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淮序对于余央的话半信半疑，不过她没有要继续追问的心思。
“余央，我来帮你吧，我做饭可好吃了。”乔淮序提议帮忙。
余央的语气很是惊讶:“你会做饭?”
“当然会啊，做饭不是生活的基本技能吗？很多人都会啊。”乔淮序不理解余央的惊讶。
余央沉默了，在她的记忆力乔淮序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做饭更是一窍不通。
淮序如今真的变得她快认不出了。
“那淮序，我们一起做吧。”为了不让乔淮序怀疑什么，余央这么说。
“好。”
很快，她们商量好一人做一道菜，比比谁做的更好吃。
余央让乔淮序先做。
乔淮序起了胜负心，此时想赢余央的心达到了极致，以至于她都没有问对方的口味和忌口，便自行做起了菜。
余央也没有问，乔淮序喜欢什么，她都记得。
乔淮序从冰箱里拿了些虾子和鸡蛋，她本来想做她最拿手的虾仁滑蛋，却不知怎的鬼斧神差地将这两样食材放了回去。
乔淮序拿出了别的食材，她做饭时大脑一片空白，等她做完饭转头时便对上了余央惊讶的眼眸。
“怎么了?”乔淮序不明所以，余央没有说话，她便将自己炒的菜盛好。
等乔淮序将菜端上桌时，她才从大脑一片空白中猛地惊醒。
她居然做了这道菜?
她做了辣子鸡丁。
乔淮序怕辣，一向以清淡为主，除了偶尔给爱吃辣的父亲做辣菜，平常她做饭也从来都不放辣椒。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做了这道菜。
乔淮序也同时意识到她没有问余央的爱好，万一她也吃不了辣怎么办？
完了完了，乔淮序为自己今天的愚蠢行为所懊悔，她到底在做什么！
而厨房里的余央望着砧板上的食材陷入了沉思，眼眸一瞬间湿润了。
“我吃不了辣，在这些菜里我觉得虾仁滑蛋这道菜最好吃。”记忆里乔淮序这么对她说。
而那时的余央则说:“我和你相反，我无辣不欢，最喜欢的是辣子鸡。”
“这样呀。”乔淮序美丽的眼眸眨眼了眨，她笑得两眼弯弯，“如果我学会做饭了，就给你做辣子鸡好不好?”
“真的吗？”
“当然，我乔淮序说话算数，从不食言。”
阳光倾泻在她身上，晕染着她的紫色长裙。明眸皓齿的她笑得珠光璀璨，那一瞬间美得像副画。
做饭的余央笑了一声，她将虾下锅。
原来你真的没有食言。
余央将菜端上来的时候，乔淮序也愣住了。
那是她最爱的虾仁滑蛋。
“这是你最喜欢的虾仁滑蛋，味道一定不负你所望。”余央坐在乔淮序的对面。
乔淮序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余央眨了下眼，眼不红心不跳，平静得像在陈述事实:“问了小夏。”
“这样啊。”乔淮序信以为真，没有想到余央会提前从别人口中打听她的口味。
她不禁为自己之前冲昏头脑而没有问余央喜好的行为而羞愧。
她脸发红:“那个……我做了辣子鸡，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不等余央回，她急忙小心问:“你能吃辣吗？要是不能我再做一盘。”
“不，我无辣不欢。辣子鸡是我最喜欢的一道菜。”
余央笑了，她尝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好吃。”
确实好吃，辣味恰到好处地融入到了鸡肉里面，一口下去麻辣给舌尖带来了极致的舒爽，让人欲罢不能。鸡肉煎得干焦酥脆，嚼起来十分有嚼劲，非常适合拌饭。
“喜欢就好”乔淮序没有想到余央会这么喜欢，她心里舒了一口气。
余央见乔淮序一直看着她，眼前的菜没有动分毫:“淮序，你不是喜欢虾仁滑蛋吗？为什么不吃啊?”
