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秋的母亲还是害怕,吸着鼻子看着自己唯一的仰仗:“望秋,我们就现在这样不好吗?我们已经争取到这么多钱了,就、就这样好不好?就现在这样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她开始害怕起来,她没有年轻时作为沈志情人想要往上爬、争取一切了,她现在只想要平平安安的。
她似乎忘了,她虽然为沈望秋争取过好处和资源,她将年幼的沈望秋养大,却忘了沈望秋身上是流着沈志的血的。
沈望秋是沈志的种,他们的眉眼相似,尤其是那一双薄情眼。
“妈妈。”沈望秋有些不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不明白母亲何时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明明母亲以前做沈志情人的时候不是也不择手段吗?
他母亲成了那些人的佼佼者,那他为什么不能做父亲最得意、最有能力的儿子呢?
他也可以爬的更高的!
“你觉得我们现在好吗?”
“你不年轻了,多少人涌着往父亲床上去,你也不想想父亲能有多少目光留在你身上。父亲的Alpha孩子不少,我虽比他们都好,但父亲明显没想再把我提提,把公司交给我的心思。”
“要是父亲其他Alpha儿子得了势,我们往后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事。我不想一辈子这样!我要争!”
沈望秋抓紧母亲的肩膀,眼睛里透着不甘心。
中年女人眼底闪过迷茫,她颤抖着手摸着沈望秋的脸庞,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好陌生。
小时候那么听话的男孩怎么就成这样了,他将她最不好的过去撕扯开展现在他面前,她感觉到一阵羞意。
“望秋,我当年再怎么争我没去想杀过沈汀白的母亲啊,我唯一触犯的就是当了他沈志的情人,我没犯别的啊!”
沈望秋的母亲猩红着一双眼,将并不算好的过去摊开在自己的儿子面前。
沈望秋心虚的没敢看母亲的眼睛,反驳道:“那不是都一样,都是为了一个东西去争。您也不比我好到那里去。”
沈望秋拿起衣服快步越过母亲。
中年女人无力地蹲下身,思考着一切,她到底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日后才能明哲保身,沈望秋和沈志都太偏激了,再这样下去她会被他们拖累的。
女人擦了擦眼泪,拿起手中沈望秋与她的合照看了很久,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她不忍心,可沈望秋太傻了,看不清形势。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她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女人松开手,相册“当啷”一声被关进了抽屉里。
无人知晓,无人在意。
——
“阿汀。”
纪宴礼睁开眼,抱紧了身旁睡意沉沉的Omega。
Omega浓密地睫毛被打湿粘糊在一起,眼尾泛着可怜见的红,不知梦到了什么还轻微啜泣着。
纪宴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又安抚般的轻拍着Omega的后背,着迷的吻上Omega的唇角,吮吻轻啄。
沈汀白被他弄的往后躲,自然地将头埋进被子里。
纪宴礼顺着沈汀白的动作追了过去。
两人的头埋进被窝,被子拱起一大块。
黑暗中纪宴礼不死心地扒拉开沈汀白的胳膊,摸摸这摸摸那儿的。将沈汀白的忍耐限度挑战到了极致。
沈汀白一巴掌重重拍在纪宴礼手背上,没什么耐心道:“你烦不烦,上你的班去。”
本来就是把他弄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现在还闲的打扰他睡觉,沈汀白烦都要烦死了。
沈汀白半梦半醒,越想越气,胳膊肘怼了一下身旁捣乱的人,将被单搅了又搅,几乎全被他捣搅过去沈汀白才满意地翻身准备重新睡。
纪宴礼看着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被单看笑了,看着将自己裹成一个球、看着就怒气值很高的沈汀白。
纪宴礼道:“卡生芮马上要举办赛车了,你不是想去很久了吗?我帮你报名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他的话才说了一半沈汀白鲤鱼打挺似的坐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人,仿佛要把人的心都软化。
沈汀白有时候喜欢刺激的东西,赛车就是他喜欢的一样,
纪宴礼笑了笑,穿好衣服出来在抽屉里选了选,沈汀白在手机上查阅赛车消息的手一顿,目光定格在金色玫瑰玻璃瓶的香水上。
果不其然,纪宴礼的手停在了上面,熟稔的喷了几下。
注意到沈汀白的目光,纪宴礼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他是跟着沈汀白学的喜欢白玫瑰,啊啊啊,好怕沈汀白现在出声调侃。
沈汀白重新翻身过去,没再看纪宴礼。
喷喷喷!一天到晚,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喜欢这白玫瑰味的香水似的!
