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央居然过得这么不如意。
“对不起。”乔淮序没有想到余央的真实处境会是这样，她为自己之前的想法而道歉。
“你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余央笑了笑，只是这一次她明显有些哀伤，“其实我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讨厌我。”
乔淮序没有问为什么，她对于他人的痛楚不想过多追问，怕引得她更加哀伤。她刚想要不要转移话题让余央不要那么悲伤，余央接下来的话却让乔淮序愣住。
“他们讨厌我是因为我是同性恋。”
同性恋?
这三个字宛若雷鸣，让乔淮序睁大了眼睛。
余央喜欢女生?
也难怪余央的家人朋友不喜欢她，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能包容同性恋这个特殊群体的存在，很多人是不能接纳，甚至厌恶。
乔淮序其实内心并不歧视同性恋，她闺蜜向心蕊经常看百合小说还给她推荐，她对这个群体也持尊重的态度。
只是她真的没有往余央喜欢女生这个方面想过。
余央见乔淮序是这反应，她眼眸明显暗了暗。
余央开口解释:“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发情的泰迪，见到一个女生就会喜欢。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没有别的想法。”
“我没有往那方面想，我还没有普信到觉得你对我是那种意思。”乔淮序并不觉得余央对自己会有那种想法，她们身份不一样，也才刚认识。之前余央帮她也只是因为心善，说有什么喜欢那真是太过于勉强。
乔淮序知道余央肯定承受了很多恶意:“我闺蜜喜欢看百合书，她自己经常给我推，我对于这个群体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其实喜欢一个女生没有错，只是恰好喜欢的人和自己性别一样罢了。异性恋是爱，同性恋也是爱，他们本质上其实都一样，没有太多差别。”
“淮序，你和他们真的不一样。”余央的眼里有了光。
“淮序，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余央真诚地问，“我只是想体会身边有朋友陪伴的温暖感觉，自从我上一个朋友离开后，我已经很久那种感觉了。”
“好，我做你的朋友。”为了报答余央的两次恩情。
“太好了。”余央说这句话的时候，乔淮序觉得她虽然外表看着很强大，但有的时候性子其实像个孩子。
“淮序，其实我觉得我很有缘分。”余央笑容愉悦，“摄影是我的一大爱好，家里人不支持，我只能瞒着所有人来写真店做摄影师，结果没有想到你也在这里工作。现在我们可是在一处上班。”
“没有想到你的爱好是摄影，我以前倒是想学摄影，但是没有学好，摄影技术很差。”乔淮序不擅长摄影，如果可以她其实也想化妆师和摄影师一起做，挣更多的钱。
“那没有关系，我技术可以。”余央说，“淮序长得这么好看，我要给你多拍几张好看的照片。”
“那就谢谢余央了。”
“和我客气什么，我们现在可是朋友。”余央笑。
就在此时乔淮序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乔淮序看了眼手机，说:“店长让我们回去。”
“走吧。”
乔淮序先向店内走去，她并不知道后面的余央笑意深长。
先从朋友开始做起似乎也不错。
*
乔淮序和余央离开后，白薇雅一直在地上哭。很多人尝试和她沟通，可是白薇雅就像没有听到一下，置之不理。
一旁的一位阿姨看不下去了，她伸手去拉白薇雅:“小姑娘，你怎么了?有什么委屈和阿姨说说，你别哭啊。”
“别碰我！”白薇雅如同被碰了的刺猬，突然大吼一声将那阿姨甩开。
阿姨明显被白薇雅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她离白薇雅远了些，嘴里喃喃道:“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反应这么大。”
一旁的人朝阿姨小声说:“你别管她，我看她是疯了。”
白薇雅双眼通红，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她。她知道自己今天的脸是彻底丢尽了，但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她就这么在地上哭，旁边人怎么都无法让白薇雅起来，就这样一直耗到店长来。
店长钟绾是个面容疲惫、二十八岁的女子，她看了一眼这情况，扶额。
这一看就是闹事的，本来上班就烦，结果有这么多闹事的。
一天两天，怎么这么多事。
“姐妹，你怎么了?”钟绾给白薇雅纸巾。
白薇雅没有接，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没事。”
钟绾:……
这话让钟绾不知道怎么接。你没事还坐地上?是图地上凉快吗？
无理取闹的客人见多了，她真的很想让白薇雅没事去吃溜溜梅。
但是她还是得保持微笑，这是礼貌:“姐妹，你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不顺心的事可以告诉我，我是店长可以帮你解决。”
有什么屁快点放，她挣点钱容易吗她?