乔淮序之前担心余央不喜欢她做的菜才一直没有开始动筷，如今余央催促了，她才开始。
这虾仁十分嫩，一口咬下去满满都是虾仁的香气。鸡蛋被汤汁浸染，一口咬下去，汤汁的香味在口腔内回荡，整个胃都是暖的。将其拌饭，吃起来都是香的。乔淮序觉得自己可以再干一碗饭！
两人都吃得十分愉悦。
没有人提前询问，却心照不宣地做了对方欢喜的饭菜。
或许这就是缘分。
*
吃完饭后，乔淮序便帮余央洗碗。
洗完碗，余央拉着乔淮序聊起了墙上的画作。而之前余央忙着做饭，没有时间说。
原来这些画作真的都出自于余央之手。
“我从小就喜欢绘画，上学的时候最喜欢的课也是美术，只是可惜我当时还在福利院，没有可以供我深入学习美术的机会。”余央缓缓道来，她就坐在乔淮序的旁边。
不自觉间，余央将头靠在了乔淮序的肩膀上，乔淮序身体一僵，但是没有拒绝。
余央嘴角露出笑容，她继续说:“后来十一岁那年我被余家领养，他们为我请了私人家教老师，来培养我的各方面才能。那个家教老师说我很有绘画天赋。”
“你画得确实不错，很有天赋。”乔淮序由衷感叹。
“谢谢。”余央将脸轻轻蹭了蹭，她双眼明亮，语气里是可觉的开心。一瞬间，乔淮序觉得她这个小动作很像一只得到夸奖了的猫咪在兴奋地蹭。
“那你呢？淮序，你有什么爱好吗？”余央忽然歪着头，看着乔淮序，眼睛一眨一眨地问。
余央这是在卖萌?
乔淮序很是惊讶，没想到外表冷漠的余央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鼻子依旧可以闻到余央身上的淡淡薰衣草味道，乔淮序内心五味杂陈 。
余央应该是真把自己当做朋友了吧，可是她们才认识几天……
乔淮序没有回答余央的问题，而是反问:“余央，我们以前见过吗？”
这个问题乔淮序早就想问了，余央带给她的感觉一直都很奇怪。她们似乎见过，但是她又确定自己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乔淮序感受到余央明显一僵，但很快她又恢复笑容，她反问:“淮序，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乔淮序认真地回答她:“因为我觉得我像在哪见过你，有种故人的感觉……”
“故人吗？”
“嗯。”
余央收回靠在乔淮序肩膀上的身子，她沉默片刻开口:“淮序，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故人?”
“啊?”乔淮序愣住了，“我们之前没有见过吧?”
余央的眼神明显一暗，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刚刚是开个玩笑。”余央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品了口，“我们之前并不认识，你觉得我们像见过，那只是错觉。”
“我也觉得是错觉。”乔淮序说。
余央捏茶杯的手很紧，说实话，她有些生气。
女友失联多年没见，再次相见却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论谁知道不会生气。
是啊，她说的对，她们是没见过，是错觉。
错觉，呵呵。
乔淮序没有察觉到余央的生气，余央沉默着不断喝茶，那一杯茶喝完才让自己心情平复了些。
余央不断告诉自己，让她恢复记忆这件事不能急，得慢慢来。
余央将茶杯放回茶几，她目光柔和了些。
她红唇轻启:“淮序，我想画画，你能做我的模特吗？”
*
乔淮序静坐在椅子上，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余央让她换了套衣服，特意让她打扮了一下，改了下妆容。
如今的她身着淡紫色长裙，长裙材质薄且飘逸，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纤细的腰与诱人的锁骨。她披散着头发，微卷的长发让她美艳的长相中带上了温柔。没有戴过多的首饰，耳朵上别着的耳环在灯光下璀璨生辉。
乔淮序天生冷白皮，单是坐在那就仿佛在发光。
余央一笔一画地描摹着，时光在她画笔下偷偷溜走，而她也似乎回到了从前。
“你喜欢绘画?”记忆里乔淮序手拿着余央的画作，满眼笑意地看着余央。
余央点头:“喜欢。”
“看出来了。”乔淮序眯起眼，一身红裙的她眸光潋滟，“这本子都被你画满了。”
“画得不错。”乔淮序由衷地赞叹。
“谢谢……”余央脸红了，她夸她了。
“既然你绘画技术这么好，那你下次就画个我吧?我给你当模特，怎么样?”
“啊?”乔淮序突然的话让余央愣住。
见余央这反应，乔淮序笑了。红裙如火的她笑得明艳又肆意，她将手放上了比她矮一截的余央头上摸了摸。
“你好呆。既然你没有反对，那就是答应了。下次，我当你的模特。央央。”
“央央”二字她说得很轻，却格外带着旖旎。
乔淮序说完便转身离开，余央着急道:“别走。”
“嗯?”乔淮序转过身，挑眉一笑。
余央咬住下唇，她脸红:“我的画你还没有还给我。”
“我还以为央央是想让我留下来陪你呢。”乔淮序笑得格外耀眼，她摇了摇手上的本子。
“你的画作我下次再还你。”
说完，乔淮序就转身离去，只给余央留下了一抹红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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