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听话药水「2」

晚九点十分，僻静的小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小路两边的梧桐树被风吹的刷刷作响，显得这仲夏夜有些荒凉。

但小路尽头拐角处，一扇极其不起眼的铁门，门上方挂着简易的牌子「31天」，是gay圈出了名的约炮圣地。

赵晓何因为不能露面，经过商讨后，决定让刘帅带王一博先来里面探探路。

推门进入，一股浓浓的香烟味扑面而来，为营造氛围，暗调的灯光配上彩色的射灯，空气中还漂浮着干冰。混响音乐刺激着人的耳膜，似乎要操控人的大脑。

如肖战所说，这里面鱼龙混杂，且人山人海。

刘帅走在前面四处张望，而从他们一进门，身后的王一博就已经被无数双眼睛盯上了。

因为身上带着微型摄像头，他不得不把面前的人推开才能保证将室内的情况收进摄像头里。

外面梧桐树下，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面包车，那劲爆的歌曲随着摄像画面传入电脑，赵晓何有些受不了的摘下耳机，骂了一声：“吵的我脑瓜嗡嗡的。”

而此时，视频画面一阵波动，引起了车内人员的警惕。

“刘帅，王一博那边怎么回事？”

耳机里，刘队提醒道：“发生什么事了？”

刘帅拍拍衣服，转身将摄像头对准王一博那边，从这个角度看去，王一博高挑的身姿淹没在舞池中，此时有一群人凑了过去，叫嚷着，甚至直接伸出手来在王一博身上乱摸。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王一博来不及喘口气，就被刘帅拽着去了吧台。

换上一身帅气的皮夹克，画着烟熏妆，刘帅确实有坐姬圈大佬的潜质，她神情自然的坐到吧台上，要了一杯洋酒。

“我弟弟第一次出来，给他来杯果汁。”

调酒师的眼神油腻的扫视一遍王一博，漏出了满意的笑容，那雌雄莫辨的脸加上婉转的声音凑近他：“小弟弟第一次来？一进门就注意到你啦！”

王一博向后躲闪。

可那人却乘胜追击，将手里的名片塞到他手里：“你是1还是0？我这里的货可多了，喜欢玩哪一款的都介绍给你？”

耳机里赵晓何的声音响起：“什么1什么0？”

只是还没等王一博回答，那边的刘帅一把推开那调酒师，玩笑到：“你别吓着我弟弟。”

接着她又问到：“光给他介绍，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没有我的货？”

“确实，你还真来错地方了，我们老板只喜欢年轻漂亮的小鸭子。”

刘帅将面前的酒杯推到一边：“你们老板？”

调酒师笑笑不语，转头又看向王一博：“弟弟缺不缺钱？我这里也有好工作介绍给你哦～”

赵晓何：“王一博你小子没想到啊！”

王一博拧开自己自带的矿泉水喝了几口，将头撇向一边。

人群中一位年纪看起来不大的小男孩不自在的走动着，在一群浓妆艳抹的人中，唯独他身穿蓝色条纹衬衫和牛仔裤，异常显眼。

他从人群里出来，似乎很不适应这里的环境，走到吧台前面坐下来，礼貌的问酒保要了一杯水。

王一博坐在不远处看着他，在闪烁的灯光下，他竟然有些恍惚的感觉这人眉眼间有些熟悉。

顺着王一博的目光看去，那位调酒师也津津有味的盯着那男孩看了一会儿，没多久，便走过去，凑近男孩不知在交谈着什么。

等调酒师再次回来，王一博清清嗓子，问：“跟你打听个事儿。”

“嗯？”

“我同学昨天晚上来你们这儿喝酒，到现在都没见到人，你注意过没？”

调酒师拖着下巴笑着问：“有照片吗？”

王一博打开手机将之前保存的照片递给他看，只是那调酒师看到照片后，明显神情不似刚刚那般自然，将手机放到吧台上，反问道：“他是你同学？”

“你见过？”

那人摸摸鼻子：“没有。”

见问不出什么，王一博也不跟他废话，拿起手机装进口袋，拍拍刘帅的肩膀：“走了。”

……

“哎，1跟0是什么意思？”

肖战双眼紧闭，显然并不想跟面前这位，一大早门也不敲就闯进来像审犯人一样问自己问题的王一博。

手里在路边摊买的煎饼还没彻底凉透，见王一博一直站在自己面前，索性撕开包装袋递到他面前：“你要吃吗？”

“你先告诉我1跟0是什么意思。”

肖战看着王一博，面无表情的张嘴咬了一口煎饼，含糊不清的说：“就是两个男的在上床时候的关系。”

王一博没听清：“什么？”

“两个男的，上床，进去的是1，被进去的是0。”

王一博将肖战旁边的椅子拉过来，坐下，思索一番，问：“昨天报案的那个人就是0？”

“我觉得你现在不需要纠结这种问题。”

他又想到了昨晚发生的种种事情，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又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

肖战喝了口水，反问：“什么是什么？”

“1和0，我应该比较像哪一个？”

肖战：“……”

“你说话啊？”

“你出去。”

……

报案的男孩名叫季思宇，b大本科二年级学生，赵晓何将昨晚他们见到的调酒师的照片拿出来递给他。

“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季思宇拿起照片，仔细端详了一下，点点头，轻声说：“那天晚上就是他给我调的酒。”

“你喝了酒以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一开始没有，喝完一杯后就是感觉迷迷糊糊的，身体软绵绵的。”

“但抽取你的血液检测里面并没有致幻剂之类的药物。”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被下药？”男孩有些着急的解释：“可是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我也没喝多少酒，也不可能会断片，怎么可能......”

“你先冷静一下，具体的我们也还在调查。”赵晓何将录音笔打开：“你现在还能想起这个调酒师对你说的话吗？”

“他就是问了我的年龄，其他就什么都没有说。”

“还有其他的吗？”

“嗯......”

“任何细节都可以，试着想一想。”

“他在给我调酒之前去一边打了一通电话，我当时没太注意，但是我感觉他好像......挂掉电话后拿手机冲着我这个方向拍了张照片。”

“然后呢？”

“然后我喝了酒，就记不起别的事情了。”

……

“那个调酒师肯定有问题。”王一博信誓旦旦的说：“我昨天晚上就发现他总是喜欢和那种偏瘦小的男人聊天。”

他又想起了昨晚坐在他不远处的男孩子，总感觉那调酒师看他的眼神像是一个猎物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那他有没有对你有类似拍照的举动？”

王一博细细回想，摇头：“没有。”

拍照？

“等一下......”

他打开电脑将昨晚的录像视频又看了一遍，果然，在那个蓝色条纹衬衫男孩出现的时候，那调酒师确实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下。

“你看，这个动作是不是在拍照？”

赵晓何凑近：“他在拍谁？”

王一博沉默片刻：“我觉得那个男孩有危险。”

……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