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痛到眼角发红,水汪汪的眼睛望向肖战,带着几分委屈和哀求,饶是再大的怒火也被当头浇灭。
肖战是见不得王一博难受的。
肖战经历过一番猛烈的思想斗争后,心疼终是盖过了愤怒,现在先把王一博的胃疼压下去,至于他为什么喝酒,又为什么欺骗自己是在烧烤店工作的事情,明天再找他算账。
肖战一手按着王一博的胃一手揽着他的腰,眉头依然皱的紧紧的,虽然努力压下火气但声音还是有些冷漠,“能起来吗。”
王一博是最怕肖战对他这个口气的,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对方的脸色,果不其然,肖战面露杀气。
王一博心虚的靠在肖战怀里,“嗯……应该不行。”
肖战应了一声,在抱起王一博之前还是给他打了个预防针。“忍忍,带你回房间。”
姿势改变,王一博痛的抓紧了肖战肩头的衣服,他双手紧紧的抱着肖战的脖子,像生怕对方把他给扔下去一样,“嘶……好痛,战哥……”
肖战一言不发的抱着王一博回到卧室,在门边停留的两秒,王一博配合的关上了门,这样一来就不会吵到隔壁房间的肖志国和徐美丽了。
肖战轻轻将王一博放到床上给他脱了鞋,接触到硬板床的一瞬间王一博立刻就蜷缩了起来,像是一只找不到家的大狗子,委屈巴巴的看着肖战,眼睛湿漉漉的。
“战哥抱我。”
“不抱。”肖战冷哼一声,他找出暖宝宝贴在王一博衣服上,然后坐在旁边将手搓热缓缓揉胃。
王一博并不恼,依旧眸色亮亮的,望着他,好像在祈求他心软一样。
肖战硬起心肠冷眼旁观,“我不抱撒谎精。”
王一博沮丧的低下头,他盯着肖战的手,鼻头突然有些酸涩。“我没有……”
“我,我就是……”王一博词穷,想解释,却发现所有的言辞都好像是徒劳无功一般,毕竟他瞒着肖战去酒吧打工已然是事实,肖战冷漠或者冷眼旁观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王一博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总是格外渴求肖战的关心。
肖战见王一博低着头不说话,痛到嘴唇颤抖也不敢出声,心里就像是针扎一样的疼。
良久,肖战沉沉的叹了口气,王一博是个倔强的人,如果他不开口打破尴尬,王一博怕是痛死痛晕也不敢开口寻求帮助了。
“不许再去酒吧工作了。”肖战努力将自己的声音放缓,他在王一博身侧躺下,将他往怀里拥了拥,安慰似的在他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王一博紧绷的心弦总算放松了一些,他小心翼翼的把手搭在肖战手背上,顶着一张苍白的脸抬头看向他,“战哥……你怎么知道……”
肖战的眼神无奈又宠溺,语气幽幽,“你每天和我睡一个被窝,我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王一博心虚的低下头。
“听不听话。”肖战惩罚似的捏了捏王一博的侧腰。
王一博条件反射的往肖战怀里瑟缩了一下,这份工作工资很多,他并不想放弃,今天是个意外,威士忌酒精量大,他喝的多又喝的急,所以胃才有些受不了。
“但是工资很多……”王一博观察着肖战的脸色,还想替自己争取一下,他愿意吃苦,愿意加班,愿意学习新技能,任何老板都喜欢这样的员工。
前两天酒吧老板还嚷嚷着要给他涨工资呢。
肖战周身的气势骤然冷下来,“王一博!”
