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我换衣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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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颂啊，最近过得怎么样？”

　　乔行颂指了指喻湫的碗，示意他继续吃饭，不要看着自己：“按部就班。母亲呢，最近过得好吗，身体怎么样。”

　　“我一切都好，下月初三是你爸爸的生日，记得回来聚个餐，正好周末，要带上阿湫。”

　　喻湫浑然不知他们在聊什么，被乔行颂盯着行动，他只能低头吃饭。

　　“好，我知道了。”

　　“最近在拍戏？你和阿湫怎么样？”

　　“嗯，最近新戏开机，我和他过得很好，下个月带他回来见您。”

　　喻湫听见乔行颂这样说，猜测多半在聊自己，忍不住用眼神去瞟身边的人。

　　“行，你记得转告他，他在学校，我也不好打电话叨扰。”祁夫人对喻湫态度永远那么客气。

　　因为她没把喻湫当自己的亲生孩子，毕竟一开始是乔行颂一口咬定非要把喻湫带在身边的，喻湫并不是他们的养子。

　　当然，也不刻薄，是喜欢的，不过对于乔行颂和喻湫谈恋爱这件事，她并不支持。

　　“好，我知道了，母亲。”

　　“好，忙呢吧？吃过饭没？”

　　乔行颂看向吃饭的喻湫，喻湫仿佛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脑袋都沉了一下。

　　“……在吃饭。母亲呢？”乔行颂缓缓答。

　　“我吃过了，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了，大忙人。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阿湫，那孩子身体素质不是很好，换季了，一热就容易掉以轻心，最近多关照关照。”

　　乔行颂轻笑：“……好。”

　　“好，那不聊了，挂了。”

　　乔行颂嗯了声：“母亲再见。”

　　电话挂了。

　　喻湫也把碗里的最后一粒米饭吃完了。

　　他放下筷子，很想问问乔行颂是不是把他的手机藏了，话到嘴边了又觉得不用问，这答案完全就是毋庸置疑的。

　　喻湫坐在位置上，等着乔行颂吃完饭，再跟着他去把碗洗了。

　　乔行颂应该很忙，但是他表现出来的感觉一点不像很忙的样子，喻湫的手扶在冰冷的大理石台上，看着乔行颂刷洗洁白瓷碗的双手，白白嫩嫩，青筋暴起，指尖关节都被热水烫得发红。

　　很有性张力，喻湫抿了抿嘴唇，空气中溜出来了几分西梅味Omega信息素。

　　乔行颂搓洗了筷子，察觉到这点酸甜气息，将滴着水的筷子和碗一起放进烘干机，说：“我又有哪儿勾着你了。”

　　乔行颂是高阶级Alpha，喻湫也是高阶级Omega，高阶级的AO要比普通的AO对信息素的释闭能力更好，腺体、脑力等人体各方面的能力都要较为更优秀。

　　在不被药物、特殊环境的影响下，是绝对不会溜出信息素的。

　　喻湫除了刚有信息素产生的那段时间不会释闭信息素，整晚整晚地撩得十几岁的乔行颂睡不着，往后成熟了，信息素的释放和收敛便都能随他心意随意而为了。

　　而现在能在很正常的环境中莫名其妙地闻到喻湫的信息素，无非就两种情况，一种是他要勾引人了，另一种就是乔行颂勾引到他了。

　　前者是主动，后者是被动。

　　后者的被动就如同喻湫一月一度的发热期那样，是不可控的，只要他因为乔行颂的行为或者言语哪怕是单纯的因为他的脸而产生出了蠢蠢欲动的荷尔蒙，他的信息素就会溜出来，像发热期时无法控制的结合热。

　　这大概是上天给身体结合过的AO的情趣游戏。

　　这种情况在情侣之间太常见，乔行颂对此见怪不怪。

　　喻湫欲言又止，把脸别开。

　　等乔行颂调好了烘干机的参数，擦干手，空气里的那抹西梅味信息素已经消失得杳无踪影。

　　乔行颂看了他一眼，笑问道：“我是我们家小猫的猫薄荷吗？”

　　喻湫：“……”

　　“闻一闻就会兴奋，嗯？宝宝。”

　　喻湫后退了一步，把脸扭得更厉害。

　　他想，乔行颂是真疯了。

　　·

　　乔行颂带着他去书房找书找玩具，把之前他们一起拼过但没拼好的拼图以及乐高找出来，让喻湫挑今天一个人在家可以消遣的东西。

　　喻湫挑，他就在旁边给喻湫伤出淤青的手腕抹药，再然后给喻湫完好无损的左手缠上绷带。

　　“……为什么要这样。”喻湫抱着乐高，很是不解。

　　“包一下，省得撞得这里青那里紫，待会儿那个手铐我也缠上。就这样如果你还要弄得身上起淤血，我回来绝对会好好收拾你。”乔行颂瞅了他一眼，冷不丁地警告这个不知轻重的孩子。

　　喻湫喉结滚了下，心里腹诽他凶。

　　包扎好左手，乔行颂又接到一通电话，这次估计是工作上的事，乔行颂淡声吩咐叮嘱了几句，然后说很快就会过来让准备着。

　　喻湫轻咬嘴唇，抱着书本和乐高蹭到乔行颂身边，等乔行颂挂了电话，问：“……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乔行颂睨看着他。

