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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乔行颂拍拍腿:“过来。”
喻湫站在原地不动,一副生怕过去就被攮床上再操一晚的模样。
乔行颂数道:“三……”
喻湫脑仁一疼,痛苦得快哭了,闭着眼睛跺着脚朝他走近两步。
走了,但没有完全走。
乔行颂就静静地看着他。
等喻湫一个人心里的小纠结纠结够了,睁眼,就见乔行颂从兜里抽出手,棱骨分明的一只白皙大手里团着的正是一只干干净净的内裤。
显然是从拿睡衣的时候就揣在兜里的。
喻湫:“……”
“过来。”乔行颂再道。
喻湫空着裆的感觉很不好受,拽着衣摆坚持了一会儿,死死的盯着乔行颂手里团着的那团棉布,最后散了气,磨蹭着走到了乔行颂身边。
乔行颂将他拦腰放在腿上,喻湫就靠在他身上,怄气不想说话。
“我们定个规矩。”乔行颂说。
喻湫听到规矩两字,顿时更肯定乔行颂在训狗了。
以前谈恋爱都没那么龟毛的,从来没有因为什么吃醋就下规矩的。
乔行颂的手放在他裸露的双腿上,一边说话,一边沿着他衣摆里面滑:“以后跟我去片场,除非必要的事情,尽量别跟其他Alpha搭话。”
喻湫不高兴地别了一下肩膀,鼓气说:“……可我在那里坐着真的很无聊啊。”
乔行颂揉了揉他衣摆遮掩下那圆润的肉,说:“我又没有要你不能跟别的Omega或者Bate说话,怎么。必须跟Alpha说话才算说话?小小年纪,什么心思。”
喻湫愣了下,一边辩驳一边轻推乔行颂不老实的手:“什么心思,我哪有什么心思……明明就是你做霸王条款,我都没有主动找谁说话,别人来找我还不行了吗。”
“不行。”乔行颂说:“今天一整天找你说话的,有Bate或者Omega吗?”
喻湫反驳:“可就一个Alpha而已。我们还……”
“明天呢?明天两个。后天呢,后天三个?”乔行颂不讲道理:“反正不行,要和Alpha说话,只能讲一分钟。”
喻湫无语。
鉴于之前读高中的时候,喻湫的追求者里还有几个Omega,酸了还没名没分的乔行颂很久,他还是要连带着杜绝一下:“还有,和Omega也有规定,说话不可以超过三分钟。”
喻湫要闹了。
“……五分钟。”乔行颂只能退步于此。
喻湫恨不得拿脑门砸死乔行颂。
“你干脆把Bate也规定上,你药哑我吧,这样我就跟谁都不说话了。”
正有要“规定和Bate说话不超过十分钟”想法的乔行颂收回了这个歹毒的想法:“那不行。药哑了你我怎么办,我要听你跟我说话。”
喻湫躲乔行颂的手,气得扒拉:“你…你不要乱摸了!”
“想穿裤子吗?”乔行颂威胁他。
喻湫真心委屈了,趴乔行颂肩膀上鼻子直发酸:“明明你说好了我洗完澡就可以穿的……我腰很疼,疼一天了,你昨天弄得很凶。”
他就没差控诉乔行颂“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不过目前还不需要这招。
乔行颂已然放过他,抽手安抚似地摸了摸他的腰:“这里?”
“嗯……”
乔行颂便给他按揉,同时不忘捡起地上的手铐,亲切地给他手腕锁上。
喻湫:“……”
“你乖乖听话,我才会带你出门。”乔行颂低头跟埋着脑袋的喻湫讲话,喻湫低着头不想理他,他就把喻湫下巴抬起来索吻。
喻湫被亲得喘不过气了就会回应他。
虽然一般来说喻湫的反应都会很大,比如这次他被逼得喘不过气了,就急得拿铐着手铐的那只手敲打乔行颂的锁骨。
特疼。
“遵守规则……做不做得到?”乔行颂闷哼医生,掐着他的脸颊与他分开,算是放了他一马。
喻湫被他搅亲得嘴里全都是红酒的味道。
他酒量生来就好,在学校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要买几瓶白酒回来喝喝,是黎策口里的酒蒙子,所以乔行颂的信息素虽然是红酒,但也算是很对他的口味。
他咽下那股西梅红酒的劲儿,含糊说:“知道了。”
“清清楚楚的说‘知道’。”
喻湫无奈至极:“我舌头麻了……”
“说。”
喻湫只得捋了捋舌头再开口:“……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喻湫说:“……不会跟Alpha说话超过一分钟,”他说着看了乔行颂一眼,又没好气地补充:“……不会跟Omega说话超过三分钟。”
喻湫根本就搞不懂乔行颂到底哪来的危机感,他明明就跟Alpha保持了距离,取向也根本不是Omega,而且无论被谁、被哪个性别群体表白,他都拒绝得十分干脆,从来没有被追求者纠缠不清的情况出现过。
乔行颂还要紧张兮兮的,生怕他被谁抢了似的。
他不过就是一个稍微有点姿色的Omega,又不是货币,走出去人人垂涎三尺、都想得到。
喻湫觉得乔行颂这样做真的很没必要。
“是甘愿的吗?”乔行颂问。
喻湫有些心虚,心虚后又立马觉得乔行颂这话简直是明知故问。
他这个样子哪里像是甘愿?