“好凶……”王一博嚅嗫,他心里的委屈打翻了一大罐,直直的冲击着他的泪腺。
胃里也疼,心里也难受,王一博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他挣扎着躲开肖战的手,翻了个身自己默默的护住生疼生疼的胃。
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肖家啊,为什么凶我……
战哥肯定是不爱我了。
肖战意识到王一博又钻牛角尖了,他将胳膊穿过王一博的侧颈,小臂弯曲,王一博的后背就贴进肖战怀里。
王一博呼吸一滞,并未说话。
肖战安慰似的继续帮王一博揉胃,“好了好了,明天再说,你现在立刻闭眼睡觉。”
“嘶……轻点……战哥……好疼……”
王一博难耐的扭动着身体,痛呼声字字句句砸在肖战心上。
他的火气噌的又冒了头,手上的力气不由得大了些,“我都说了很多遍了不要喝酒不要喝酒,你怎么这么不听话,现在好了又胃疼了吧,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心里很开心是吧。”
王一博疼的有些躺不住,他被迫和肖战示弱,搭在他手背上的手拼命往里按。“战哥,你就别说我了,我真的很难受……”
“这个力度可以吗,想不想吐,还有没有哪里难受啊。”肖战轻轻皱着眉挪开王一博的手,满脸的担忧怎么都遮不住,他的掌心暖暖的,对于王一博凉凉的胃来说是能救命的方式。
“没事了战哥……”王一博挣扎着转过身,他握住肖战的手,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战哥,你听我说,那个酒吧……真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酒吧,是高档的宴会厅,里面的客人大部分都是素质的,不会勉强我干我不喜欢的事情。”
果然肖战一听到酒吧这两个字脸色就不好了,他想起之前王一博因为要还清王冠清欠的债,而那份恋爱契约还没签署的那几天王一博就是在酒吧工作的。
有一天被客人灌了酒,成功收获一千两百元的同时胃疼了大半夜,抱着肚子跪在地上眼泪都下来了。
“不能去。”肖战面色不善,虽然酒吧薪水高,但王一博的身体受不了的,所以他直接就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但王一博没考虑那么多,他只想着能快点还清欠银行的钱,不然利息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他知道自己胃不好不能喝酒,也知道肖战肯定不会同意,于是退而求其次选择了酒保这份工作,吧台就是他的战场,调好客人要的每一杯酒,其他的需求都是要算小费的。
“战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有这么高额薪水的工作已经是上天开恩,没那么多选择的余地,所以我是一定要去的。”
王一博几乎没有和肖战这样硬硬的刚过,这次他铁了心,这份工作他是一定要做下去的。
“你放心战哥,这次的宴会厅是高级场所,出现上次那样的场面的概率大大降低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王一博拍了拍肖战的手背,虽然最后那句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可肖战突然发现只要王一博认定或者坚持的事情,他是无法阻止的。
心下顿生一股无力感。
一夜相对无眠。
早上王一博照例起早,肖战盯着王一博苍白的脸色和眼眶周围淡淡的黑眼圈,欲言又止。
“战哥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
肖战盯着王一博喝完了一杯温牛奶,吃了一小片吐司,这才不情不愿的放他出门,叮嘱他剩余两餐要主动给自己拍照汇报,王一博一一答应下来。
一周后的某天清晨,王一博刚到咖啡店就接到了肖志国的电话。
“喂爸爸,怎么了。”
“一博!一博你快回来吧!要债的人来了我快顶不住了!”
肖志国鲜少这么惊慌,王一博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有粗鲁的咒骂声和撞门的声音。
他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叮嘱肖志国锁好门之后他和老板请了假,打了车,司机看出王一博比较急,十分钟后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家门口。
家门口乌泱泱的围了一群人,门口房东留下的一颗发财树都被遮挡看不见了。
为首的是个寸头男人,扯着嗓门儿大喊里面的人要是再不出来就直接将门砸烂。
屋里的徐美丽直接慌到不行,肖志国强装镇定,他给肖战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这才联系了王一博,一边祈祷着王一博快点回来,一边想着该怎样把这群油盐不进的工人打发走。
王一博一下车就看到男人手里掂着砖块儿,跃跃欲试。
他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面对这些债主他一向都烦的很,之前王冠清的债主找上门,他跑路就直接把自己推了出去,和自己无关的债务,王一博自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可是这次不同。
王一博挤进人群里,瘦弱的身体挡住门把手,急匆匆的赶回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胸膛微微起伏,他捋顺自己的呼吸,警惕的盯着花臂男手里的砖块儿,“你们干什么!”
“住手!”
人群安静一秒开始窃窃私语,肖战将王一博保护的很好,几乎没有几个人见过肖夫人的庐山真面目,所以当王一博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好一会儿才有人猜测到他的身份。
听到王一博的声音,肖志国立刻就从屋里出来了,他是真的不会对付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曾经他做采访的时候号召企业家们都要按时付工资,要设身处地得替底层人民着想。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