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东西

书名:极禹:谁要和你结婚
作者:喻糕

从小到大,张极对张泽禹的评价有过很多变化,比如从脾气不好,转变成只对他脾气不好。但有一个评价,他从未改变过。

幼稚。

张泽禹是被捧在手里养大的,林杏女士虽然会对他的一些不良行为唠叨几句,却从不会打骂他,是十足十的溺爱。这也导致张泽禹一直没个正行,虽然品行不坏,却喜欢搞些没什么趣味可言的小动作。

就好比张极从衬衫口袋里摸出的小纸条,就足以证明张泽禹实在是太幼稚。做不出什么故意剪掉一颗扣子这种事,小少爷觉得上不了台面,却又不想就此作罢,于是专门写了句话准备气气衬衫的主人。

这个恶作剧很成功,张极确实是生气了。但他算错了一点,张极不是气这张纸条的内容,而是气有旁人动了自己的东西。

张极的领地意识很强,除去家人,连家政阿姨都不敢轻易进卧房,何况是本就关系不好的死对头。

所以他不可避免地生气了,换好衣服连早餐都没有吃,就直接乘车去了公司上班。

他在上班日是不回家吃饭的,但因为家里多了个人,他专门让做饭的王阿姨每天定时定点来家里准备三餐,只给张泽禹一个人做。

两人关系尴尬,他能做到这一步已是很好了,至于张泽禹吃不吃、领不领情,这都不在他该考虑的范围。

哪怕张泽禹不吃,他起码做出了实际行动,再怎么样他也不会落得个“不合格伴侣”的坏名声。

但因为早上那件事,张极的心情不太爽,一整天都耷拉着脸,虽没有迁怒于其他人,却也让助理和其他下属没敢主动搭话,一个人闷着干完了所有的事情。

直到下班回到家,他踩在了晚上的饭点回去,一开门就看见张泽禹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打游戏,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控制,眉头紧锁,貌似局势不好。

他没说话,换好鞋后去倒了杯水喝,而后在张泽禹的右方坐下。安安静静地喝水,眼神淡淡地落在面前桌上的几个水润的苹果上。

张泽禹早注意到他回来,懒得掩饰自己,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时不时喷几句脏话指责队友的错误行为。最后得了个MVP,心情颇为愉悦地关掉手机,抬手去拿了串葡萄,往嘴里送了几颗。这才有空看向等了许久的张极,“找我有事儿?”

兴许是他这把打得不错,连带语气都没那么夹枪带棒,很平和。

张极喝完最后一口,把杯子重重放到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张泽禹蹙眉,刚才在游戏里好不容易逆风翻盘的喜悦瞬间散去,又换上不耐烦的语气:“你发什么疯?今天出门没吃药吗?”

谁知下一秒,只听见对方冷冰冰的声音:“你还动了我其他东西吗?”

一愣,张泽禹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我动你什么了?”反问完,才想起是昨天晚上将小纸条放进衬衫里这件事。

见张极面色阴冷,他不由一笑:“如果我说动了呢,怎么,你还要打我一顿啊?”

张极眉头紧蹙,眉宇间萦绕些许怒气。碍于两人的关系过于敏感,他不能真的动手,可张泽禹这副模样又实在欠揍。克制住怒火,他攥紧拳头,手腕处的青筋暴起,延伸到被衣服遮挡住的手臂。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很单纯的询问,对方是否有动过其他东西。哪怕真的动过,他也顶多再洗一遍,不会真的对对方做些什么。

张泽禹乐得见他这副明明气得半死却偏要隐忍克制的样子,玩味地勾唇:“但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我真的动了呢?你打算怎么办?”

眉头皱得更紧,张极的怒气值已经飙升到最顶端。从来没有人这样激怒过他,但张泽禹却是不知第几次惹他这样生气。

张泽禹果然,是个不稳定的未知数。每次都会让他在失控的边缘徘徊,将他惹怒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逗他,仿佛他是什么有趣的玩具似的,真是充满了恶劣。

“我不会怎么样,”张极冷冷盯着他,“但如果你还要这样,那我只能请你出去了,这个地方不欢迎你。”

既然不能赶,请出去总是可以的吧。

愣了愣,张泽禹失笑:“你要让我走?不是你和我妈商量好了要我住进来的么,怎么现在改主意了?觉得我不合你的心意,打算和我离婚了?张极,你早该这样。”

