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沪市,人们还穿着长袖薄衫,而五月的外港,短袖吊带,短裤长裙已经是大街上随处可见。当然在维港繁华的街头更多的还是西装革履的gentleman和职业套裙的女性白领。
这座隔着海湾有着将近两个世纪的殖民城市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历史和文化氛围,虽然是个快节奏的大都市但当你抱着游玩的心情来到这里又会感受到许多与众不同的慢节奏美。
之前有一段时间肖战外地轮转采风,曾经在这里停留了半个月,离开的时候还有些不舍。
白T衬衫牛仔裤的肖战一出机场就感受到阳光和暖风,他这次是轻装出行,除了钱包和手机什么也没带。第一次通知助理休班的时候还没有想好要干什么或者去哪,是肖母的一通电话让他动了故地重游的念头。
而肖母在这待了一个多周至今没有离港的原因是,她在等明晚的一场拍卖会,至于是什么拍卖会,别问,问就是奢侈品包包专场。
肖战没说告诉他们自己也来了外港,肖战想在拍卖会上给母亲一个惊喜。去预约的酒店办了check in,就去找了一个朋友。准确一点应该说是他工作室合伙人周博文的朋友,两个人约在了一家餐厅。
餐厅约的是米其林,周博文的朋友很准时。肖战跟他见过两次,不算很熟他主动站起身和对方先伸出手。
“梁先生,好久不见。”
梁景安笑道:“确实很久了,你这次突然出来玩,可是让博文怨气横生啊。”
“哈哈哈,是嘛,他跟你说我什么坏话了?他年底可是要批蜜月假期,我不提前把假休了岂不是要吃亏。”肖战招了waiter让他把菜单给对面的人,“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请你。”
梁景安摆摆手:“一张邀请函而已,算不上帮忙。”
梁景安家里是做风投的,虽然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但却是留学回来又真才实学的接班人。
晚饭吃的很愉快,梁景安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说话做事妥帖周到又不会让人感觉到油滑是很老派外港的绅士作风。相谈甚欢的前提之下肖战答应了他喝一杯的邀约。
梁景安驱车带肖战去了他平时相熟的一家夜场,是家环境毕竟清幽的Bar。肖战提议直接去吧台散座喝一杯,表示自己可能会早些回酒店休息,梁景安从善如流的带了他过去。
调酒师明显是跟梁相熟,没有询问直接给他上了一杯伏特加,肖战则要了一杯Absinthe。调酒师闻言看过来一眼,笑开:“帅哥果然品味特别。”
“有计划要在港待几天,我可以为你导游。”梁景安主动跟肖战碰了一个道,“这几天天气不错,海钓感兴趣吗?”
迷离的灯光之下肖战很快明白这是一种很隐晦的试探,他有些惊讶因为之前从周博文嘴里闲谈提起过他的几任女朋友。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在此时表现出什么,只装作听不懂。
“还没有想好,可能陪我妈到拍卖会结束就跟他们一起走了,毕竟我们家太后留到现在就为了一个包。”
梁景安哈哈笑了几声,很快转变了话题说起一些工作和兴趣相关的话题,虽然肖战对他这个人没有任何意思,但是如果只是朋友他还是很值得交往的。
坐到差不多十点半,肖战提出主动告辞。打车回酒店,泡澡洗漱一条龙之后他终于得到了久违的一个长长的好眠,可能那杯酒也发挥了些作用。
酒店房间的位置非常棒,拉开窗帘就能看见清晨的海湾,肖战站在落地窗前伸了个懒腰叫了早餐。他一会要出去临时买一套西装,再买几件换洗的衣服。
天色将暮的时候肖战进了会场,拍卖会的主办方是外港最大的拍卖行亨泰,这家拍卖行有将近一百年的创办史,它现在的主人也是整个外港拍卖协会的现任会长。
拍卖会正式开始的时间是八点钟,一楼是自助式的酒会,不过今晚准确点来说还是个女士酒会。几乎一眼看去都是穿着各家高奢品牌裙子的lady,年龄更是涵盖了各个年龄层自,少数的几位男士都是作为陪同。
肖战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休息区的父母,肖父正把一个点心盘子递给夫人。他找了个角落既能看到他们动向又不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安静的等待拍卖会的入场。
“老肖,我有点紧张。”肖母胃口全无的放下点心,“你说这又多少人都是冲这个包来的啊,昨天预展的时候我看见好多人都在看的嘞。”
肖父无奈的扶额,结婚几十年到现在他也不能理解夫人对于包这个物品的痴迷,但是他能认同,毕竟包对于女人就像是手表对于男人。
他安抚道:“有什么可紧张,我们家财产都在你名下,随便花的啊。”
“话不是这样说的呀,要是它超出我心里预期太多,那是不能要的啊。”肖母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就算面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理智也还是占上风。
隔得距离甚远肖战只看见父母在说着什么,却一点也解读不出。倒是身边几位女士的谈话的八卦内容声声入耳。
“你知唔知啊,今晚嘅包包都是林生之前养在外边二奶出手哇。”
“我知啊,听讲她投嘅大楼完蛋的,所以卖包补窟窿啊。”
女人感叹:“幸亏王家肯帮她啊,以前边度做过包包专场唔?”
