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事情真相的肖政,也不是没有试过用药来调理身子,而且比起以前,他身边的女人更多了,可以说是夜夜笙歌。
肖政如今早就将情爱抛去了脑后,他只是想要这些漂亮的女人给他生儿子,像魔怔了一样。他想要找回他在床上丢失的尊严,然后用新的骨血,去摆脱这个有着那个女人影子的儿子。
只可惜杜丹丹下的“毒”,早已伤了肖政的根本,只是肖政为了他男人的尊严和面子,死活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
很庆幸星期天的一整天肖政都没有带着女人回来,肖战也刚好宿醉难受,在房间里躺了一天。
像是已经习惯白天睡觉,晚上醒着,难得无事又安静的夜晚,肖战没有躺下,而是久违地拿着铅笔坐在书桌前涂涂画画。
他画了一片大海,海边一个少年,少年踏着海浪,低垂着头。
肖战没有给画里的少年画上模样,那少年是不是他,他也不知道,为何会画这样一幅画,肖战也解释不清,就只是凭借脑袋一瞬的放空,随手描画下来的图罢了。
于肖战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画了大半夜的素描画,肖战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今天是月考的日子,但肖战仍是一副不急不慢,眼中涣散无神的模样。
临出门时因为家中没有旁人,家政阿姨还特意给肖战加油打气,肖战也礼貌的应了,只是他早就决定不再用功了,更是没打算好好考试。
父亲的人出了校门就紧盯他,肖战早就知道,所以如今他能做到让肖政生气的事,就只有将成绩一落千丈了。
被分在了同一个考场,而且王一博和肖战还是前后位,王一博在前,肖战在后。
借着传递试卷的动作,王一博借机看了一眼眼中满是血丝的肖战,有些担心。但关心的话王一博并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自己没有身份,也没有资格,也知道肖战肯定不会理会。
哨声响起,考试正式开始。D市高三的月考,完全拟着全国高考的阵仗来考的,为的是让学生早些习惯这种压抑的气氛,从中适应,到高考时可以更能轻松面对。
这些题对王一博来说,都是信手拈来,他在美国时,早就跟爷爷打过保票,一定会靠上附近的斯坦福。虽然国内的学习内容与国外有些不同,但是对王一博来说,这些题皆是换汤不换药,小菜一碟。
奋笔疾书,王一博早早写完自己的答卷,便想要转头看看肖战的状态,他还是有些担心。
虽然前后位离得有些远,但王一博眼神好,耳朵也敏锐,他感觉自己并未听到身后有笔尖与纸张之间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
几次试着转头,都被教室里监考的老师厉声提醒了。王一博不是没想过提前交卷,可是提前交卷只会让他立马离开教室。看似没了法子,王一博却想了别的办法。
好在王一博身长腿也长,卷子就这么随便一折,压在笔袋下面。
王一博向来是个放下笔就不会再改答案的人,他胸有成竹,对着紧盯他的监考老师说:“我是不会再动笔的,你们也可以把试卷收走,但请你们不要管我想干嘛。”
不熟悉王一博的一位监考老师刚要发飙,被一旁一位年纪大些的监考老师按下了,两人耳语几声,那位本想发作的监考老师就轻蔑的看着王一博,哂笑一声,满脸的不屑。
像是不能管,又不服气,那位憋着火的监考老师直接拎着凳子坐去了王一博的面前。
看一眼吊儿郎当一脸淡然的王一博,那位监考老师抽了抽唇角,把王一博的试卷从笔袋下面抽了出来,就这么摊在了桌面上,低头看了起来。
王一博伸了个懒腰,椅子猛地往后一挪。金属与水泥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让整间教室的考生都向他投来嫌弃与鄙夷的目光。
王一博不以为然,更是将伸到走廊上的一双大长腿搭去了桌面上,整架在那位监考考试的面前。
眼瞧着那位老师抬起头来,欲言又止,王一博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一双手臂往后一抬,枕在头后,靠去肖战的桌边,就这么把眼睛闭了起来。
