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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殿之内沉默了多久,或许只有一呼一吸之间,或许又有一炷香那么长。
池怀愿的计划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在脑海中完善,站在身前的人也有了反应,一向不会再别处用膳的人今日竟破天荒地点了头。
“好,贵妃安排即可。”
猜中了,池怀愿扭过头去微微勾起唇,谢昭心悦于她,这一点没变,此刻无比有利于她。
一顿饭吃得没有半点声音,殿内的宫娥们战战兢兢的生怕这两位其中一位闹起来,实际上一个心里盘算着怎么借势起兵,一个心里……喜得开了花。
用完膳池怀愿拉住了想走的谢昭,白日里她拒绝了皇帝的赏菊邀请,多半傍晚的时候这人会来烦她。
宋隶的底气都来源于她之前看得上他,只不过宋隶一向不敢在谢昭面前猖狂,只要池怀愿留住谢昭,便能有一个清静的夜晚。
“本宫有事与皇后娘娘商议,可否留在璟鸢宫内?茶水和糕点都不差。”
本来要走的人十分干脆的扭动脚步回到了她身边,池怀愿不由得惊诧挑眉,虽然那夜这人表明了心态,可看上去至少没这么……喜欢,今日像是离了她不行似的。
宫娥都被池怀愿赶了出去,毕竟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说出一些让他们惊掉下巴的事儿来。
谢昭幽幽地喝着茶,拿着手腕间的檀木珠串把玩着,看似冷静,可那耳尖分明都红了,眼神也并非古井无波而是早就乱的不知道往哪里看。
池怀愿忽然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或许有些事情挑明了对她的计划更有利。
时机需要等待,终于等到喝了半晌茶的人将手伸到糕点盘里,她没有一丝犹豫也伸出手去恰巧盖在了谢昭手背上。
谢昭的手很明显想要抽回来,可哪里能让她如愿?
池怀愿直接将她的手翻了过来,那盘糕点倒在桌子上无人问津,那两只手十指紧扣,她直勾勾地盯着谢昭的眸子:
“听闻皇后无要事不出宫,今日是怎么了?仅仅因为本宫去找了姐姐无果,姐姐居然会返回来找我?”
谢昭此刻好像被人抓住了把柄似的,那个如同谪仙的人僵着身子连反驳都没有。
池怀愿继续诱她说话,于是靠得更近了一寸:
“让本宫来猜猜,姐姐常年闭门不出,连当年进宫都悄无声息的,进宫后更是连大婚都没有,是不是因为……不喜欢皇上?或者说不喜欢男人?”
“是后宫内的花太多了吧?谢昭,你在克制自己?”
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可又好似没完全说中,谢昭猛地将池怀愿的手腕扣住压在了桌上,眼神执拗又伤心:
“并非花太多……”
又不是毛头小子,池怀愿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吗?恶劣的笑容在她嘴边蔓延,她将脑袋低下去,缓缓地贴上了那只微凉的手背。
“不是花太多了,那么便是看上了其中一朵,只不过不敢靠近?本宫说的对不对?”
外头传来另类的脚步声,还有太监的传唤声,是宋隶来了。
若是现在不说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她步步紧逼,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人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谢昭,你是不是心悦于我?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面?某一日?或是临时起意?”
心里的话问出去了,这人果然有了不一样的反应,那是一种背负了很久的秘密忽然不必再遮遮掩掩的如释重负,是一种对于结局没有把握的惶恐。
谢韶冷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她想回应池怀愿,可惜已经不是时候,外头的脚步声踏入内殿,只听宋隶嚣张的声音响起。
“贵妃,朕平时是不是太宠你了?赏菊宴为何拂了孤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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