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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回应,池怀愿烦躁地拨弄着自己脑袋上垂下来的流苏,还没等上三个呼吸就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不过也只是一时兴起想来看看,池怀愿算着时间,阿爹收到她的消息应该会很快进宫,眼下最重要的是实施她的计划。
她再次上轿,深深地望了一眼凤仪宫:“罢了,我们走。”
左思右想她的想法确实大胆,人家谢昭是将军府的独女,将军府又是世世代代侍奉皇帝的,还是不要将她牵扯进来为妙,就算牵扯进来了也说不好会被反咬一口。
池怀愿闭上眼蹙紧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说的当真是没错。
丞相入宫需要通报,可因为宋隶的皇位都是丞相府拿下来给他的,所以慢慢的慢慢的丞相出入宫变得随意起来。
偶尔连池怀愿自己回丞相府宋隶都不会过问,因为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朝政上面。
宋隶酷爱美人,却又不喜欢高门贵女,唯独偏爱烟花巷柳之女子,后宫嫔妃里有大半都是他在民间留情过后收进来的,美其名曰总有一日能找到他心中真正相爱之人。
嘲讽的笑意从嘴边溢出,专门接待臣子的大殿门口处传来响动声,池怀愿抬起头去就看见了丞相中规中矩地走来。
这个一生只娶了她阿娘一位夫人的王朝丞相,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阿爹,最后竟落得流放下场。
底下的人按照宫规行礼:“见过贵妃。”
池怀愿将殿内的宫娥屏退后才缓缓开口,可刚一开口就将底下丞相惊得脚下一滑。
“阿爹,你说坐上那个位置……难吗?”
她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指甲,鲜红豆蔻与她的性格一样,热烈又张扬,看上一个人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丞相也有许久没见到自己的女儿了,自打池怀愿进宫以来一门心思扑在皇位上那人,鲜少有和她谈正事的时候,今天这一谈直接谈了个惊天动地的大事。
“回……娘娘的话,应当是……有些困难,如今朝中兵力均聚集在谢家门下,若要起兵谋反怕是难事,若是朝内要掀起此类风气,那老臣尚可一试。”
池怀愿微微颔首,丞相说的倒也是有道理,朝堂上讲究一个“唾沫横飞”,可若真的要把那人从皇位上拉下来就可能需要点真本事了。
她思虑良久以后挥袖:“那就先去造势,后头的事儿后头再说。”
丞相领了命却三步一回头,走到门口时实在是忍不住看向池怀愿,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小老头都这般表现了,池怀愿自然是懂的,笑眯眯改了称呼:“阿爹有事问我?”
“囡囡啊,你与皇上……”
他的神色犹犹豫豫但遮掩着些兴奋,毕竟作为丞相他一直看不上这个女婿。
池怀愿笑着看向了自家老头:“爹爹应当知道皇上所作所为,本宫这些年来待他不薄,他却如此待我,是时候将这笔账算清了。”
巨大的笑声从殿内传来,池怀愿瞪了一眼过于猖狂的老人家,丞相讪讪地搓了搓手规规矩矩行礼离开。
池怀愿慢悠悠回到自己的璟鸢宫时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她瞥了眼天色,这个点来怕不是要来用午膳。
那人火红的衣摆随意堆放,分明应该是穿着张扬的裙子却让人觉得浑身一冷。
“贵妃回来了?方才是看守凤仪宫的侍女不懂事并未与我通报,如今本宫亲自来给贵妃赔罪。”
谢昭一开口就是那有些勾人耳朵的嗓音,和那晚上她在池怀愿耳边的呢喃很像,叫池怀愿烧起了耳朵。
恍然想到了方才丞相说的话,计上心头,池怀愿笑着凑到了谢昭身边:
“那本宫邀请皇后一同用膳如何?姐姐意下如何?”
不就是缺了反叛的兵么?既然谢昭喜欢她,利用一下也未尝不可。
她伸出手去勾住了谢昭的袖子轻轻扯了扯,一旁的宫女脸色大变只敢垂头,刹那间这内殿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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