坐在王一博面前的监考老师气到全身发颤,猛地抬头看去那位年长的老师,得到的还是摇头的回应,所以即便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还是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猖狂。又是那个同班的男生,坐在肖战的斜后方,看着完全没把监考老师放在眼中的王一博,心中腹诽。
王一博高调的做了这么多,其实只有一个目的,他想引起身后的肖战注意。他很好奇,他好奇这个整天睡觉的男生,究竟是真材实料,还是全靠他爹肖政的暗箱操作。
刚刚还带着鄙夷神色的监考老师,眉头越皱越深,直到他粗略的看完王一博的第二张试卷,就看他绷紧了下颌,从放大的鼻孔中嗤出一口气来,默默将试卷折好压回笔袋下面,拎着板凳起身离开了。
王一博一向冷漠的神色,嘴角难得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轻笑。
没人再管他了,王一博蹬着桌子,撑起身下的椅子,本来四个腿着地的椅子,硬是让他撑到只剩两个的边缘还支撑着。
故意这么晃着,王一博试量着往肖战的桌角上躺,几次手背都能触碰到肖战桌面上的笔袋,但后面依然是安静的,没有发出丝毫的不满声。
好奇。特别好奇。身后像是有什么魔力,吸引着王一博,让他有种抓心挠肝的感觉。
肖战也不是完全睡着了,他就是闭目养神。自从母亲去世后,他一直睡不好,一旦闭上眼睛,各种女人扭曲的嘴脸就会出现在他的眼前,扰的他难以安睡,紧绷的精神也随时在爆发的边缘。
本来就趴的不舒服,加上他故意考不好,肖战还不知道父亲会做何反应。虽然不想承认,但在肖战的心底,他对那个父亲,还是留存了那么一点点期待的。
期待如今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锻炼那个不成熟的他,期待一切都是假象,期待父亲其实是个正人君子。
期待是因为那是他从小尊敬的父亲,在知道父亲沾花惹草之前,肖战一直都把父亲当做自己的偶像,那是个不辞辛劳,为自己披荆斩棘的英雄。
可是长大了,一切都变了……
全变了。
正在肖战心烦意乱的时候,身下的桌子总不时地晃动,这无疑给肖战逐渐要爆发的脾气又添了一把干柴。
刚才那刺耳的挪动声已经惹了肖战一次了,这会儿窸窸窣窣的没完没了,直接把肖战闷了半日的怒火给引爆了。
猛地从桌子上直起身子来,肖战冷眼睨着桌前那个圆滚滚的脑袋,气得绷紧了下颌。
王一博并未察觉,他抱着脑袋还摇晃着,目光根本看不到身后的肖战。
肖战看着恣意享受的王一博,突然扬起一侧唇角,冷嗤一声,猛地往后拉了一把自己的桌子。
王一博每一次摇晃,都要虚虚靠上肖战的桌边,才回落,可这次他刚要触碰到,肖战猛地一拉桌子,一个失衡,王一博立马觉出不对。
亏了他身手敏捷,加上常年锻炼底盘有力,这才稳住身子,用瞬间收起来的双腿,硬是将差点失衡的身子给救回来。
拉桌子的声音,再次引起考场的躁动,可是监考老师没有一个人吭声,包括刚刚看王一博不爽的那个,但是王一博不以为然。
调整位置,这一次,王一博勾着桌边,再次仰躺了下去,而且比上一次,还要过分。
没有手臂的支撑,王一博直接将脑袋后仰,削尖的下颌骨被高高扬起,与耸立的喉结在空中留下一道似是可以用量角器来丈量的完美弧度。
措不及防的四目相对,王一博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猛地一抽,害他突然收起身子。慌乱间,王一博竟忘了本能的支撑,踉跄着从椅子上摔了出去,只是椅子应声倒下,他却有些狼狈地站了起来。
太过明目张胆了,刚刚那位年纪稍大的监考老师面子上训斥了一声,提醒王一博坐好,若是不听,就交卷出去。
心口的悸动难以平复,王一博转头看一眼肖战,他还是与刚才一样的神色,冷厉的眼神,紧盯着他,带着不怒自威的骇人模样。
没有一丝闪烁,王一博与肖战对视的时候,与那晚不同,他感觉到了肖战在生气。心想着或许自己真的打扰到肖战了,才让他如此生气,以为是自己太过专注在做题上,忽略了身后的声音,才会以为肖战并没有写试卷。
没有言语,王一博拎着校服的褂子,还有桌上的笔袋,帅气地离开了教室。
因为觉得自己有错,一连考了三天,王一博都很老实,考完就睡觉,若肖战离开,他就跟着离开,但是两个人一直也没有再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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