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念凪冷声提问，巫白头也不用抬就知道那几个老头的脸色有多么难看。他将文件打开全部浏览了一遍，虽然他对法律一点都不通但是他还是分的清好坏的，就这判法将全天下的人杀了都不会有罪。

那几个老头也知道自己吃了亏默不作声后退了几步，见念凪毫无反应转身就走。“呦呵，还是跑得快。”巫白看着他们仓皇而逃的背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念凪的反应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先处理这两千年堆积的案件，出差的事情再等等。”

“嗯。”巫白犹豫了一下，“我的下判什么时候处理？”念凪垂眸看着自己的裤脚许是觉得不太平整弯腰理了理，“出差过后吧，我的助理不能现在就走。”他站起来看着自己，“而且，就算你的事情现在处理了也回不去。”

“三级任务本来危险程度就高，你擅自离开本来就违背了法律，重审最少蹲十年。”巫白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OK啊，我没有任何意见，三千多年我都活过来了还差那十年不成？”

念凪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巫白见他的情绪不对劲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巨大的会议室里面此刻只有两个人，下面的灯都熄灭了只有台上的还留着。一张大长桌子这一头坐着一个人，那一头站着一个人。

巫白也许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于绝又补充了一句，“出差后再处理吧，也许能攒个什么功德减少几年。”一句无厘头的话让念凪有些发愣，他是一个——算是一个法盲，这里是第二星际，不存在什么减刑一说。

念凪也没有揭穿他顺着他说下去，“嗯，说不定能不判刑了。”念凪转过身对着巫白，“好了，我的助理，该工作了。”

“婉拒一下，我有安排了。”念凪疑惑的看着他，巫白立马起来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逛一逛这里。”

“你不是跟着云贴吧上面的帖子转了吗？”念凪毫不留情的拆穿，巫白像个不讲理的小孩子一样回他。“那能一样吗？现在我身为你的员工更何况还是你的助理。那么身为你的助理我不熟悉这里怎么工作？带我转转。”

“也行。”念凪答应的很痛快，巫白走在前面念凪跟在后面瞎转。转到异能科室停留了片刻，杜巡看到自己老板跟在自家兄弟后面眼都直了。

巫白瞅见了杜巡的表情慢慢靠近他，念凪见他走近另外一个人停在原地等着。

“你什么表情？”杜巡眼睛瞪大了望着他，又伸脖子确认了一遍自己和老大的距离。“你有病啊？这么高的职位还来找我一个小职员？”

“哈？”巫白被骂的一脸懵逼，“谁找你了？你自己扑过来的好不好？！还什么这么高的职位，我可没在会议室里看见你。”

杜巡悄咪咪的低声说，“我是没去，但是那帮小崽子去了可都和我说了。说新来的助理是个拽哥，我一想这不是你吗？”

哈？拽哥？巫白又打量了一遍自己，“我的形象很符合拽哥一词吗？”

“至少气质一样。”杜巡很笃定的回答，“等等，你刚刚说你自己没去开会是吧……”杜巡瞬间警觉，“你想干嘛？”

“念凪！他没有开会！缺勤扣工资！”巫白里面往旁边撤了几步指着手忙脚乱的杜巡，不知道是捂他嘴还是跑开。

“嗯？小组长是吗？扣三千。”

“好耶！”巫白美了回到念凪身边看着杜巡的小表情暗自得意，念凪往前走巫白跟在后面在背后偷偷招手。

气的杜巡牙痒痒。

巫白此时心情好大，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反正不是因为念凪扣了杜巡工资。念凪带着巫白将wz研究所全部转了一圈混了一个脸熟。

回到办公室发现桌子上多了很多器皿和一些钥匙，“这是出差的工具？”巫白拿起几串钥匙套在手指上转圈。

念凪伸手拿下来，“不是，是出差工具的钥匙。”念凪不说巫白还真没有注意到他背后的书柜是假的。

念凪将全部钥匙插入对应的锁孔，啪嗒一声锁开了。书柜的后面又是另外一个房间，里面放满了一整墙的武器。

展柜里还有已经不再生产的暗器，“你的兼职是个杀手啊？”巫白打趣他。念凪想了想随后开口，“算也不算，反正不杀好人。”

巫白也没有想到还真能问出点什么东西，看念凪的眼神整个都变了。“挑一把。”

巫白看着满墙得武器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不用了，还是我这个用的顺手。”巫白从腰间拔出异控局分配的手枪。

念凪轻皱眉毛看着他的脸，“你没有上交吗？要是被发现私自使用官配枪支是犯法的。”看着一脸不屑的巫白念凪明白了。

“所以这把手枪现在是你私有的是吗？”巫白点点头，念凪扭头在展示柜里面挑了几颗子弹塞在他手里，“这些子弹威力不小而且任何枪口和弹匣都适用，你暂且用着。”

巫白应了一声，偏头看了一眼他拿了一把远程枪和一把最普通的。“你什么时候改成远程了？”

“几千年过去了总要有点进步。”念凪回他也没有太明白，巫白将子弹装好看着他的行程表，行程表是实时更新的上面所有的行程更改为了重审案件。

审判庭，这是巫白第二次来，以审判官助理的身份。

经过审判庭的正厅巫白看都不看一眼，念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巫白往另一边拽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巫白看着椅子背上贴着的名字笑了笑坐下。

