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这天的演出是人最多的时候,连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都变多了。王一博坐在后台的角落里,低头玩着手机游戏。不一会儿,他看到潘顺拎着吉他走了进来,肖战在后面解着草儿的腰带。
王一博收起手机,冲着草儿吹了个口哨,刚要跑出去的草儿回身跑到他面前绕了一圈才走。
肖战拎过吉他箱走到了办公室里,等出来的时候又是光着膀子背着吉他的样子。
肖战每次表演的时候都很严肃,不说话很少笑,王一博才来了三次就总结出了规律。
肖战面无表情地迈上高台阶,助力跳到了舞台上。
人群鼎沸,口哨声四起。
今天王一博在排练室待了一天,没看到肖战。现在反应过来,俩人好像上次演出之后还没说过话。
王一博坐在鼓手位上,肖战正叼着烟低头调吉他音。
肖战把烟扔地上踩灭,看向左后方王一博的地方,冲他微扬了一下下巴。王一博抬了一下眉毛,用鼓槌哒哒哒哒地互相撞击了四下后,开启了即兴演奏。
鼓点很轻,镲音很碎,整个鼓敲下来没有摇滚范儿,更像是碎珠跌落到盘子或者地上的声音。
“博哥!牛逼!”
虽然才第三次表演,但王一博已经得到了铁粉们的认可,人气比来了一年多的董三儿还高。主要是人长得太帅了,他路过舞台走向鼓位的时候,也有不少欢呼声。
他的鼓位比较靠后,人只能看清他坐着的动作,看不清表情。
他敲鼓的动作很随意很优雅,笔直地坐着,头微微跟着节奏摆动,整幅画面完全符合所有女生对架子鼓男的幻想。手脚配合着挥出去的鼓槌,就像强心剂一样,让粉丝们的心都跟着躁动了起来。
“王一博!我要给你生孩子!”
王一博敲完鼓,趁着安静的时候,舞台下的某位女粉丝大喊着。王一博勾着嘴唇笑了一下,他看着舞台正中间站着的肖战的侧方背影,肖战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依次是键盘,吉他,和贝斯。
这次是肖战跟着贝斯一起合奏的,冯坤虽然话不多,但是他和肖战还有潘顺之间都有别人无法理解的默契。即便是即兴演奏,他们也能从彼此弹出的音乐里找到切入点和配合的基调还有情感。
高低音的结合,又掀起来了一番高潮。
“我就说坤儿和肖儿是灵魂伴侣吧!”
“肖战是我的,坤儿跟顺儿更搭好不好?”
“我怎么觉得坤儿和王一博更合适。”
“坤儿,顺儿,肖儿,这仨人锁死就行。”
人群趁着乐队休息的间隙,激烈讨论着。
不要误会,摇滚圈的女生思维和腐圈不同,他们不在意性别,也不在意爱不爱的,他们在意的是俩人之间配合的默契,虽然不是为了拉郎,但也没少过嘴瘾。
今天是粉丝们的福利日,肖战挑了三首需要和声的歌。除了主唱,乐队其余人都戴着个麦克风。
第一首,是《刚的自由》对唱版。
这首歌有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肖战独唱,一个版本是与和声对唱,对唱版本是首民谣。
肖:“我叫刚,我想要自由。”
和:“他叫刚,他想要自由。”
肖:“但我知道,他们会对我说……”
和:“别想啦,早点儿结婚生个孩子吧!”
肖:“我想去看看,看看那北京的二环,看看那上海的港湾……”
和:“别看啦,你也老大不小啦,攒点儿钱,才能娶个媳妇儿啊!”
……
这首民谣,讲的是一个叫刚的向往自由的人,被世俗和金钱束缚着,最后也没能挣脱开的故事
肖战的部分特别沧桑,他的嗓音一出,就把观众带到了「刚」的世界。
粉丝们高声唱着,他们很兴奋,好久不合唱了,但唱着唱着,他们就平静了下来,合唱的部分不再故意起高音,因为他们发现肖战哭了。
肖战很少外露这种情绪,这几乎是第一次,粉丝们有的到最后也跟着哭了起来。
情绪就是这样容易传递,尤其是一群和乐队共情能力强的粉丝。
台上的王一博和董三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歌曲结束,肖战用话筒说了一句:“刚,希望你一直自由。”
王一博听到肖战的哭音,才反应过来。
肖战转过身来,用胳膊擦了擦眼泪。没有衣服,没有纸,擦也没用。
潘顺走到舞台前,跟观众们互动起来,没有提肖战的情绪问题。
肖战走到舞台右侧,有人递给他纸,他低头压了压眼泪。
王一博坐在鼓凳上看着肖战的一举一动。
肖战情绪恢复得很快,再次拿起话筒的时候完全看不出任何低落情绪。剩下两场合唱的时候,粉丝们更卖力地唱着,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对肖战的关心。
最后一首,肖战又哼了起来。哼的也是首民谣,没鼓,只有吉他,潘顺为他奏着旋律,他自己打着伴奏。
粉丝们没听过这首歌,王一博也没学过,但他知道这应该是乐队很早之前的一首歌。
下了舞台,肖战回屋穿衣服,王一博和其余人在门口等着,这时门口又围了一群粉丝。
“肖战没事吧?”