是个人也看得出来是不甘愿,更何况乔行颂还是逼迫他的罪魁祸首。
“……你想我说实话还是假话。”喻湫拉着脸。
乔行颂笑眯眯地说:“说我爱听的。”
喻湫欲言又止:“……我甘愿的。”
乔行颂的表情登时就垮了,冷冷道:“……嗯,假话。”
喻湫:“……”
乔行颂把他抱起,转身扔在床上:“睡觉,自己盖被子。我洗完澡出来你得睡着。”
喻湫拉着被子躺下,闻声又鼓气,转身拿背对着乔行颂:“……能不能不要强人所难。”
·
之后几天喻湫都做到了乔行颂所规定的规则,所以每天乔行颂都带了喻湫去剧组,变成形影不离的一对剧组鸳鸯。
无人不说喻湫和乔行颂的相亲相爱。
剧组里喻湫无聊,就跟那些群演配角Bate聊天,闲着没事就伙同着各种八卦,每天来剧组别的不干,只八卦。
很快就和那些群演聊熟了,不过别人有工作,不像喻湫那么闲,基本上就是那十几个眼熟的人空了轮流跟他聊天,乔行颂虽然还是会心里不舒服,但要比看着喻湫跟那些来路不明的Alpha说话好得多。
他经常会注意喻湫在和那些人聊天的内容,像个监考老师,坚决不允许学生有作弊的行为出现,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关注,总有片场很忙需要专注导戏的时候。
乔行颂盯着喻湫的同时,喻湫也暗暗关注着乔行颂,每每当乔行颂忙起来的时候,他便会悄悄改变自己跟别人的对话。
这十几个Bate聊天好友里,他跟一个年纪不大的Bate小女孩儿聊得最来。
——其实是因为她最好骗。
小姑娘像大家一样会问他为什么无聊不玩手机,他就说自己的手机坏掉了正在拿去维修,加上病情需要他少用手机多社交接触社会,所以现在是没有手机用的状态。
在这个人手一部手机的社会里,还搞得小姑娘多心疼他的。
喻湫跟她聊了几天,已经摸捅了这片他原本不怎么熟悉的区域的最便宜的饭店、单车区、以及直达高铁站、火车站、汽车站的最近路线,包括步行、骑车。
这边不好打车,不然喻湫肯定打车。
他现在只需要凑钱以及找机会走,应该还要守一阵子才行。
他偶尔会在乔行颂不注意的时候找小姑娘借手机,偷摸查高铁火车以及汽车的时间。
最贵的定然还是高铁,所以他打算如果之后要从这里跑的话,还是去坐大巴比较好,大巴的钱算下来要一百四十多块。
虽说他现在身上没钱,但是他曾经的小猪存钱罐里还有,不出意外得有几大百,小猪存钱罐是放在书房的书架最高处的,已经蒙灰了,喻湫最开始收拾跑路的时候还专门去看了一下,想砸了一起带走的,不过看它太脏了,自己身上也不差这几百块,就没去动它。
谁知道现在派上用场了。
计划是如此,但要拿到小猪存钱罐,并找到机会从乔行颂眼皮子底下跑,还是一个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的。
其实这种情况他大可以套用小姑娘的手机报警或者把事情告诉黎策让黎策帮忙报警。
但这事儿他干不出来,太傻逼了,比他提分手跑路还傻逼,乔行颂对他很好,现在被关起来,全都是他自讨苦吃,是乔行颂舍不得他而已,软禁的这段时间里没有饿着他也没有伤害他,所以他跑路可以,报警抓乔行颂不行。
等机会是很煎熬的一个阶段,喻湫开始有些失眠,每天晚上就看着卧室窗户,被乔行颂抱在怀里,心却淡淡的飘飘的,思考该怎么跑,还思考……要不要就这样在乔行颂身边算了。
可一闭上眼睛睡一觉,就会梦到小时候被扔进河里差点死掉,以及和乔行颂在一起后乔家的亲戚对他的指摘,还有那魔音绕梁似的,来自他十八岁那年乔行颂的声音。
乔行颂就坐在梦里,在乔家老家的庄园里,朦朦胧胧的簇簇鲜花的花园里,告诉劝他分手的兄弟,我心里有数。
喻湫躲在柱子后,穿过一浪浪的粉色月季花海,听他再说。
玩腻了就分手。
最后喻湫被惊醒。
一连三天都做这种梦,还是交杂着来,第一天由幼时到长大,第二天穿插时期,第三天一个情景反复扭曲又扭曲反复。
睡一觉起来喻湫后背必定一片冷汗。
乔行颂就起床给他换衣服,三天起床都汗湿衣服,他倒怀疑起是不是喻湫身体真的生病了,可问喻湫哪里不舒服,喻湫又说不上来。
他算着时间是该做一次每年的体检了,便挑了个行程较宽裕的日子,给喻湫定了一次体检。
喻湫知道后觉得这绝对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他可以在体检到来之前取得乔行颂的信任,然后在体检那天找个乔行颂不在他身边的机会去书房把小猪存钱罐抱到卧室的床底藏着,再找个因为体检所以很累的理由不跟着乔行颂晚上去片场,然后一个人在家砸了小猪存钱罐,拿到里面的钱。
第二天防止乔行颂怀疑他为什么突然不愿意跟着他去片场了,还是按照平日那样跟着他一起去上班,然后再寻找个片场很忙人很多的时候,按照他摸索出来的路线逃跑。
最后去到汽车站,回到慕城,再用剩下的钱坐个地铁直达麦麦,在袁微那里躲一躲。
不过施行这个计划,需要有两个大前提,一个是乔行颂放下戒备,不会解了他的手铐但把他和乔行颂绑在一起,第二个是不在装监控,或者因为信任不再在空闲的时候一分一秒都不曾放过地倒监控。
有了这么个计划,喻湫登时别提多高兴,午饭都多吃了半碗,之后就安心地等着体检的日子到来。
喻湫:我要跑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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