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的公司内。
沈确刚准备返回办公室，就被小张叫住，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毕竟那是小叶总，还是有点忌惮的，看他欲言又止，沈确停住脚步，“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
小张还是把叶星礼刚刚拿着一份文件走出公司的事告诉了沈确，毕竟这次的合作可不是儿戏，容不得半点差错。
只是说完这些，沈确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小张试探着，“要不要我去把人找回来？”
“不用，让他长长记性也好。”
事实上昨天那份文件没有准时到他手上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叶星礼会这样。
这会儿叶星礼刚刚跟王总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着，他果然还是不习惯这样官方虚伪客套的场合。
叶星礼临时抱佛脚，按照先前制定的方案也描述的有模有样，让人看不出什么破绽，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还能应付。
但往往事如愿违。
有时候期望过高的事情总会落空。
王总摆明看人下菜碟，一时间态度转变不少，逮着软柿子捏。知道叶星礼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小少爷，对于公司的事情一概不知。
礼貌也只是看在他身后的背景，但是合作都是有利可图。
王总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喝了口咖啡，“小叶总，你看你们公司的给出的条件，其他公司也能开出来，要不这样——”
叶星礼看过去，表情淡然的等着他的后话，王总抬手比划了一下，“——再让利一个点，我们继续合作，也不说废话，这个约咱们现在就签。”
叶星礼一愣，没想到会产生这样的变卦，尽管这样还是努力保持着冷静，慢条斯理的整理的衣领，“王总，你这就不厚道了，咱们上次明明谈好了条件，也确定今天签合同，你这突然变卦不太好吧。”
王总也不藏着掖着，一副贪婪的嘴脸展露无遗，“是这样的小叶总，昨天有人找到我，给了更高的价，着实是让人难以拒绝。”
老狐狸，怎么不贪死你。
还有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截胡，正当想着所有可能的竞争对手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思路。
“王总，久等了。”
王总还是同样的套路，起身笑脸相迎，“小张总，快坐。”
这种让人作呕的声音，除了张鹏还能有谁。
早该想到的，只是没想他会用这种方式来找麻烦。
张鹏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看就知道又是有备而来，毕竟据他所知张鹏也是一个狗屁不懂的草包。
叶星礼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就是那天的落汤鸡啊。”
张鹏带着假笑，实际上阴暗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你不用太得意，今天这个合同你签不成。”
叶星礼闭了闭眼，沈确之前怎么说的，说是让进行相关公司的产品调查，而他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没有当回事，现在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尽管是这样，叶星礼也只能硬着头皮，“王总，其实我对那天的谈的条件也不是太满意。”
以为他要当场加价，张鹏冷笑一声，“没用的，我们开出的价你给不起，再说了你能做主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就是跟在沈确后边的小跟班。”
“哦？你说我听听。”王总来了点兴致。
叶星礼没有理会张鹏，而是看向王总，咧了一下嘴角，“我觉得是这样，如果再降低一个百分点，我们兴许会考虑跟你合作。”
“什么？小叶总你不是开玩笑吧？”王总当听了个笑话，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张鹏坐在一旁看戏，也忍不住笑了两声，甚至开始鼓掌，“你不会是疯了吧？”
正常人这种情况都会选择加价从没见过压低价格的，这不就是把合作对象拱手送人吗？
两个人都在等着他说话，但是一时之间还真有点想不起来了，他看了看表，还差五分钟，沈确这种时候你就不能早点来吗？
正当他抱怨的时候，沈确一身西装革履，就好像是带着专属的音乐打开了门，叶星礼竟然觉得气氛突然燃起来了。
沈确拿着一份的新的合同和资料，放到桌面上，看向王总自己一旁的张鹏二人，“抱歉，我来晚了一点，怎么这么热闹？”
叶星礼迫不及待把人拉着坐下，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叙述刚刚发生的事情。
实际上沈确进房间之前已经听到一些，尤其是叶星礼降低一个百分点的经典发言，没有谋倒是挺有勇气。
王总又当笑话一样说起刚刚听到的话，“沈总，小叶总刚刚要求降低一个百分点，这个合作恐怕我们谈不成了，是不是有点太玩笑化了。”
沈确按了按叶星礼的手腕，用这种方式让他安心，拿出那份新的合同，“不是开玩笑，是我的意思。”
“什么？”王总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连叶星礼也是，怀疑沈确说错了。
在几人注视下，沈确不紧不慢的拿出一份数据，缓缓的推到王总面前。
“是这样的，国内有关于化妆品甲基异噻唑啉酮含量有新的标准，不得超过百分之0.01，我们对他们公司做过具体的了解，他们的生产的产品该成分严重超标。”
张鹏和另外人面面相觑，表情都变了，“这不可能！这是污蔑！”
王总看着这份文件怎么不住皱起眉毛，沈确还在一边解释可能会发生的后果。
“王总，这份数据是不会骗人的，这是检测中心最新的数据报告，如果你执意要跟他们合作，那么几个月后就可能面临产品下架的风险，是赚是赔......我相信王总对此会有自己的判断。”
“那就先这样吧，你考虑考虑。”沈确说着起身，叶星礼还没反应过来呢，王总就突然改口，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哎，沈总，等一下。”
“咱们两家公司满打满算也是合作了三四年了，那时候你还没来，但是交情还在的，签，咱们现在就签。”
见沈确坐下，王总试探性的开口：“那就还是按照我们事先说好的。”
在叶星礼迷糊的时候，场子找回来了。
沈确：“王总，这份是新的合同，我们权衡之后的决定，签不签在你，利润降低一个百分点。”
王总拿起石头砸自己脚，讨价还价，“是不是有点太低了，要不咱们还是按最初订好的，和气生财嘛。”
沈确冷眼看他，不给面子，“王总，如果没有刚刚的小插曲就什么事都没有，是你太贪心了。”
事到如今，王总进退两难，今天这事传出去他也不好办，只能咬牙拿着笔，“签，那就合作愉快。”
沈确带着一如往常的微笑，站起身：“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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