“王家人向嚟很仗义嘅——佢哋小公子——”
肖战对港语不熟悉,几乎能听懂一些也是来源于曾经一段时间对于港乐的喜欢。断断续续的拼凑了一下大意就是今晚拍品来自于同一个人,是因为经济状况不好所以脱手应急,这家拍卖行也是第一次办这个品类的专场。
亨泰拍卖会其实肖战知道,因为在拍卖行业的地位极高,有时候和朋友聚会的时候会提起从拍卖会上拍了什么东西,但是他本人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就更加不知道亨泰拍卖的主人姓王。
肖妈妈这次盯上的那个包是一支Hermes Kelly,爱马仕的Kelly有很多但是这一支却是有市无价,是为了纪念2004年雅典奥林匹克出的一款限定早就已经停产了。
不过这些肖战都不知道,他只需要观察好肖母想要哪支包,等到别人出价的时候自己举牌拍回来就好了。
不过事情却没有按照他想的发展。
前期上的几支包肖母都完全没有兴趣,肖战坐在一个卡座的背后看着肖母迟迟没有动作大概猜测到她可能就是奔着一个目标来的。果然,一直等到肖战坐的都有些困倦,终于有了动向。
金属色的Kelly刚被拿上拍卖台,下边不少人就立马活跃了起来,肖母也跃跃欲试的翻了翻牌子,不过倒是没有着急出手。
最开始价格被叫的很频繁,超过八十万之后人数明显少了下来,八十五万的时候肖母终于举了第一次牌,直到上了九十五万之后场上只剩下了坐在前排的中年女士还在继续竞价。
肖战看出母亲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价格已经快到她的心理预期价格了,当价格超过一百万之后两次问价之后肖母没有再举牌。
“One million and fifty thousand!”拍卖师提高了音调看向前排的那位女士,“您还要继续加价吗?”
场上的人看见有新的人叫价都回头找过来,肖母也看过来,她虽然已经放弃了不过还是好奇到底花落谁家。不过她只看到一个卡座背后的半截背影,而举牌的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子。
之前一直竞价的女士显然也很意外,因为她几乎都以为这支包是囊中之物了却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几乎没有思考就举了举了牌子直接把跳了两级加到了一百一十五万。
坐在肖战身边的女孩子是他临时从旁边拉的一个服务员,他担心自己举牌之后吸引目光过来被发现,听见拍卖师叫价他低声对身边的服务员道:“跟十万。”
两次之后肖战就发现那位竞争者似乎是对这个Kelly志在必得,价格加到一百五十五万仍然是没有任何要退出竞争的意思。
这时候肖战有些迟疑了,倒不是钱的问题,说实话他就是去店里给母亲配一个两百万的包也是配得起的。而这支包在一百万的时候就已经超过了肖母的心理价位,现在已经出超了百分之五十。
他们家是不缺钱但是他从小得到的教育一直是不能铺张浪费,再继续叫下去就算他真的拿到手,也已经失去了惊喜本身的意义,反而有可能得到一顿训斥。
台上的拍卖师几乎是翘首以盼,这支包是这一次拍卖会上的黑马,谁也没想到会叫到这个价格,他看向身卡座的方向再次道:“One million five hundred and fifty thousand!如果没有继续加价我们就要.....”
拍卖师高高的举起拍卖锤缓缓地下落,前排的那位夫人满脸志得意满的看着拍卖师享受着全场的目光,下一秒脸上的表情却僵住了。
台上的拍卖师突然放下了手上的拍卖锤目光投向了右侧楼上的位置,脸上是一个非常惊讶的表情:“Two million,better!跳了十个进价阶级,two million!”
全场都被着突如其来的加价惊住了,目光追随着拍卖师聚焦到楼上,没有人听说还开放了楼上的包厢给到场的客人,他们看到的只有一个穿了西装中年男人的背影。
“OK!Two million!”拍卖师顶着前排那位忙活了整场女士铁青的脸色,“bang~”一声落了锤,“恭喜这位先生,我们进行下一件拍品。”
肖战坐在那简直都要给自家母上大人竖个大拇指,不愧是她看上的东西,真是一波三折啊。他本也没打算坐到结束,给了那位帮他举牌的服务员几张小费之后就离开了会场。
走到一楼的时候他还在想,明天要不要直接陪母亲去Hermes配一支包补偿一下。还没有走出大厅,就突然被背后追过来的一个年轻人叫住了。
“肖先生,请等一下。”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