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
基因检测中心的419房间里散发出了一股,焦熟,腥臭的恶味,方圆几里有嗅觉的人都难逃一结。
恶臭味是从紧闭着的房间的门缝里慢慢渗出来的,它还似稠稠的,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粘住人的呼吸道,分分种给人臭晕过去。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这是哪个学生在宿舍乱烧东西而产生的异味,没人放在心上。但当联盟的人赶到现场时无一不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屋内原本浅白色的墙都被一团团来历不明的黑色物质给糊住了,地板的瓷砖呈丫字型从门囗向两边裂开。
屋内的空气里还冲斥着奇怪的灰色雾气,朦朦胧胧的,一层套一层。
原本应该好好躺在房内的家具也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藤蔓,它们粗细不一,长短各异,有些颜色深,有的则浅,它们相互用力缠绕在一起,好像要捆住什么似的。
走近一看,你还会看到它们因为太用力,在同伴身上留下的深深疤痕。
原本住在这里的四名学生也消失了,是完完全全的消失了,连尸体都没有。
基因检测中心的负责人第一时间拉响了一级警报,快速封锁了这里,其余所有学生也在同一时间全被禁足。
联盟上面为此还派下了一支精英侦察队专门调查此事。
这是很明显的凶杀案!!
那四名失踪的学生,三名来自昽风,一名来自嘉皇。
因为屋内诡异的状况让侦察队无从查起,他们只能从四名学生的近况开始调查,发现那三名来自昽风的学生不久之前在饭堂与几名蓝荻的学生产生了囗角。
后来囗角争斗还演变成了集体斗殴,而参与那次斗殴的学生按照情节的恶劣程度,被关禁闭的关禁闭,该被除消基因检测资格的被取消。
而至于四人中那名嘉皇的学生,则至始至终没有与任何人发生矛盾。
很快联盟的人便约谈了那几名蓝荻的学生,他们都对此很震惊,都否认自己跟这个案件有关。
在调查了一个多星期后案件依然毫无尽展,联盟上面的人想压下这件事,不打算再为此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了。
他们给予了每一位失踪学生的家属一笔丰厚的赔偿,那三名昽风学生的家属最后也都放弃了继续调查。
只有那名嘉皇学生的家人死活不接受一切形式的赔偿,因为他们根本不再乎那点赔偿款,他们更在乎他们孩子的死因,非要调查到底。
因此那一家人还受到了那几名蓝荻学生背后家族和联盟的双重施压。
但因为那名嘉皇学生的父母都是出生于RBT四大家族中的两个家族,且出事是都还在RBT北山联盟任职,地位,能力也都不俗。
最后在他们的坚持下,这个案件被上报到了联盟的时空法庭审理。
自此联盟不得不再次下派人去调查,但在一年后关于这个案件的调查还是终止了。
那名学生的父母也没有在坚持调查下去,只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加上这一年以来对联盟日积月累的失望,所以选择在第二年的同一天辞掉了RBT北山联盟成员的身份,做回了普通人。
这个案件到此也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而在这件悲剧中除了四个失踪孩子的家属外,最难受的便是当时作为昽风负责人的她了。
因为那群孩子在饭堂与蓝荻的学生产生口角时她也在场。
当时的她觉得一群孩子打打闹闹能出什么大事,加上当时她还有其它急事要处理,所以只是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但就在她离开后不久,原本还在控制之内的囗角之争恶化成了肢体冲突。事情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的往一种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她一直觉得那场斗殴跟学生们的失踪有关,一直很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留在现场阻止他们。
“老师,梁老师!!”
学生的声音把她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哦,你们忙自己的事去吧。不许再惹事。”
“是,保证完成任务!”,杨正琅没个正形。
当年的事,陈启沫也略有耳闻,只不过因为跟自己没有什么直接利害关系,所以不放心上。但经过今天这件事后,他总觉得有什么压在心头,很是郁闷。
他很少有这种感觉。
跟杨正琅并排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他才发问:“都跟你说了不要冲动,为什么还跟别人起冲突?”
他停住,接着说:“你也不是不听劝的人啊。”
杨正琅转着眼珠子,很是委屈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什么一回事,情绪根本不受我控制。唉……我,我是因为什么跟他们吵起来的呢?”
