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晚饭后，秦明松和秦铮大吵了一架。
在厨房帮阿姨清洗碗筷的钟向情垂眸盯着被泡沫淹没的手背，从书房传出来秦铮的谩骂声，每一句都夹带着他已经死去的母亲。
秦铮是真的很爱他的妈妈。
钟向情叹了口气，弯腰将洗干净的碗筷放进消毒柜里。
因为不放心秦明松这么个正处于易感期的离异Alpha，所以钟向情晚上不在公寓里留宿。
整理好画室里的东西后，钟向情在下楼梯时碰上了红着眼眶的秦铮。
“你要回去啊？”秦铮带着鼻音问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接过他背上有半人高的背包。
手刚伸到钟向情的面前就尴尬地顿住了，他做这些事情做得太顺手，以至于把钟向情当做身边那些Omega朋友来对待了。
正想收回手时，钟向情却把背包带放到了他手上。
他捏了捏发酸的肩膀，冲着秦铮甜甜一笑：“谢谢了，这包还真有点重。”
秦铮被他笑得失神，晕头转向地背上了背包。
这是钟向情的惯用手法。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好看到经常有人在背后说他是不要脸的狐狸精。
不过钟向情并不在意这些。
他是个利益既得者，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既然给了他美貌，那他就要最大限度地利用起来。
“对了，”下楼梯时，钟向情突然回头，对上秦铮盯着他一瞬不动的眼神，“你能送我出去吗？我没有公寓的开门密码。”
其实他有的，和秦明松签下资助协议的第一天，秦明松就把公寓大门的密码告诉了他，甚至还亲自带他过来录入了指纹信息。
但钟向情撒谎撒得太自然，秦铮也没觉得他没有公寓密码是件奇怪的事情，点点头就答应了。
公寓前是一个露天花园，这里的住户不免俗地种了一大片玫瑰和月季，这会儿正是花期，扑鼻的香味熏得人头昏脑涨。
钟向情小步跟在秦铮身后，看他结实的臂膀从无袖的篮球服下展露出来，肌肉紧实线条漂亮。
秦铮的手很大，刚才将背包递给他时，钟向情注意到，对方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手包在手心里。
“你在学校打篮球吗？”
钟向情突然发问，秦铮回头看了他一眼，慌得连忙回头。
月光下的钟向情实在是太好看了，皮肤犹如披着一层薄纱，被辣红的嘴唇因为不断舔舐而泛着水光。
多看一眼似乎就会不自觉地沦陷。
“嗯，”秦铮嗓子有些发紧，说话不自觉变了声调，“偶尔会去篮球队玩一玩。”
钟向情把他的反应收入眼底，跳着往前走了几步和秦铮并肩。
“那我能去看你打篮球吗？”
钟向情歪着头从下往上地看着秦铮，他颈间的项链晃出领口垂掉在空中，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抓不住的萤火虫。
秦铮被那光和袒露出的白皙皮肤晃了眼，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开玩笑，如果在钟向情面前输了球，那真的会很丢脸的！
可钟向情却好像会错了意，轻缓地眨了眨眼睛停下了脚步。
“这样啊——”他透光的眸子落在被污渍弄脏的鞋面上，纤长的睫毛挡住眼底的情绪，却藏不住周身的落寞，像被人丢弃在橱柜里落了灰的娃娃。
“秦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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