说到最后,连他都有些气不过了。凭什么是张极提出离婚,按理说,应该由他来才对,他才不要把主动权给张极。

深吸一口气,张极真觉得两人的脑回路完全碰不到一块儿,再聊下去恐怖真的要动起手来了,那样下去会闹得极其难看。

他按耐住脾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你想多了,我没有这方面打算。包括让你搬进来这件事,完全是由林阿姨主张的,和我没关系。你住不住进来,对我而言又没什么影响。”

张泽禹脸色微变,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细细一想却漏洞百出。他才不相信这件事张极没插手,否则林杏女士怎么可能这么凑巧,在他去酒吧的时间段来了别墅。

“所以,你看过那张纸条了?”他颇为挑衅地挑起一边眉,又痞又坏,“怎么样,我写的是不是很正确?哦对了,当时我还往你衬衫上蹭了点水,真不好意思。”

轻飘飘的、无所谓的一句道歉。

下一秒,张极起身,两步走到他面前,那只紧实有力的手扯住他的衣领,将他从沙发里拽了起来。他被吓一跳,起身的瞬间眼前一黑根本站不稳,下意识又抓住了胸前的那只手。

虽然只是抓握住对方的手腕,但显而易见的是,对方的手腕都要比他的粗上一圈,身体体温很高,像冬天的暖手炉。隔着一层布料,他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手腕要更加的富有力量感。

是很具有男性特色的力度。

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对上了面前这人阴沉沉的黑眸子,仿佛是被拽入一池汪洋,看不见尽头,也游不到底,只能被动地随着对方的掌控行动。

这一刻,他明白为什么张极年纪轻轻就能继承家产,而和张极同龄的他,甚至包括其他差不多年纪的富二代都迟迟没有接手。因为张极骨子里不仅傲,更狠。

眼底的那股狠劲儿,像西北的狼群首领,更像笔直刚正的一棵棵白杨松柏。

他盯着对方,不由得怔愣住。

直到张极几乎是咬着牙根,紧绷起的下颚线稍稍起伏地说:“别用这种方式惹我,张泽禹,我没那么大度。”

不仅不大度,还特别小气。

这件事,是张泽禹从初中时期就知道的。那个时候他俩做前后桌,张泽禹不爱看书,上课也不听讲,喜欢玩积木,于是在课桌底下藏了好几副积木。他问张极玩不玩,张极边翻书边说,不玩。

那时他觉得张极又装又小气,简直就是完全没有趣味可言的小古板。

现在长大了,是老古板了。

张泽禹反应过来,笑了两声,放下抓住对方的手,满脸无所谓地将手摊开:“极少,还说你不打我呢,都抓我衣领了。下一步,是不是该‘家暴’了呀?”

闻言,张极抓他衣领的手紧了紧,彻底将他的衣服弄皱才罢手,“你不该惹我,我不是好脾气的人。”

“我知道啊。”张泽禹噙着笑,“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北川小极少爷是全世界最喜欢生气的人。动不动就生气,生气起来还特别喜欢冷战。”

这些,全是他和张极相处的十几年里总结的经验。每次惹张极生气,他就会故意往对方面前凑,直到确定对方气消了才好。

一个幼稚,一个易怒,难怪从小能玩在一起,到现在了虽然互不对付,却也相安无事,除了今天发生的不愉快。

“我没开玩笑。”张极冷冷看他一眼,“以后未经我允许,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任何都不行。”

他一顿,也有点上火了,“你以为我稀罕么,一件破衬衫动一动怎么了?我又没弄坏,至于这么厉声厉色吗?”

又扯到这上面,明明不止是一件衬衫的事。张极担心张泽禹不吃教训,以后随意动他的东西,导致两人又要闹矛盾。

可两人脑回路实在碰不到一起。

“随你怎么想,这话我只提醒你一次。”张极转身往饭厅走,今天工作结束的早,还没来得及吃晚饭。

可刚走出两步,听见张泽禹没好气地说:“饭全部被我吃了,没给你留!又不说会回来,谁知道你要吃,以后不说就别回来了!”说罢,气冲冲地往二楼走。

砰的一声,他进次卧了。

他的火爆脾气依旧如此,甚至能说有些阴晴不定。心情好能和你嬉皮笑脸,心情不好就肯定会迁怒。

被平白无故训了一通,他的情绪不是一般的差,在次卧里抓耳挠腮,特别想把张极抓来狠狠揍一顿。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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