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屋子的萧斬倒不是真的要喝药。
准确来说是假装喝药实则把药倒进了花盆里。
他并不是因为讨厌喝药觉得药苦才倒掉,不过是身体根本没病不需要喝药而已。
他自己本身会的东西很多,装病而已。
想要骗过医师轻而易举,不然他也不会研制得了毒药和蛊虫。
萧斬低眸看着手上的书籍,唇瓣微启:“都确定下来了吗?”
“是什么时候?要保证消息准确无误,我可不想找错目标,乱了我的计划。”
暗卫肆一边恭敬地汇报,一边将信封递给萧斬。
“回主子,一切顺利,消息准确无误,并且后日他们就出宫了。”
“这些是宫中线人提供的消息,请主子过目。”
放下书,他把信封接过来拆开便安静地阅览信笺里写着的内容,神色不明。
眼眸里莫名其妙地浮起一丝怜惜和考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看着看着他居然有点心疼了,这就让他有些不解。
萧斬将信笺收回信封烧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稚气未脱的模样看着却像极了老谋深算的狐狸,“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
“小朋友倒是过得比我更悲惨,也算符合我的要求,期待与你相遇了,我尊贵的陛下。”
站在那里的暗卫肆听着他的话觉得有些微妙,心道:主子您现在不也就十二岁吗?您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是二三十岁的样子。
接着萧斬就转头看向暗卫肆,捋捋有些褶皱的衣袖道:“肆,明日清晨我们便出门去澜沧寺,我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去和方丈下棋了。”
暗卫肆抱拳弯腰,“是,主子。”
他这次倒是比较清楚萧斬的打算了,也不多问什么,一如往日隐匿身形消失在屋子里。
翌日,为了顺理成章地出府去澜沧寺,萧斬便以为丞相和丞相夫人祈福的理由请求继室夫人陈书书给他外出。
好在今日的二公子萧子鑫又跑出去鬼混了,不在府上,陈书书一听他这样说就应下来。
萧斬自然是顺利坐上前往澜沧寺的马车,也给自己戴上了一块面具掩盖住容貌。
“南墨国的皇都倒是热闹非凡,看似百姓安居乐业实则暗潮汹涌,呵!”
语气里透着一抹讽刺,把帘子放下来之后他便拿起身边的书翻看。
伪装成马车夫的暗卫肆显然是不能理解他的话。
虽然年纪比他主子萧斬大五岁,却总没法轻易明白萧斬的想法和一些话语,除了佩服就是佩服。
澜沧寺坐落在皇都郊外的山上,在它后面有一片竹林。
郁郁葱葱的,环境很好,所谓深山藏古寺,云雾缭绕缥缈,让这澜沧寺透着神圣和丝丝的神秘。
这里的香火很旺,即便是南墨国的皇弟也会到此参拜。
不过现在到这里来的人没有往日那么多,似乎是要避让着些什么或者是什么人。
当载着萧斬的马车到达澜沧寺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笼罩在澜沧寺的寺院建筑上,金光闪闪。
门口一定会有小沙弥引路。
萧斬从马车上下来时,有两个可爱的小沙弥便朝他走过来,语气熟稔道:“萧施主,多日不见了,你好像又长高了好多。”
萧斬回了一礼,眉眼柔和淡然,“哪里,哪里,小沙弥今日可还忙碌?今日来是为和方丈对弈闲聊。”
“不忙不忙,方丈念叨着施主好多时了,还说施主不来找他,他都想要上门去找你下棋。”
“是啊是啊,方丈劝你出家,经常同我等说你与佛有缘,有佛性,你又不答应。”
两个小沙弥一唱一和地煞是可爱!
闻言,萧斬挑了一下眉摇摇头,“与佛有缘不一定要出家为僧。”
“吾身在俗世,欲念很多,既会沾染红尘也会手握杀戮,当个俗人更适合吾。”
他话音刚落,门内的那边便传来方丈略带惋惜的声音,“你看,贫僧道你有佛性还不信。”
“你能在十二岁的年纪便能悟到这些,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出尘绝世!”
“菩萨心肠修罗身,美人皮下英雄骨。不出家当和尚可惜了。”
旋即,披着袈裟的方丈玄空便从里面走出。
他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带着佛气有些神圣,透着庄严,走到萧斬面前时又像个慈爱的长辈。
“可算是想起贫僧这个老家伙了啊,都三月有余了,你才过来一趟。”
“真当贫僧身子骨硬朗到天天跑到这边来看你来没来呢,臭小子!”
萧斬温和地笑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方丈息怒,子安这不就来了吗?”
“还请方丈待会多多指教,看看子安的棋艺是否更加精湛。”
方丈玄空看了看他满意地点点头,便带着他往后院走。
先是给他安排了休息的厢房,然后和萧斬在寺院里漫步前往甚至在竹林那边的棋桌。
“你,这次来这里真的不考虑出家吗?是真的要沾染红尘俗世了吧?”
“不出家,也不能出家。方丈你劝了三年,我也同样拒绝了三年。”萧斬踱步慢走。
他抬眸看了看院子里的那棵树,上面的叶子有些枯黄,地上铺满一层落叶。
接着他浅笑,清骨风华,“方丈你也知道,我的欲念太多,当不得无欲无求的和尚。”
“与其劝我出家,不如多看看其他适合出家又清心寡欲的人。”
玄空方丈无奈地叹气,还是觉得可以提醒一下,也是点到为止。
“行了,贫僧就是最好劝你这一次,有些东西贫僧无法改变,且顺其自然吧。”
“跟你提一下,明日和后日当今圣上便会带着宫妃皇子过来祈福,你的缘啊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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