势，戒备地盯着假山的后面。
殷真如起身看向那边，过了一会，看到了一个少年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自从上次见过李怀归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这期间她并没有再关注过李怀归的动向，本来是想着找个时间再接触接触，没想到这一次宫宴竟然还会有意外之喜。
李怀归扶着假山石走到了殷真如的面前，眼神里满是戒备和怀疑，他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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