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谨正中午吃饭之前还有提醒，“嗯，这个重要的文件就放在这个抽屉里面吧。拉开一眼就能看见它。”
陈柚笙只知道激动，完全没有发现今天的祁谨正活变多了。
祁谨正本来对这个项目还是挺上心的，但是现在，其实搞砸了也无所谓，还有别的机会。
陈柚笙中午吃饭的时候觉得自己死期马上就要到了，于是他吃得比平常更多了。
毕竟搞不好这就是上路之前的最后一顿美食。
祁谨正：……
这是又从鸭子变成小猪娃子了？
“饱了吗？”
陈柚笙说饱了，说完就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焦糖布丁。
祁谨正：“……”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饱了就别吃了，不好消化，一会儿说不好还要难受。”祁谨正捏了捏眉心，“小猪仔。”
陈柚笙闻言，继续吃，对于他给的称呼，陈柚笙只表示，他今天心情好，不和他一般见识。
【你懂什么，我进去了那还能吃这些好吃的？】
祁谨正：“……”
他没再说话，只是在陈柚笙准备拿起另一块小点心的时候，虎口夺食，把小点心让人给打包了。
陈柚笙撇撇嘴，祁谨正看见他一脸不高兴，安慰道：“好了，下午再吃，不是还有下午茶。”
【嗐，大哥，搞不好下午你会先把我送给警察叔叔。】
【算了，听天由命吧。这辈子吃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其实已经很幸福了。】
*
两人回了办公室，祁谨正就按照陈柚笙念叨了一路的心声【快去睡午觉。】午休去了。
陈柚笙见人进了休息室，立马就去开抽屉，偷文件去了。
【对不起了大哥，我也没办法赔给你什么，就让我给你的文件陪葬吧。】
陈柚笙自己也懒得拍照，让咪咪在旁边保存记录，然后又让咪咪转手高价卖出去。
咪咪暗箱操作效率极高，深得笙心。
十分钟之后，陈柚笙就看见祁谨正黑着一张脸走出来的。
陈柚笙大喜，立马拆开布丁吃起来。
布丁都要吃完了，陈柚笙还没听见祁谨正讲话，于是准备提点提点他。
“大哥，你怎么不休息了。”
【快问是谁盗用了你的文件。】
【快问是谁搅黄了你的生意。】
【快问啊，快问，凶手就在你面前啊。】
祁谨正闻声，脸上的黑线都快消完了，嘴角有些抽动，还在努力往下压。
“陈柚笙，我睡觉的二十多分钟里，有人进过我的办公室吗？”
陈柚笙立马回复：“没有。”真是犹豫一秒都是对死亡的不尊重。
陈柚笙又问：“怎么了，大哥？”脸上的笑要绷不住了。
【大哥，快，明察秋毫，就是我偷得文件。】
祁谨正叹了口气，故作烦闷：“我上午说很重要的文件被泄露出去了，这幢生意估计拿不下了。”
虽然但是，陈柚笙还是觉得系统效率太高了。这才十几分钟，就已经到剧情高潮了。
他这个渣渣，马上就要被绳之以法，抓进去了。
娃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能立刻就让大哥意识到是我偷得呢？】
陈柚笙思来想去，说出来一句：“大哥，要不你去查查文件上的指纹？”他没带手套，这一查不就水落石出了。
祁谨正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声：“你说的有道理。”说完就按了电话，让秘书把文件送去检测了。
陈柚笙还非常热心的问了一句：“这个结果什么时候会出来？”
秘书应道：“很快，下午下班之前一定出结果。”
陈柚笙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你。”
“应该的。”
祁谨正等秘书出去之后，对着陈柚笙说：“你，很关注这个事情？”
陈柚笙摆摆手：“没有啊，大哥，你想多了。”说完还哈哈笑了一下。
果不其然，祁谨正听见了陈柚笙的腹诽。
【可不是，要不是你没逮到我做坏事，我至于要等这么久吗？】
祁谨正：“……”
这个小猪娃子，还会怪别人了。
平常怎么没见过这么强词夺理的样子。
倒是挺可爱。
*
陈柚笙可不知道祁谨正在想什么，打开自己的手机外卖软件点外卖。
虽然他是一点都不饿没错，但是这是他最后一顿饭了，他怎么能不再吃一点。
再说，刚刚卖了文件，钱可不算少，虽然不是他的钱，但陈柚笙还是准备花一点。
都要死了，别算的太清楚。
依照人的特性，他们不会和死人一般计较的。
祁谨正这么好，肯定不会在乎这一两百块钱的。
【最后一顿吃点什么好呢。】
商品太多了，陈柚笙真是一点都选不出来。
太难了。选择真的太难了。
祁谨正:……
陈柚笙没有吃过的东西太多了，选择不出来的他，最后买了两个饭团和一份关东煮。
这两样都是上辈子他能吃得起的东西，在发工资的第一天就是这样的一顿饭，也算是奢侈一把。
这样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陈柚笙的外卖是员工给拿上来的，看祁谨正看着他，，他掏出一个饭团递过去：“大哥你给我拿给禾源吧。”
祁谨正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你晚上回家可以自己拿给他。”
陈柚笙胡乱找了个借口：“我怕我一会儿吃掉。”说道这里，他把拿着饭团的手收回去了。
“算了，大哥，别给他了。”
【都要当坏人了，还做这些做什么。】
陈柚笙拿着那份关东煮坐回沙发上，吃起来了。
没想到换了一个世界，这些东西的味道还是没有变化。
吃了这么多年，他也吃不腻，还隐隐有些期待。
【该和这个世界说句再见了。】
祁谨正皱眉看着出神的陈柚笙。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
下午很准时，秘书回来了。
还拿着检测报告。
指纹有工作人员的，有秘书的，有祁谨正的，还有…陈柚笙的。
真相已经出来了，陈柚笙也没想否认，这才是他想要的结局。
秘书已经先一步被祁谨正安排出办公室了，陈柚笙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应道：“大哥，就是我干的，你可以给警察打电话了。我很乖的，不会跑。”
【快打快打，快打。】
祁谨正脸上黑线一散，笑出来了。
陈柚笙本人已经傻掉了，这是个什么发展走向?
