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儿你以后就是我大哥,我亲大哥,我陈子瑞这辈子就认你做大哥。”
陈子瑞手脚利索的将徐淮砚递来的零食塞进书包,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校服袖子,声音颤颤巍巍,“大哥。”
徐淮砚吓得嘴角抽了抽,不动声色的收回手,面上略显尴尬,“没事大哥就不用了,我暂时没有收小弟的想法哈哈。”
“温同学也吃个面包吧。”徐淮砚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转眼间他手上的奶油面包就出现在了温松清的桌兜里。
对方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没有说话,像是完全懒得搭理他。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温松清对待自己的态度似乎回到了原点,甚至更冷淡了。
什么情况?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这些,门口扯着嗓门的喊叫声已经传入耳中,“下节体育课!”
本来还在痛哭流涕满嘴感动的陈子瑞一个惊呼,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双手一挥大有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体育课,快下去占球场!!”
“快快快快走!快走啊!晚了地就没有了!”
一群人拿球的拿球扛水的扛水,十分默契的从教室后门蜂拥而出,更有甚者水也不喝了,往桌上“啪”的一拍连滚带爬往教室外跑。
“等等我等等我,给我露个位置。”
陈子瑞嗓子都快冒烟了,趴在围栏往底下一瞅,两眼一蹬朝徐淮砚大喊,“走啊砚儿,我给你留个位置要不要?!”
徐淮砚顿感可惜,扯了扯唇角声音悠悠的,“我打不了。”
“怎么会打不了呢,好可惜啊。”陈子瑞正感叹呢,结果捕捉到楼下细微的呼喊声,留下一句,“我先走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往楼下冲。
留下教室内的两人面面相觑。
同桌两人无言相对坐着,徐淮砚悄悄往温松清脸上看了两眼,清咳一声,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对方冷漠的声音截了下来,“我要下去上课。”
意思很明显,并没有搭理徐淮砚的心思。
徐淮砚尴尬的捏了捏耳垂,短暂的思索几秒后接着他的话道:“我也一起,不然一个人坐在教室怪无聊的。”
温松清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同上课铃声一块折磨人的是体育老师的哨声,尖锐刺耳的哨声仿佛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无形的界限,将人圈在那块区域中。
徐淮砚跟在温松清身后顺势混入队伍中。
体育老师是位年近四十都女教师,面容严肃,穿着运动装脖颈处挂着红色哨子,背着手看起来精神抖擞。
陈子瑞如鱼得水的穿过人群站在徐淮砚另一边,凑过头悄咪咪的同他八卦,“别看老石看着那么凶,她人可好了。我跟你讲,咱老石年轻的时候可是大美女。”
“这样吗?能看的出来诶。”
两人这边刚说完,徐淮砚就听见老石在人群前大喊,“徐淮砚是哪个同学?站出来我看看。”
徐淮砚下意识眨了眨眼,然后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挪开一步站在队伍侧边,正巧和前边沉默不语的温松清对上视线。
老石柔和的声音和她形象完全不符,“你们班主任和我讲过了,你暂时可以不需要上体育课,坐到跑道旁边休息一下去。”
“好的老师。”徐淮砚尽量忽视别人的目光,径直离开操场,在跑道旁边找了快阴凉的树底坐着。
凉爽的微风吹进单薄的校服,树叶不停的“沙沙”作响,发黄落叶一摇一晃的落在他手边。
徐淮砚条件反射拢紧外套,目视前方有些出神。
这句身体对他来说有诸多不便,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和疾病缠身,但凡涉及到需要太过于剧烈的运动或事物对他来说都有些艰难。
这就导致有许多事情做不了。
徐淮砚睫毛下垂,眼皮半阖着。
操场上正在上课的班级不止二班,不远处已经解散的队伍零零星星的朝四方走去。
也有背着羽毛球拍子的学生朝徐淮砚的方向走过来,几个人你追我赶,视线同时落在树下的徐淮砚身上。
“诶朋友,你咋不上课?你是二班的吧?”
徐淮砚不太习惯陌生人的搭讪,疏离的扯扯唇没有说话。
他的正后方则是二中的羽毛球场,看起来蛮宽阔的场地,收拾的干净极了,只是没有显得有些空荡。
“怎么还不理人呢。我们这缺一个,你要不要一起?”男生挥了挥手中的羽毛球拍,扬起下巴朝他示意。
徐淮砚:“我打不了。”
“不会打吗?不会打我们教你呗,咱这真缺一个。”
徐淮砚摇摇头。
几人没了兴致,自顾自抄起羽毛球拍转身,领头的那个不知道和身边人说了什么,自己留了下来。
“你好啊。”男生校服懒散的挂在腰间,笑的一脸阳光灿烂,朝他眨眨眼睛,然后回头就坐到树下的台阶旁边。
“你好。”
“我叫万醒4班的,你呢?”
他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眼里有意味不明的光芒在闪烁不定。
“徐淮砚。”
“你是转学生吗?我之前没有见过你。”对方若有所思的停顿,“你是身体不好不能上课的是吗?”
“今年刚转过来。”徐淮砚没有回答他的最后的问题,敛起眼神色不易察觉的黯淡下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周围气氛都沉默了下来。万醒刚想找点话题就注意到徐淮砚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旁边的羽毛球场上,顿时灵光乍现。
问道:“你也喜欢打羽毛球吗?”
徐淮砚猛的回过神,狭长的眼眸倦懒的半眯,声音轻轻的像是羽毛飘过,他解释道:“只是觉得很有意思,可惜我对羽毛球不太熟悉。”
万醒霎时就来了劲,用力拍拍胸脯,像只跃跃欲试的猩猩,“我可以教你啊,我打好几年羽毛球了,教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徐淮砚:“不用了,会很麻烦的吧。”
“怎么会呢!我跟你讲我就可乐意叫别人了,我去年运动会可是羽毛球比赛一等奖,让我教你绝对没有问题的!”
徐淮砚对于他的说法有些心动,他确实很想学习别的运动。
他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身后一道熟悉的冷冷的声音打断,对方语气毫无起伏,“徐淮砚。”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身后。
四目相对,温松清神情淡漠,瞳孔仿佛一片深深的墨色潭底,直接且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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