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若晨告别后，裴知煜抬腿就打算上车往回走。
沈言卿看着面前禁闭的车门，无奈的耸了耸肩，抬手敲了敲裴知煜后座的车窗。
后头有人，司机也不敢直接将车开走，裴知煜不耐烦的降下车窗：“什么事？”
沈言卿微微躬身，眉眼弯弯：“小裴总不送我回去吗？”
裴知煜：“你没有脚吗？”
平心而论，这距离公司并不算远，沈言卿来的时候就是自己走过来的，也并没有用掉多少时间。
只是，既然都来了，都被裴知煜盖上助理的戳了，他怎么可能放过敲诈对方的机会。
不然下次被裴知煜传唤还不一定是什么时候。
“小裴总都承认我是助理了，那助理跟老板车走，似乎也并没有多大问题？”沈言卿依旧是那副眉眼带笑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裴知煜看到他这幅表情就知道准没好事。
“还是说，小裴总的意思是和我分手吗？那根据我们恋爱之前的协议来说，分手后小裴总应该给我一笔八千万的分手费才对。”
裴知煜：……
他万分确定，沈言卿刚才提分手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
关于沈言卿是否是一个好拿捏的男朋友这件事，裴知煜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评估一下。
裴知煜嗤笑一声：“难道不是你说只为了我这个人，所以才不要什么分手费吗？”
他最近确实有和沈言卿分手的意思，但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提起来，他还是很不爽。
“那不一样。”沈言卿正色道，“小裴总都要和我分手了，那最后送我的东西我当然还是要留下来的，要不然连个念想都没有，我真的很难过。”
“油嘴滑舌。”裴知煜道。
最后，他还是让沈言卿上了车，总不能一直和沈言卿在外头耗着。
沈言卿不要脸，他还要。
不过出乎意料的，上了车沈言卿倒是出奇的安静，并没有闹腾着和裴知煜要什么东西。
像是……
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越是安分，裴知煜就越觉得哪哪不对劲。
这样的情绪持续了一路，沈言卿依旧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下车前给裴知煜发过去一串卡号。
裴知煜忍不住了，他蹙眉问道：“你到底要怎样？”
沈言卿神色莫名：“是我哪里惹到您了吗，小裴总？”
“你要什么，不如直说？”裴知煜勉强耐着性子开口。
“我……”沈言卿一噎，紧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小裴总要和我分手吗？这……又不分了？”
裴知煜：“？”
“谁跟你分手了？”他震惊反问。
“啊……”沈言卿肉眼可见的有些失望，“那小裴总居然对外还说我只是个助理，这对我真的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裴知煜：……
他额角青筋跳了跳，忍无可忍地递给沈言卿一张卡：“拿着它，赶紧滚。”
沈言卿转瞬又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这多不好意思，您知道我不是为了钱才和您在一起的……”
眼看着裴知煜就要将手里的那张卡收回去，沈言卿眼疾手快地将那张卡收回进口袋里，及时补全了后半句话——
“但既然这是您给我的，接下来，您也不打算见我了，我也就只能收下这张卡，睹物思人了。”
说完，他毫不留恋的转身下车。
裴知煜：……
说沈言卿爱他爱到不能自拔，他自己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送走了沈言卿，裴知煜的贴身助理便从裴氏大楼出来，上了他的车。
“小裴总。”他恭敬的对裴知煜点头，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您让我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瑞华果然暗中联系了鑫瑞，看上去有新一季度和我们终止合作的意图。”
“这一次如果让他们成功的话，怕是要将我们钓到季末，那样的话这笔生意想再拉新的合作怕是会来不及，到时候我们恐怕就会出现资金链暂时的短缺……幸好您发现的早。”
自己的这位上司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三个月前忽然就开始关心公司内部事物了。
他也不是一直在裴知煜手底下做事，他原本是在裴大少手底下的人，是裴大少看裴知煜努力肯上进了才将自己调过去的。
他其实最开始是不服的，裴大少的弟弟是个屁都不懂的草包纨绔这件事，在整个裴氏总部几乎不是个秘密。
但事实证明，流言不可信。
裴知煜不仅对商业合作的嗅觉敏锐，还多次帮助裴氏度过危机。
由他牵线负责的项目几乎都是超额完成，仅仅三个月，就带着总部完成了三个百分点的增幅。
带来的收益不可估量。
完全担得起一声“小裴总”。
他现在对于裴知煜，算是心服口服了。
裴知煜随意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对于这个消息并不算多慌张，大概是他最近带着裴氏开拓市场属实是有点太过招摇了。
居然提前引爆了这条暗线。
不过早在合同之初裴知煜就已经让人盯着鑫瑞公司了，所以一切还都尚且在可控范围以内。
“继续盯着，鑫瑞负责人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通知我，但暂时不要打草惊蛇。”裴知煜道，“另外，我们也不能一直这么被动下去，试着接触致远集团的事怎么样了？”
“对方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不过感觉对方对于这次合作并没有什么兴趣，大概还是想要再多让利。”助理回到。
“知道了。”裴知煜嗓音沉沉，辨不出喜怒，“过段时间我会亲自去联系那边的负责人的。”
助理点点头，裴知煜似乎是有些疲惫，于是他很有眼色的想要离开。
“等等。”裴知煜忽然道。
助理疑惑地望过去：“小裴总还有什么吩咐？”
“沈言卿……”裴知煜仔细琢磨了一下措辞，“你再去查查沈言卿最近有没有接触什么人，或是在他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助理跟着裴知煜这么久，自然知道他身边有个跟了快小半年的男朋友。
只是……
听小裴总这个意思，怎么像是……
这小男朋友把他给绿了呢？
当然，这些事情助理也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还是恭敬点头称是。
只是看向裴知煜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裴知煜：“……？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帮我查一下……”
“放心吧小裴总。”助理目光沉痛，“我都懂得，您放心，我一定帮您查个水落石出！”
裴知煜：……
“滚。”他隐忍克制地开口道。
助理滚蛋了，裴知煜却觉得更加疲惫。
恰在此时，手机传来一声振动，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上面显示他的副卡在附近的一家奢侈品卖场消费了十万块。
裴知煜：……
他看着手机里的信息，更觉咬牙切齿。
沈言卿果真是来克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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