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前两天，王一博接到了张姨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张姨并没有说得太具体，只是说帮他找到了一个活，穿人偶服，去外面帮忙发传单。
王一博放学后，按着地址，找到了张姨在电话里说的大背头。
男人戴着一副不知道从哪个地摊淘来的墨镜，头发被劣质发胶定型到脑后，露出很高的发际线。他嘴里嚼着口香糖，也不问王一博叫什么，也不关心他身上穿着校服，只扫了一眼问：“你多高？”
“还挺高。”大背头对他的身高似乎挺满意，对着旁边的卷帘门吹了一声口哨，在给别人发衣服的小弟，随手抱起绿色的玩偶服，塞到王一博怀里。
“四个小时三十块，传单全部发完才能拿钱！还有衣服不能弄坏弄脏，弄脏赔100，弄坏赔200！记住了么？”
王一博抱着衣服点点头，“我回头怎么找你拿钱？”
大背头多看了他两眼，朝自己的鞋子指了指：“在这儿，晚上九点碰头。错过时间，我就当你今天任务没完成，要倒扣钱十五，有问题吗？”
“还要扣钱？”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高中生模样的眼镜男，忍不住抱怨。
大背头“啧”了一声，转头看他：“有意见？不想干？可以！现在就走！”
眼镜男跟细脚鸡似的脖子往前一伸，刚想辩驳几句，被身后的人给拽了一下衣服。
大背头又扫了一圈，手指头挨个点着王一博几人说：“都不走，那就是默认老子的规矩！都把衣服穿上！早点发完，早点收工！”
说着，他两手往身后一背，招呼着小弟，转头拐了个弯，几个人就没影了。
“怎么这么坑！”这次眼镜男不敢大声抱怨，人都瞧不见了，也只敢小声哔哔。
“就是！”应和他的是另一个胖乎乎的男生，有点像机器猫里的胖虎，抱着一个硕大的棕熊脑袋，同眼镜男说悄悄话。
眼镜男一听，小眼睛噌的一下亮起，他想要跟王一博分享，却被胖虎用力拽了一下。
“嘘，这个别说出去了，不然大家都这么干！”
眼镜男想想也是，便点点头不说话。
王一博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甚至还走远了几步，自个儿把青蛙服套上。
鞋子有点大，不过幸好他的脚也不小，穿着虽然不跟脚，但不会影响他走路。
最后他把硕大的青蛙脑袋套在头上，对着临街商铺的玻璃门照了照，确认能看清楚，这才拿起他那份宣传单，在附近转悠。
他也不说话，看到有人走过来，就递一张过去。
路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但很多都是急匆匆回家准备做饭，大都面色不耐烦，看到他就绕道走。
现在已经快六点了，他手里一张都没发出去，王一博闷在硕大的青蛙脑袋里，眉心紧锁。
照这个进度，铁定是要被扣钱的了。
四个小时赚三十，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极限了。
不远处，红绿灯在夕阳下跳闪着变换，等着过马路的人流开始向一个方向涌去。
那里，是新开的商业广场，王一博打算去试试。
“欸！你不在这里发了？”眼镜男在后面叫住了他。
顶着棕熊脑袋的胖虎喊道：“他要去你让他去，管那么多干什么！”
“那要不我们也去那里？”眼镜男往前走了两步，却被胖虎拉住，“那里瞧着近，不过一来一回挺折腾，况且我们也没多少了。”
的确，他们两人手里的传单加起来，比王一博手里的那一叠还要少一些。
两人说话间，王一博已经顺着人流，往商业广场方向走。
硕大的青蛙头很沉，过马路的时候，王一博需要扶着才能看清楚左右来往的车辆。
过第二个红绿灯的时候，也不知道谁踩了一下王一博的后脚跟，他一个踉跄，顶着大脑袋就要往前栽。
“小心！”他的胳膊被人一把扶住，王一博惊得转过头，青蛙脑袋差点掉下来，两只手略有点慌乱得把脑袋扶正。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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