“这是将近两千年以来他们审判的案件。”念凪翻开第一页眉头就紧皱，巫白见他这样的表情有些好奇凑近看，嘴巴微微张开来表达他的震惊。

“你们范围这么广泛吗？死人都能审判？”视线移到下面上扬的嘴角立马收起，地点第一星际。念凪也看到了他用余光看了看巫白的脸色，“我自己去就行。”

巫白愣了几秒又说，“算了吧，上次你自己去小命差点丢在那里，我和你一起去。”念凪还想再说些什么对上那几个老头的眼神又把话咽下去，现在这么个装逼的关头必须装下去。巫白拿起文件拉着念凪就往外走，再次路过正厅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回头看着他：“要不要再次审判我一遍，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念凪给了巫白后背一下子，“发什么神经，不要。”念凪的一巴掌来的措不及防，巫白翻个白眼径直走过正厅。那几个老头跟在后面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两位，准备好了。”

光头开口念凪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他们准备的东西不防备不行而且第一星际不是活人呆的地方。第一星际和第二星际的连接口处就是一扇门，但是这扇门还不是常常出现的，必须要有引子。

现在巫白在身边就相当于引子有了，念凪故意支开那几个老头带着巫白来到门前。巫白一靠近门就发出白光，念凪没有感到任何的诧异。一推开门巨大的狂风袭来巫白伸手扒住门框一手拉住念凪的手腕，“准备好了吗。”

念凪没说话反手握住巫白的手，“废话。”一只脚踏进门内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两个人全部吸入第一星际。

巫白没有想到再次回到第一星际居然是这样的损样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面前的废墟，一瞬间像是回家了。

巫白叹口气打开文件端详着上面的资料，一个亡灵在第一星际呆的时间再久也会灰飞烟灭哪怕是神。关键这还是不普通的亡灵，他确确实实是一位神职。

不过死都死了神不神的也不重要了，巫白翻页看着他的案件经过和笔录。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瑕疵，果然，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看。巫白转手就递给了念凪，“你看看。”念凪接过来正好是他翻开的第二页。

“确定吗？”念凪今天皱眉头的次数不下三次，“你说呢，第一星际到处都是亡灵，先不提能不能找到，就算是找到了他的魂魄还在不在都不一定。万一找到了但是他丢了魂，和找到了一个傻子有什么区别？”

念凪虽不是第一星际的人但也知道这第一星际的危险程度，“好歹也算是个神，找找呗。我看他的笔录不太对劲，这个很有必要。”巫白快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第一星际的地形，基本上全是废墟而且一般的亡灵在死后都会选择保护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

巫白摇摇头表示无奈席地而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画画，念凪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笔录上勾勾画画又交回巫白的手中。“你是——”念凪顿了顿又改口，“你熟悉第一星际，你来看看。”巫白将文件丢在地上看着念凪勾画的地方。

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任何破绽但是仔细一看全是纰漏，第一星际是亡灵之地这一句话不差但是后面那句——亡灵存活时间是最终的死期。

亡灵的死亡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他们死亡的过程很漫长经历一千年才差不多变得透明。变得透明后他们的魂魄也会慢慢消失忘记一切，他们会渐渐失去一切感官知觉和躯壳没有什么区别。

巫白仔细分析着他的每一句话，很有理全是歪理。

“行了，第一个就这么麻烦后面那么多个不得要烦死。”

“你有思路了？”

“没有，一个一个查吧。”

第一星际不比其他地方这里充满了危险，和未知的东西。

巫白按照自己不太完全的记忆找到一个简陋的屋子，一推开门门就吱吱作响。门带起来的风将灰尘刮得满天飞，巫白捂住口鼻拿着挂在墙上的衣服在凳子和桌子上扫了几下。“坐下吧，慢慢研究。”

念凪正研究的认真拿出文件的几页纸摆在桌面上，“十几个惨案是一个案件，地点全是这里，你看看。”也许是有点小洁癖念凪又用手擦了擦才坐下。巫白坐下拿起来两张对比着看，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瞎啊。”念凪毫不客气的回怼他，“看我勾画的地方和化名还有相关的地点，你好好看看有什么联系。”巫白按照他的说的话逐字分析。是有联系不假，但是这些东西太碎了根本拼不起来。

“现在好了，又有一件事情要干了。”

“什么？”

“你猜啊。”巫白托着脸看着念凪，“资料不全，完形填空啊。”念凪将文件推过去，“我不去，我留下来研究，完形填空你比较擅长。”巫白摊手趴在桌子上，“我也不干，一个人我怕。”

念凪满脸不解，他怕？怕什么？他本就是这里的人。

“在满是废墟的星际里填什么？”一句话问到巫白的心里，他瞬间坐好在念凪面前打了个响指。“第一星际的大你远远想象不到，你所看见的地方只是冰山一角。”巫白站起来将摆在桌子上分散的资料全部叠好放回文件里面。

“怎么样？探险玩不玩。”念凪也站起来，“玩，地主请客。”

“当然。”巫白握住念凪伸出来的手，两个人像是达成某种协议般成为合作关系。巫白将枪上膛握在手中，“比比，看谁找到的亡灵更多。”念凪拿出远程枪扛在肩上，“地主出面他们敢不出来？”

“那可说不定。”巫白摊手随后走出小屋，砰——

第一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