【完了，人气傻了。】
“大哥，我干的，我承认了，快报警！”陈柚笙着急了，这个反应不对劲。
他看着这个笑容不是什么生气，不是什么冷笑，而是实打实的宠溺。
不对啊，咪咪是不是给错他剧本了，原主都已经做出这样的事情了，主角怎么可能还包容他。
瞎扯淡，都不是这么扯的。
祁谨正和蔼可亲：“还想要什么文件，我给你找。”
陈柚笙:“?”
“公司的就是咱们家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缺钱了告我就行，不用偷文件。”包容，宠溺同时出现，陈柚笙已经风化在原地。
这是干什么？
警察叔叔，我举报我自己，好不好？
祁谨正看着陈柚笙这个样子，觉得顺眼了不少。
他没忍住逗人：“你怎么一点都不狡辩，是不是认识到自己的错了？”
“认识到错就是好孩子，我不会追究的。”
陈柚笙：？？？
这人说的什么鬼话。
每日怀疑一次，祁谨正到底是不是跟上鬼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能被送进去。
“哥哥，我没认识到错，我就是故意偷得文件，专门给你心里添堵。”陈柚笙破罐子破摔。
祁谨正拍拍他：“不怕。哥哥我大度，家里人也不会怪你的。不就是几千万的生意，下次考虑也行。”
陈柚笙张张嘴，发现自己一个P都崩不出来。
【祁谨正，你，你，你……】
【搞不懂了，你一个主角在我这个炮灰身上大度什么，我早死你早省心，你懂不懂！！！】
祁谨正挑了挑半边的眉毛。
怎么又说了主角炮灰，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主角，谁是主角？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陈柚笙都快把自己憋成一个河豚了，赶紧安抚一下，别让人炸了。
“好了，想想晚上想吃什么？”祁谨正站起来穿外套，准备下班。
陈柚笙现在一肚子气，还吃了一下午，哪有空吃饭。
祁谨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饿，不吃。”
陈柚笙也就是想不通了，文件啊，几千万啊，他在干什么，说一句没事就完了，警察蜀黍呢？
简直气死人，已经懒得再想了。
陈柚笙又恢复了以往的没精打采，魂不守舍上车，回屋，睡觉。
可在浅浅去了一趟厕所之后，陈柚笙饿了。
……
他就不该活着，活人还要吃饭上厕所，烦死了。
他半夜走出卧室，找了半天，什么吃的也没有。
他就不懂了，有钱人家都没有剩菜剩饭的吗，再不济有几袋泡面也行啊。
简直了，他一个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肚子又咕噜噜一声。
陈柚笙气急败坏，一头砸在餐桌上，他就问一条合格的咸鱼会因为饿出门吗？
饿死算了，不活了。
祁谨正早有预感，猪娃子半夜会饿。于是在听见一点动静之后，就跟着下来了。
看来猪娃子的心情还是不太好，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祁谨正刚给林章响打了个电话，得知深夜麻小抚慰人心。
可悲的秘书，也不算可悲，半夜给总裁送了五斤麻小，奖金三千。
秘书：下次这样的跑腿也请找我!
祁谨正把麻小接过，开了餐厅的灯，见陈柚笙一动不动趴着，他拍拍陈柚笙：“干嘛呢？”
陈柚笙叹口气：“在做梦，我都梦到香味了。”
祁谨正没忍住笑了，这个猪娃子鼻子还挺灵。
“麻小，吃吧。”他把袋子放到桌子上，陈柚笙眼睛都亮了。
以前他在大排档打过工，老板请他吃过这东西。
麻辣鲜香小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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