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宝是会看脸色的,瞄一眼饲养员的脸色,就晓得他生气了。
畏畏缩缩地躲到郎守平身后,低垂着脑袋不敢看饲养员。
郎守平回头看看耶宝。
尾巴都夹起来了,有那么怕吗?
饲养员一眼看去,郎守平端端正正地坐在原地,耶宝一脸心虚,躲在郎守平身后。
饲养员自然先怀疑那个最心虚的。
“耶宝,你干的?”饲养员捡起压扁的食盆,话里带着气恼。
耶宝怕得很,往郎守平身后缩,把自己藏在郎守平身后,连根毛都不愿意露出来。
饲养员绕到郎守平身后,拿着食盆质问耶宝:“你干的?”
耶宝低垂着脑袋,悄悄抬头看饲养员,也就敢看一眼,便垂下头去。
郎守平转身抬起前爪,拍在饲养员的腿上。
饲养员被这一拍,差点飞出去,腿一歪侧身跪倒地上。
郎守平心头一惊,他低头看看自己的爪子,并没有用力,怎么就跪下去了?
大概是伤势在慢慢恢复,法力也恢复不少,力气也恢复了。
刚刚再用点力,饲养员说不定就飞出去了。
饲养员看着郎守平,咬牙切齿地问他:“怎么的?你为了护着它就把我推开?嘿!”
饲养员拿起食盆往郎守平脑袋上一敲,“铛”的一声。
“你还真把他当媳妇了?护得跟什么似的!”饲养员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郎守平鼻子骂,“跟眼珠子一样护着,问它一句你就要打我!”
“太过分了!”饲养员又用食盆敲了敲郎守平的脑袋。
郎守平自认理亏,低垂着脑袋没反应。
“还有,你们把食盆压扁了,你们吃什么?两个家伙没一个省心的!”饲养员又敲了一下耶宝的脑袋,拿着压扁的食盆转身出去。
饲养员走了,耶宝才把头抬起来,愧疚地看着郎守平。
“对不起,老大,害你被打了。”
郎守平并不在意,“没事,本来就是我压扁的。”
耶宝还是愧疚,“原本是我想玩……”
“没事。”郎守平转头看着耶宝,“又不痛。”
饲养员拿着新的食盆回来,他警告郎守平和耶宝。
“不准再弄坏了,再弄坏就不给你们饭吃”说完,从身后拿出一个粉色的飞盘。
耶宝看到后,眼睛都亮了,冲着饲养员摇尾巴。
饲养员笑着把飞盘扔出去,“玩去吧。”
耶宝叼着飞盘,美滋滋地去找郎守平。
“老大,一起玩。”
郎守平静静地看着耶宝,耶宝叼着飞盘摇头晃脑,开心快乐,没有一点烦恼。
一只小狗罢了,能有什么烦恼?
“嗯,玩吧。”
饲养员转身出去,临关门前回头看了看郎守平和耶宝。
耶宝叼着飞盘兴奋地围着郎守平转,郎守平眼神温柔慈爱,一直追随着耶宝的身影。
郎守平叼起飞盘,甩出去,耶宝高高兴兴地跑过去接。
饲养员看着郎守平,有了萨摩耶陪伴,是要开朗些。
看来领导的法子还是有点用。
郎守平陪着耶宝玩了一下午,郎守平气喘吁吁,耶宝叼着飞盘蹦蹦跳跳地来到郎守平面前。
郎守平喘着粗气,撩起眼皮看耶宝。
耶宝摇着尾巴,眼里满是期待,抬起爪子拍拍飞盘。
“玩。”
“还玩?”郎守平喘着气,十分震惊地看着耶宝。
这家伙的精力是无限的吗?他都喘气了,耶宝还要玩。
耶宝吐着舌头笑,亢奋着,“要玩。”
郎守平垂头看着地上的飞盘,无奈地叹口气。
耶宝见郎守平微微喘气,收敛了笑,问:“老大,你是不是累了?”