“没事儿,哪个主唱没哭过啊,太晚了,早点儿回去吧。”潘顺上前交谈着。
“可是这是他第一次哭啊。”粉丝不放心。
“真没事,一会儿你们别贴他太近,远远看一眼就行。”潘顺知道今天支不走这群粉丝了,只能尽量嘱咐着。
王一博抱着臂,看着办公室的方向,肖战进去很久了已经。他刚要上前去敲门,就看肖战穿好衣服背着吉他走了出来。
他嘴里叼着烟,低着头。
王一博看不清他的神情。
“肖战,你好好的啊。”粉丝在身后喊。
肖战这时才发现周围有人,他抬头看了看几个女生,笑了。
“没事儿。”肖战说完坐到了电动车上。
“草儿呢?”肖战说了一句。
没人知道他在问谁,但是王一博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草儿就跑了过来。
肖战拎起草儿递给了王一博。
“帮我拎会儿。”肖战说完就骑车走了。
一群人在饭店里吃着饭,谁也没怎么说话,王一博看着脚边的草儿,肖战走了还没回来。
不吃饭了吗?王一博想到这就看见草儿跑了出去。
肖战来了,他进了屋先去结了账,然后走过来坐到了王一博的旁边。
王一博把给他夹好的放到一边的菜递给他,说:“要不要再给你点几个菜?”
“不用,我吃过了。”肖战把菜放到桌子上,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这是王一博今天晚上第一次看清楚肖战的神情,脸色不好,眼睛都是红血丝。
席散了,走之前潘顺拍了拍肖战的背,董三儿不知道发生什么也拍了拍肖战的背,只有冯坤说了一句:“早点儿睡。”
肖战点了点头,他抱着草儿拴到腰上。等他坐电动车上要开出去时,才看见王一博站在车前。
肖战看着王一博。
“为什么哭?”王一博问。
肖战轻轻弯了嘴唇,说:“别人都不问,你怎么非要问?”
“他们都知道,我不知道。”王一博说。
肖战看了王一博几秒说:“跟我走走?”
王一博坐到了肖战的后座上。
夏天的夜风吹了一路,划过肖战的腰,划过王一博的脸,带来了一些东西,又带走一些。轻飘飘的,好像来过,好像抓到过又逃走了。
肖战停下来的时候,王一博才认真看了看四周。
凌晨的后海那些酒吧还在热闹着。酒吧内外是两个世界,安静的街道上行人已经很少了,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着,配上河边的路灯和沉默的河水,勾勒出了一幅画,名字就叫《夜夏》。
肖战靠在河边的围栏石头上,点了一根烟。他吸了一口,咳嗽了两声。
“说吧。”王一博站到肖战旁边说。
肖战低头笑了,王一博总有让人一秒出戏的能力。
“二刚是我一个朋友,这首歌是我给他写的。”
“今天接到消息,他死了。”
“车祸。”
肖战转过身,看着黑乎乎的河水。
“我很小就出来跑场子,他是我在南方农村里认识的,比我大一岁,特别崇拜我。”
“他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很认真地跟我咬文嚼字说,他想要「自由」。”
“很能干,什么农活都会做,还会做饭,做的饭特别好吃。”
“我教他弹吉他,刚教会他弹基本的音调,我就走了。”
“走之前,我送了他一把吉他。”
“后来恢复了联系,他给我发视频,他已经会弹很多曲子了,都是自学的。”
说到这肖战笑了。
“他说他想来北京和上海看看,也做个自由的艺人。”
“今天我才知道,他死了,跟我说完想做个自由的艺人后没多久,就死了。”
“这段时间,这首歌我唱了很多遍,没想到,要自由的刚,真的自由了。”
肖战说到这,趴在了胳膊上,侧着脸,看着王一博说:“我就是想好好送他一程。”
王一博看着夜灯照亮的肖战的眼睛,草儿在身后的街上跑着叫着,王一博就很想做些什么。
他站到路边的石头凳子上。
“凉风轻轻吹到悄然进了我衣襟
夏天偷去听不见声音
日子匆匆走过倍令我有百感生
记挂那一片景象缤纷
随风轻轻吹到你步进了我的心
在一息间改变我一生”
王一博唱起了一首粤语歌《风的季节》。
肖战抽着烟笑了,他打着拍子跟着唱了起来。
“吹呀吹 让这风吹
抹干眼眸里亮晶的眼泪
吹呀吹 让这风吹
哀伤通通带走 管风里是谁”
……
俩人唱完就笑了起来,肖战迎着夜风对王一博说:“谢了,王一博。”
“不谢,肖战。”
肖战吹了一声口哨,草儿跑了过来。他捞起草儿,挂在自己腰上,对王一博说:“走吧,早点回家。”
说完就骑车走了。
王一博靠着栏杆看着肖战的背影,咬了咬唇钉。
王一博早上起来,刚要出门的时候,遇到了王柳柳。
“真稀奇,连着一个星期早起。”王柳柳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王一博。
“我说了,我想好好做乐队。”王一博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王柳柳没说话。
“妈,我托你买的东西到了吗?”王一博走到王柳柳旁边坐下问。
“过两天就到了,刚过海关。”王柳柳说。
“谢了,老妈。”王一博说完就要站起来走。
“回来!”王柳柳叫了一声。
王一博又坐回了沙发。
“王一博,别想用乐队糊弄我,我就给你两个月时间,过了暑假,就去英国。”
王一博转头看着王柳柳。
“妈,你年轻的时候也叛逆过,怎么到我这就又用上这一套了呢?”