　　“……你，我……我就在你身边待着。”喻湫辩解，怕乔行颂以为他要跑。

　　但其实如果想让乔行颂看到自己不会跑的决心，乖乖地待在家里说一不二，满足乔行颂的掌控欲，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提出这个建议之后，喻湫立马就后悔了。

　　谁知道他刚要反悔收回自己大胆的发言，就见乔行颂点点头，告诉他：“只要你乖。”

　　似真似假，乔行颂带着喻湫起身，说：“我也不想天天把你关在家里。如果你乖，我就带你出去工作，这样我也可以不耽误工作，但能陪伴着你。你想要的时间、安全感，我都想尽快给你。”

　　喻湫无言。

　　他现在又新增了一个后悔项目：为什么不在那个信里直说自己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爱他。

　　后悔，但又庆幸，因为如果真的什么都坦白了，那乔行颂找到他以后，恐怕就不是好声好气地哄着回来关在家里，而是粗暴地将他强押回家并五花大绑。

　　后果可不如现在。

　　乔行颂将他拉进怀里，抱着亲了亲他的嘴唇和脸颊，情深喃喃：“……我真的很爱你，宝贝。”

　　·

　　乔行颂走了，喻湫重回卧室，被包上了薄海绵的手铐锁着左手，坐在地毯上拼积木。

　　哪怕想接触接触电子产品，也就只有那个监控。

　　卧室的电视找不到遥控，喻湫循着电视上的开关打开了，也没找着什么好看的，最后还是把它关掉，乖乖地回到床上看书。

　　监控直对着床，一点隐私都没有地监视着他，哪怕喻湫和乔行颂早已经坦诚相待过无数次，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可这样被监视着，喻湫依然不自在。

　　他抱着书摊睡在床上，拽了拽被子，又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睡眠。

　　·

　　“好，过。”天已然黄昏，剧组忙活了一整个下午，乔行颂从监视器后面探出头，让演员来看看刚才的那一段录制：“伊伽老师，要看回放吗。”

　　伊伽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跟着助理的步伐穿过花丛走到乔行颂身边，脑袋凑到监视器上看回放。

　　“自我感觉怎么样。”乔行颂拂掉对讲机上的灰尘，问。

　　伊伽道：“那我可就厚着脸皮说了，我觉得这段我演得真的还不错。”

　　乔行颂发笑：“那可不是厚着脸皮，这段确实好。最近你的状态很不错，很好，要继续保持。”

　　伊伽比了个OK眨眨眼，抱着助理送来的汤婆子，侧耳听了助理的小话，接了手机到旁边去接电话了。

　　“……嗳，这小演员潜力无限啊。我眼神儿是真的挺好。”副导演在乔行颂身边出声。

　　乔行颂点点头，见伊伽貌似要讲会儿电话，便叫各位休息二十分钟，“你倒是自卖自夸起来了。”

　　“那可不，我给一阵淘啊，上回清茶夹心剧组杀青宴，我去老李那蹭了一下，哎哟我一眼就看上了，立马摇人要联系方式，追人屁股后面问行程，当时回来跟你说，你还没啥反应。”副导演一副山猪吃不了细糠的表情。

　　乔行颂打开手机看了看微信，处理了一下工作上的事，笑了：“我还没有反应？我反应挺大的好吧。”

　　“哪呢，你就说了句这长相和角色很相符。”

　　“那我还能说什么，”乔行颂点开查看监控的软件，“他初出茅庐，没什么代表作品，演员要的是演技，那不得回来试了镜才能决定。”

　　监控画面转了转，画面跳转出来，喻湫坐在床上正盯着这个监控，一副刚醒的样子，足有好十几秒他都没动。

　　像监控卡住了一般。

　　“嗳，我琢磨着伊伽应该是谈着恋爱的，”副导演看着伊伽一通电话越打越远，就快要走出片场了，明显藏着掖着什么，“还是圈内人。上回，上周……四？晚上拍夜戏，在荟城，另一个组，大晚上有人来探班，配置不是一般咖位。”

　　乔行颂瞅了他一眼，“怎么，人家谈个恋爱你都要福尔摩斯一下了？”

　　副导演戳了他一下：“啧，我是说……万一他背后有手腕，咱们，嗯哼，得注意着。”

　　乔行颂沉吟，目光再次落到手机屏幕上，心思显然不在副导演身上：“……问心无愧的拍就是了。他这样有天赋的小演员，好好搞事业，不愁没有红火的那一天。”

　　副导演愣了一下，后来大彻大悟——论手腕，面前这个姓乔的也是个家大业大的大手腕啊。

　　副导演沉默转身，扶额开始思考自己的马喽人生。

　　乔行颂手机屏幕中的Omega终于动了，喻湫爬起来，下了床，在衣柜里翻了个小毯，然后朝镜头这边走了过来，蹲在镜头面前好像说了句什么，但他没按留言，没等乔行颂分析一下他的唇形，镜头就被小毯盖住了。

　　乔行颂愣住，脑海里刚翻译的唇语冒出雏形：我换衣服，哥哥。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