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殷真如还是以前的那个她,那她确实不该知道这里,毕竟这处角落十分隐秘,若非久居深宫之人,真的不会知道这里。
看着面前一脸戒备的李怀归,她并没有想要开口解释的想法,毕竟以他现在的态度来看,就算自己解释破了嘴他都不会信,那何必多费口舌。
见她自开头看了自己一眼后便再也没有搭理自己,李怀归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果然如此,那天殷真如的模样果然是装出来给他看的。
既然如此,那他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想法,反正自己今日不过是偷偷出来透气的。
就在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颗石子从他背后袭来,直直地朝着他的后脑勺去。
察觉到身后破风的声音,李怀归几乎是下意识地躲避,转过身后眼神里带上了几分凌厉,在撞入殷真如那双带笑的双眼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着了她的道。
“你!”
李怀归有些生气,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见他总算是有了点情绪波动,殷真如这才慢悠悠地又坐了下去。
“青雀,你去看着周围有没有人。”
青雀看了眼李怀归,确认了这人没有什么威胁后才行礼退了下去。
青雀退下去前的眼神狠狠地刺痛到了李怀归,他知道自己不过一个冷宫皇子,在后宫这样拜高踩低的地方,谁都能看不起他。
可在殷真如这样一个不过见了几面的人面前,他还是想维持着他那点可怜的自尊。
“九殿下,我们又见面了。”
李怀归的怀里还揣着当初殷真如留下的那朵珠花,说实话,他有太多的事情想要问她,这才在知道她会来参加宫宴的时候偷溜出来,只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口问起。
见他神色纠结,时间紧急,她不能离席太久,于是先一步开口:“宫宴的消息是我安排人透露给殿下的,殿下既然出现在了这里,说明你还是有想要问我的事是吗?”
她指的是那朵珠花,但李怀归比起珠花,更想知道的是她为什么要见自己。
“我想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你到底想做什么?”
殷真如挑眉,语气淡淡的,“殿下觉得冷宫如何?在那待了这么久,就不想出来看看吗?”
李怀归没想到她会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眼神又严肃了几分。
“殿下自从入了冷宫后便被陛下所遗忘,这么多年,若是没有人在背后为你打招呼,你觉得你能好好活到现在?”
“你想说什么?”李怀归的语气又冷了几分。
“也没什么,就是想提醒殿下,既然受了别人的照拂,那就得报起恩来。”
“你这是在挟恩图报吗?”
“挟恩图报?”殷真如嗤笑了一声,“这未免太过难听,只是想和殿下做个交易罢了。”
“我一个冷宫废子,能有什么价值和殷家大小姐做交易?”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嗤笑,非常不屑。
殷真如没有把他的态度放在眼里,只是觉得有些失望罢了。
“殿下有戒备心是好的,只不过我要是殿下,这个时候就会抓紧一切的机会离开冷宫,不论付出何种代价,更何况,我要同你做的交易内容,也不是什么很为难你的事情。”
李怀归此人胆子够大,不然也不会在李鹤贞登基后还选择保护殷家的人,同时他也很聪明,不然不会在那么多人的注意下偷偷保下殷家人的性命,只不过最后他还是苦于没有能力,不然也不会到了最后那以身犯险的结局。
说到底还是自身的能力没有相匹配的势力,至少从上一次的经验来看,此人,可以培养。
李怀归还是不是很明白殷真如到底想要做什么。
“殿下也不必在这里挖苦我,如今的情形来看,我没了你大不了再找别人,只不过就是麻烦了些,但你若是没有抓住我这一次机会,你可就再没有出冷宫的机会了。”
殷真如这话并非说大话,李怀归此人虽能忍辱负重,但在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地方,想要从零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太难了。
他年纪不大的时候就被打入了冷宫,连相熟的人都不认识几个,后来更是接触不到别人,如果没有外力介入,他真的很难出头。
被道破了窘迫现状的李怀归脸色更加的难看。
“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选中了我?”
见他的态度有了几分松动,殷真如的脸上这才带上了几分笑意。
“我想做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我之所以选中了你,是因为我们之间是因为利益而走到一起,如果最后你因为利益背叛了我,我随时可以收回我给你的一切。”
这样的话还是太过自大,可殷真如没有选择了,她也在赌,赌李怀归会不会和自己做这个交易。
有李鹤贞这个前车之鉴,她实在是不想再赌,但是除此之外,她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如果说李怀归没有选择,那她同样也没有,他们两个人如今面临的境况是一样的,只不过,殷真如够能装,能比李怀归看起来更唬人罢了。
二人的心思同样的紧张,都在担心对方不会答应。
就在这个时候,殷真如拿出了最后的底牌。
“殿下可想知道当初是谁害的你们进了冷宫?若是我能帮你报仇,这样的诚意,可还够?”
关于李怀归母妃的事还是当初李鹤贞随口提起她才知道,李怀归的母妃兰贵人在生下皇子后也曾有一段时间的盛宠,只不过兰贵人孤身一人在后宫,一旦没了皇帝的宠爱,就会被人踩到脚底下。
谨小慎微的日子他们过了七年,直到第七年,他们还是被人盯上了,原因是李怀归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有人眼红了。
当初李鹤贞说的是,“九弟……是个很聪明的人,只可惜,有那么个母妃。”
能让李鹤贞承认,那说明李怀归自身确实很优秀,只可惜被扼杀在摇篮里。
“你知道是谁害了我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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