作为当事人既然会忘记自己因为什么跟人发生冲突,这真的很奇怪。要不是了解他的为人,陈启沫都以为杨正琅是在刻意对他隐瞒。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心脏一下子猛抽了一下,从小到大比普通人强的多的预知力拉响了他心里的警报。
但他没表现出来,此时杨正琅所看到他和平时的他没什么两样。
平和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
“这次联盟派下来的负责人有谁?”
杨正琅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关心这个问题,但还是认真地给他解答,“应该都是西林的人吧。”
“因为昨天我看到我的偶像了!”,他笑的格外没心没肺。
他们走到昨天集合时的大广场了。
陈启沫看着广场上那十几帜代表着十几个不同RBT学校的旗子在风里拽幌,无言沉默着。
杨正琅也朝他看的方向望去。
广场上十几帜各色各样面旗子就孤零零挂在那。
宿舍的走廊里到处是嘻笑打闹,乱窜宿舍的学生,一个个都跟脱疆的野马一样。这其实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毕竟RBT培养学校平时管理都比较严格,难得这段时间管不了他们,可不得使劲疯吗?
宿舍的门敞开着,屋内的暖灯透出来在门前的地面上画了一个半椭圆型的光影。
他走进去,明显感到宿舍空了很多。
只有一个宿友在床上看书,其余人都不在。
宿友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把书从脸上拿下来,不闲不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回了书上。
“你晚些的时候来我宿舍找我,有事。”,一直跟在陈启沫后面的杨正琅说话了。
“行。”,他随意答道。
得到满意的答案,杨正琅心满意足地回自己宿舍了。
杨正琅前脚刚走,高中陈入拘和另一个室友后脚就回来了。
看得出来他们的心情还不错,你一言我一句,相谈甚欢,搭着对方的肩走进来。
陈启沫下意思撇了眼门外,没人。
每次看到高中陈入拘,他的脑海里总会浮现那张危险,诱人,又让人着磨不透的脸。
他知道白忆归一定也再基因检测中心。
但他不太想在这遇见他,因为一遇到他,就会有很多麻烦的事缠上自己,他现在已经没有心力去处理多余的事情。
因为就再刚刚他得到了一条有关古丞砖的信息。
[手机模式十年后]
老陈,你之前让我查的事有点眉目了。那个东西十年前在基因检测中心出现过,但又马上消失了。唉……陈队,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啊,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一一联盟黑界
这条信息没有标明来信人,只有一个联盟黑界的来源地,但他知道这是那位老朋友的来信。
谈起联盟黑界,绝大多数人都是记恨的。因为黑界就跟它的名字一样黑,它来源于联盟却又独立于联盟之外。
它是一个组织更是个地方。
它的位置很是隐敝,几乎无人知晓。传闻它的入囗在RBT南麓与西林之间的灰色地带,但到底是不是便不得而知了。
联盟的人疾恨它也不是没道理的。这个组织中的绝大多数人不是被时空法庭重判的死刑犯,就是被各大联盟追杀的叛变者。
他们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黑色力量,黑界便由此诞生了。联盟不敢干的事,他们干,联盟不敢放到台面上干的事,他们直接明着来,可以说是相当嚣张了。
他们基本上都是见利忘义,无利不图之人。
也正因此,那些正规的RBT成员表面上都是跟他们不共戴天的,但背地里就不好说了。
毕竟黑界所干之事获利都陂丰,不保证联盟中会有一些没底线的人被利益所诱惑,更何况黑界那帮人的前身也都是正正规规的RBT成员。
没出事之前,他们也都是受人敬仰的RBT成员。
阳光下不容易滋生黑暗,但不是不会滋生黑暗。
像陈启沫(事实上是二十八岁的陈入拘)这种作为四大联盟队长之一的人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站在光明里的人。就算他自己承认,也不会有人觉得他能跟黑界扯上什么关系的,别人只会认为他再开玩笑。
他有时候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再自甘堕落。
他当年误入黑界的确是个离谱的意外。
如果没有当年那个意外,他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和黑界的那帮人有什么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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