“别他妈跟我提这个,出去好好给自己脑子里灌点儿营养,要么就进公司,你想在外面这么糊弄,门儿都没有。”王柳柳说完就站了起来。
“……”王一博看着王柳柳的背影气得有点想笑。
我现在一天都在接受营养好吗,昨天刚学会安慰人。
一群人练着音乐节的歌,整整一天,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
王一博还挺喜欢排练室的,比舞台放松,大家脑洞都很大,也很欢乐。就连草儿在得到肖战允许的时候,还会和肖战一起唱歌。它汪汪呜呜地叫着,逗得人哈哈大笑。
中午一群人简单吃了点,王一博结的账。等晚上人散去,肖战拿出手机要给王一博转饭费,王一博死活不收。
“有钱烧的。”王一博自己总结道。
肖战气笑了,没跟他啰嗦。
排练室,家,酒吧是王一博新的三点一线,取代了学校,家,廉照的组合。
晚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廉照的。
“王一博,你真不要我了吗?”廉照喝多了,哭着说。
“谁跟你在一起?”王一博有点烦躁地想揪头发。
“你都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管我。”
王一博挂了电话,给廉照的闺蜜拨了个电话,他拜托人家去把廉照接回家。
王一博躺在床上,回想着这段感情,曾经的温暖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模糊,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疲惫感。
一晚上没睡踏实,王一博早上醒了,挑唇钉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唇钉都是廉照买的。
他犹豫了一下,放弃了。
这是第一次演出的时候,没有带他三个钉子,连一进后门就严肃的肖战都回头看了他两眼。
今天又是一首和声的歌,肖战唱一句和一句一样的,整个旋律很好听,也是肖战近几年比较火的歌曲。
名字叫《小鹿》:
“小鹿从来不乱撞,乱撞的是你。”
“你就这样来回撞,撞到我心底。”
“可是有天你跟我说,你的小鹿已死去。”
“我却笑着对你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唱到一半的时候,肖战对台下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其他人,除了王一博,他们都懂什么意思。
肖战唱完那句:“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之后,所有人都没跟着合唱,只有王一博边打鼓边喊着:“我却笑着对你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等他唱完才反应过来,肖战正笑着看他,台下粉丝也笑了。
王一博笑着低头继续敲鼓。
“奶音炮”成了王一博的新标签。
演出结束,王一博一群人在门口等着肖战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小狗「唧唧」叫的声音。
他快步往声音方向走去。
“别怕,别怕,阿姨不会伤害你,我就是想摸摸你。”女生说着。
草儿叫得更凶了。
“别摸了,别摸了,它快被吓死了。”另一个女生说。
王一博走过去一把推开围着草儿的女生,把吓得蜷缩在角落里的草儿抱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真没欺负它。”女生没恼反而道歉着。
“离作品近点,离生活远点好不好?”王一博冷冷地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草儿在他手臂里扎着头哆嗦着。
等肖战出来,王一博把它递给肖战,草儿还哼哼唧唧了两下,好像告状一样。
“没事,没事。摸摸毛,吓不着。”肖战撸着它的头说。
王一博帮肖战骑着车,肖战背着吉他箱抱着草儿。
“它怎么反应这么大?”王一博感觉女生应该真的没欺负它。
“我第一次见到它,它就这样,好像特别怕人,我用了好多火腿肠,它才跟我熟起来。”
“我把它带回家之后,发现它特别怕年轻的女生,估计小时候受过虐待。”肖战用手摸着草儿,草儿渐渐平静了下来。
“它老可怜了,小时候得过细小,不然不至于长不大。它就在纸箱子里吐吐拉拉的,大夫都说治不了了,居然某天早上自己跳了出来,我以为回光返照了。”肖战把草儿抱起来,闻了闻草儿的狗毛。
“咦,草儿,你这两天干嘛去了,怎么一股子那味儿。”肖战嫌弃地把草儿扔给王一博。
王一博刚停好车,接过来草儿闻了闻,不知道肖战说的是什么味儿。
一群人坐在一个小龙虾的店前面,王一博一边剥虾一边说:“坑我挺好玩儿?”