等纪宴礼走后沈汀白才气哼哼的起床,换好衣服沈汀白抽出新买的栀子花香水瓶,打开就是一顿猛喷,从头到脚都泛着栀子花味。
沈汀白凑近闻了闻感觉甚好,味道刚刚好!
盛黎一见到他就直打喷嚏,盛黎捂住鼻子,用手扇了扇:“你这是喷了多少香水啊?你整个人比种在土里的栀子花还要香了好么。”
“有吗?”沈汀白带着盛黎肯定的眼神重新嗅了嗅,“我觉得还好啊,那么下次少喷点吧。”
“走了走了,我们先进去看吧。”
沈汀白有在前面登记了两人的名字,按照指示走进卡生芮的场子。
盛黎带上口罩,嘟囔:“以前喷白玫瑰香水也是这样啪啪喷……”
卡生芮是陵城里最出名的赛车玩区,沈汀白指着一辆暗红色的车兴奋道:“我最喜欢的!!!”
“到时候比赛你可得来看我。”
盛黎应着:“好好好,看你,为你加油。”
盛黎被拉着沈汀白逛了又逛,看了一个又一个位置。
看沈汀白心情不错,盛黎戳了戳他,沈汀白没回头,继续看着手里的册子,只“嗯”了一声。
“我今天听到人说纪宴礼……”盛黎有些不忍,但看着沈汀白望过来的眼神还是狠心道,“有喜欢的人,是真的吗?”
盛黎见过纪宴礼,纪宴礼对沈汀白的好不同于别人,他觉得是真正在为沈汀白好、为沈汀白着想。
除非纪宴礼本身对谁都是一样,那他有喜欢的人还能对沈汀白这么好,可是纪宴礼不是这样的人。
纪宴礼不是一个对谁都温柔耐心的人。
演的吗?那纪宴礼的演技也太厉害了。
沈汀白蹙眉,放下手里的册子,拿起一块慕斯蛋糕递给盛黎,好奇:“你听谁说的?”
“这不重要,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是真的吗?”
“是。”
沈汀白冲盛黎一笑,承认道。
盛黎一瞬间屏住了呼吸:“那你……为什么还喜他?”
盛黎不是傻子,他能看出来沈汀白真的喜欢纪宴礼。
“不知道。纪宴礼来沈家找我说要和我结婚联姻时我就知道纪宴礼心里有一个白月光,至于纪宴礼为什么要娶或者为什么没有为白月光守身如玉我那时候不知道,”
“我那个时候只想往上爬,我利用纪宴礼和我自己的资源离开了沈家。”
“明明那么爱了却还娶了别人,有着白月光也还依然做着于我的亲昵。盛黎,这些我不是没有想过的。”
“我即都知道也还都想要,所以,我算是……活该吧。”
沈汀白说着说着有些烦躁起来,挖着蛋糕越吃越快,早就饱了的肚子仍被沈汀白不停投喂着,沈汀白仿佛无知觉一般一口接一口。
肚皮越来越涨,沈汀白摸了摸,仿佛要炸掉一般。
沈汀白又拿起一块蛋糕继续吃,盛黎伸手拦住:“别吃了,你等会肚子会疼的。”
“阿汀,有没有想过摆脱?沈家、纪宴礼都不要了,去其他地方,以你的能力无论在哪儿都是顶好的。”
“想过。可是我生在陵城,我长在陵城,我妈妈也在这里,你们都在这里,要是真换了地方我其实会很害怕的。”
“我害怕一个人。”
盛黎抱住他:“我和你一起。”
“盛黎,别说傻话。”沈汀白抓住盛黎的肩膀,很认真道,“不行的,你不能因为我离开你现在的生活。”
“再看看吧,要是哪一天我腻了,或者想换一种活法了我再走也不迟。”
盛黎低低地“嗯”了一声:“你好久没去看过阿姨了吧?”
“嗯。”
“去看看吧。”
******
“曼之。”
医院花园里,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坐在轮椅Omega蹲下身,Omega很怕冷,穿了一件又一件的衣裳,有些紧张地抓着毯子。
Omega轻声叫道:“哥哥。”
医生连声应着:“曼之你放心,哥哥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沈志那个煞笔一定会遭报应的!”
Omega拉住他的手,下巴尖尖的,小脸苍白,朝他摇了摇头:“哥哥,这么多年了,他们联手蒙蔽,如今朱家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舅舅。”
清润地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Omega有些应激地将脑袋埋进衣裳里。
医生拍了拍Omega的手:“别怕,是汀白。沈志进不来。”
听到这话,Omega僵硬地身体才缓缓地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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