“你解决不了……”白薇雅摇头，眼泪又夺眶而出。
钟绾:……
又哭?话都说不清楚就只知道哭，谁哭得过你啊，活爹！
不能气，不能气，顾客是上帝。
钟绾强忍住怒气，问向其他人:“你们知道她这位小姐怎么了吗？”
有人说:“不是很清楚，她哭很久了。好像是和乔淮序起了争执。”
另外一个人补充:“不只乔淮序，还有那个新来的摄影师余央。”
乔淮序、余央?
钟绾面色凝重起来。如果她没有记错，乔淮序一直都安分守己，余央当初面试时看着也不像喜欢惹事的，她们今天是怎么一回事?
钟绾没有在人群看到他们:“他们人呢？”
“好像出去了。”
钟绾一脸黑线:“行，我去喊他们。”
这一天两天，一个个就不能省点心。
*
乔淮序和余央回来的时候，钟绾便问:“怎么回事?”
乔淮序知道她在问什么，这件事情一下两下也说不清楚。
余央则是不想开口，她没有想到白薇雅已经无耻到还在地上装可怜，简直是把不要脸演到了极致。
见她们都没有说话，钟绾明白现在人这么多她们肯定开不了口。
钟绾向其他人喊:“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那人还想吃瓜，没有几个人愿意走。
钟绾无奈威胁:“都回到自己岗位上工作去，小心我扣你们工钱。”
店长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再怎么想八卦也只能离开，离开时他们还在议论纷纷。
“他们都走了，你们告诉我实情吧。”钟绾开口。
“是我和白薇雅起了争执。我们是大学同学，但是她瞧不起我的家境，觉得我比不上她，便行为举止上都非常趾高气昂。余央看不下去，来帮我。白薇雅没有斗过余央，因此气急败坏。”
乔淮序将事情的经过给钟绾讲了一遍。不过她考虑到余央既然隐瞒身份来写真店打工，想来应该是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她也将余央身份掩盖，只说白薇雅没有说过余央，因此气急败坏。
钟绾认真听完经过，明白了。原来真相就是白薇雅想犯贱结果被啪啪打脸后开始气急败坏，又哭又闹的想博同情。
无语，真是无语。日子久了真是什么人都能看见。
钟绾转过身，见白薇雅还在地上，内心更加无语。
我滴个乖乖，她要是白薇雅早就想钻个地缝了，她就不尬吗？
“白小姐，”钟绾尽量心平气和地和她说话，“我们这里是有摄像头的，发生了什么我们是可以去调查监控，还请小姐知道分寸。”
“我自然知道。”白薇雅修长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刚刚她们的对话她不是没有听到。
她失算了，白薇雅深深懊悔起来，她本来想着乔淮序她们不让她好过，那她就让她们丢工作、被责骂，结果这个店长却是站在她们这边。
为什么什么都不能如她心意意?上天为什么一直不站她那边?
见白薇雅气得脸色发青，余央冷声开口:“白小姐要是喜欢在地上呆着那就呆着好，反正丢脸的不是我们。”
“不对，”余央盯着白薇雅，讽刺道，“你已经没有脸可以丢了，早就丢尽了！”
余央！
白薇雅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了，一旁的钟绾舒了口气。
这活爹终于起来了。
白薇雅盯着钟绾:“店长，今天本来是我们约定好拍写真的日子，但是你的员工却没有让我拍成。那按道理你们是不是该把钱赔给我，并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这活爹还狮子大开口。钟绾差点笑容凝固了:“白小姐，还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不是无理取闹，我是合理索赔。”白薇雅决定豁出去了，既然脸已经丢成这样了，那她为什么不干脆找她们要点钱?这脸不能白丢。
还真是没完没了。钟绾内心一万匹马奔腾而过，差点没有控制好表情骂出来，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既然白小姐如此不要脸，那我也略懂一些法律。”余央开口了，“你要是真觉得我们对你造成了精神损害，那你可以去起诉我们。我们在法庭上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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