肖战喝了一口酒说:“那天听你唱歌,我就特别想听你唱这句「没有关系」。”说到最后一句肖战还学着王一博的奶音。
“计划多久了?”王一博剥烦了,直接咬起了虾尾。
“第一次要合唱的时候。”肖战如实道。
“……”王一博还挺无语。
这里没草儿能吃的,肖战给草儿要了个果盘。
肖战也没吃几口,王一博挺好奇的,肖战不爱吃肉,但是素菜海鲜吃得也不多。
“晚上吃那么多会胖好嘛!”肖战解释道。
“不爱吃就换个店啊。”王一博不信他的话。
“大晚上,你看看开着的都是什么店?”肖战用下巴指了指四周。
王一博看了看,低下了头,确实。
等肖战结完账,王一博又去要了小票。
一群人往外走的时候,潘顺问肖战:“我怎么这段时间没见肖纯给你送饭啊。”
“忙呗。”肖战头也没抬地说。
“你妹还是姐?”王一博问。
潘顺笑了,说:“他未婚妻啊!”
王一博愣住了,看着肖战,据他观察,肖战不像有对象的人,住的屋子里一件女性用品都没有。
肖战低着头绑着草儿,说:“走吧,废话多。”
一群人都走了,王一博又拦住了肖战的车子。
“你有女朋友?”王一博问。
肖战犹豫了一下说:“也不算吧。”
王一博看着他没让路。
肖战看着王一博无奈地说:“大哥,我很困,你是要跟我回去吗?”
王一博二话不说就把肖战的吉他箱解了下来,挂到了自己背上,然后顺势坐到了肖战的后座上。
肖战叹了口气,骑着车带着王一博和草儿回家了。
“真不走?”肖战进了家门问王一博。
“不走,天天晚上打车太烦了。”王一博进了屋子就坐到了躺椅上。
“去那屋洗漱,声音小点,这院大部分老人,睡眠质量不好。”肖战给王一博指着门口的洗漱房说。
“厕所出了胡同口就是,你早点上,晚上憋得慌可以弄个矿泉水瓶子。”肖战嘱咐着王一博,低头从柜子里给他找出来了一身棉背心裤衩,还有一条压了箱底的内裤。
“没穿过,就是压箱底了,你赶紧去,去了我洗,我快困死了。”肖战说完打了个哈欠。
王一博看着肖战迷迷糊糊的样子,有点想笑。
他洗了个战斗澡,肖战的衣服没有他身上的味道,估计是好久不穿了,王一博偷偷松了口气。
进屋的时候,肖战铺好了床。
“你睡外边。”肖战说完就去洗漱了。
草儿在肖战的床底下趴着,王一博躺在床上让它上来,它撅着屁股不理人。
“草儿怎么了这是,叫半天不理我。”王一博等肖战回来问。
肖战光着膀子擦着头发说:“我嫌它臭,不让它上床,它要洗澡,太晚了,我不同意,闹气呢。”
“这都是它告诉你的?”王一博好奇这个交流过程。
肖战笑了,说了一句:“你告诉我的行不行。”
说完就从王一博面前爬到了里面,肖战的味道混着沐浴露的香味还有衣服的皂香,一下子就让王一博醒了神,困劲儿全没了。
王一博揪着自己的薄毛毯,看着肖战。
肖战穿着大裤衩子躺在里面,这时王一博才发现,肖战旁边居然有一把吉他。
“这是什么操作?”王一博好奇地问。
“你快成好奇宝宝了,王一博。”肖战闭着眼睛摸着吉他说。
“我从小就跟吉他睡,睡习惯了,没它睡不着。”肖战手划过琴颈,从上到下摸着吉他。
王一博就着这个画面联想到了一些场景。
他赶紧躺好,问:“不怕压坏吗?”
“所以我经常换弦,经常调音啊。”肖战闭着眼睛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不一会儿,肖战睡着了。
灯还亮着呢,王一博起身去关灯,回来的时候捞起草儿,闻了闻,放到了自己的胳膊上。
“哥哥不嫌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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