郎守平没说话。
耶宝叼着飞盘回到狗窝上,它咬着飞盘自己玩。
知道郎守平累了,耶宝也不吵郎守平,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自己玩。
围在玻璃外的游客渐渐散去,耶宝好奇地望去。
“他们怎么都走了?”耶宝问。
郎守平走到耶宝身边,回答:“这个时间是鲸豚表演,都去看表演了吧。”
“人少了也好,人太多吵得耳朵疼。”郎守平卧在耶宝身边,脑袋压在耶宝身上。
耶宝转头看着枕在自己身上的郎守平,见郎守平疲倦地闭上眼睛。
耶宝识趣地闭嘴。
郎守平感受着耶宝柔软蓬松的毛发,整个脑袋都快陷进去了,就像枕着一团柔软的云雾。
很舒服,枕在上面,什么烦恼疲倦都没有了。
隔壁的鲸豚馆响起音乐,耶宝被吸引,好奇地看向传出音乐的地方。
一双眼睛望着远处,充满好奇和憧憬。
听起来好热闹。
欢快的音乐,众人的欢呼,还有水花溅起又砸回水面的声音。
热闹又欢乐,仿佛那里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
耶宝眼光流转,好奇憧憬之情更盛。
对面的北极狐却十分烦躁,几只北极狐来回踱步,拼命的甩耳朵。
最后趴在地上,蜷缩成一个球,用尾巴盖住耳朵。
耶宝看着他们,并不明白北极狐为什么会那样?
在更激烈的音乐声后,响起海豚的叫声。
“音乐一响,老子闪亮登场!”
“小贱人们!想爸爸了吗?”
耶宝僵住。
它刚刚听到什么了?
海豚的声音又响起。
“今天的小宝贝儿有点多啊,我今天要大干一场!”
耶宝听不太懂,但本能告诉它,这不是什么好话。
隔壁鲸豚馆的表演还在继续,海豚的叫声混合着摇滚乐传来。
耶宝呆滞在原地,神情恍惚,不知所措,却又想探究海豚话里的意思。
它竖起两只耳朵仔细听着,脑子里懵懵懂懂,似乎听懂了那些话里的意思。
“两条腿的小贱货,我要好好疼爱你们!”
“那边有个长腿甜心,咱们朝她吐点口水,让她浑身湿透吧。”
“哈哈哈哈哈……”
在人类耳朵里,那只是海豚的叫声,但在耶宝耳朵里,那是听不懂的污言秽语。
“够吵的。”郎守平睁开眼睛,微微皱着眉,脸色阴沉。
每天都来那么一两次,都烦人的。
“吵吗?”耶宝问,“我觉得很热闹,一直这么热闹就好了。”
郎守平从蓬松的白毛中抬起头,“怎么可能一直热闹,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个表演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又怎么会一直热闹呢?”
耶宝看着郎守平,“时辰?”
海豚的声音又传来。
“小贱人们?喜不喜欢你爸爸我啊?”
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淫言秽语。
耶宝一脸懵,其中有个词没听过,觉得十分新奇,心中十分好奇。
郎守平不忍直视,嫌恶地撇开脑袋,长长叹息。
这些个未经教化的野物,嘴巴都不干净,那几只海豚比虎鲸更难搞,虎鲸说点骂人的话罢了,这几只海豚说话才是真的污秽。
这些话,光是听一听,耳朵就开始痛。
郎守平懒得管,若他伤痛好些,时间多些,说不定会教育教育它们。
“老大,它们说的是什么意思?”耶宝问。
望着郎守平的双眼里,天真又懵懂,纯洁不已。
郎守平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地瞪着耶宝。
耶宝一脸纯真地说出如此肮脏的词,让郎守平得后脑勺都要裂开了!
郎守平半天没有反应,耶宝以为他没听到。
又问一遍。
郎守平听到如此污秽的词从耶宝的嘴里蹦出,整个身体都要爆炸了!
他的小狗怎么能说出这样粗鄙的词汇?
他要杀了那条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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