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导演的话句句踩在他们的心尖上。
看着苏祈安有些动容的神情,导演趁热打铁道“小苏,作为一个导演,我看的出来,你非常喜欢舞台,那就这么被雪藏,你真的甘心吗?作为一个导演,最不忍心的就是美玉蒙尘。其实我们之间是相辅相成的,你成就导演,导演成就演员。”
苏祈安看着手上的那份协议,就像是恶魔的宝藏,诱人而又危险。
谢思砚没有说话,这是他的选择,他不会干涉任何人的选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但出人意料的事,苏祈安把那份协议退回去了。
“不好意思,导演。我想我现在还承受不起这份协议。”
“我也是。”谢思砚懒散的把协议往导演怀里一塞。
这份让许多艺人趋之若与的协议,在他们眼中居然一文不值,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被这么驳了面子,导演压制着眼底的怒气,依然笑着说,“年轻人,有朝气,有拼劲,好样的。那我们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等你们回来后,就去找副导演,把之后的事就让副导演跟你们衔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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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笙不要趴着玩手机,对眼睛不好。”时屿白无奈的说道。
“哦。”乔沐笙非常听话的应了一句,但是就不改。
“他们今天要回来了。”
“嗯?思砚和苏祈安吗?你怎么知道的。”乔沐笙疑惑的看向他。
时屿白叹了口气,伸手揉着他的头,“我刚才出去拿东西的时候,听见的。你也要不要起来换身衣服。”
乔沐笙立马从床上起来,“当然了,我可不想让思砚看见我邋遢的样子。”说着,乔沐笙又去衣柜里翻找衣服。
时屿白看他把衣服一件件的扔出来,刚整理好的衣柜,立马就变的乱七八糟的,眉头不由的跳了跳,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气的呢。
“好了,好了。”时屿白把乔沐笙从衣柜旁拉开,“照你这样,整个衣柜都得被你翻个底朝天。”
“那我不是想要穿的好看点嘛。”乔沐笙看着被自己糟蹋的衣柜,底气不足道。
“你就这么喜欢谢思砚那小子。”时屿白问道。
乔沐笙毫不犹豫的说道,“喜欢啊,看着他,就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大学一样。青春阳光,还带着未入社会的清澈的愚蠢。”说道后面,他自己都被说笑。
时屿白听到后半句,心里的醋意一下就没有了,乔沐笙只是把他当做 弟弟看待,或者说是曾经自己的青春年少之时。
“好了,好了,你要找什么,我给你找。再让你翻下去,我这衣柜又要重新整理了。”
乔沐笙看着突然变得好说话的时屿白,只能感慨一句,这男人心真是海底针,也是猜不透,还阴晴不定的。
“我要找那件有绿色麋鹿的衬衫。那我就先去洗澡喽。”乔沐笙说完,就踏踏踏的跑进浴室了。
而被他们惦念的两个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休息。
苏祈安想起那句谢思砚还没有说完的回答。
谢思砚躺着床上,想着今天的老婆,依旧是美貌爆表。
苏祈安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思砚,你有多喜欢他啊?”
谢思砚想了会,说“是爱,也是此生非他的喜欢。”
“是吗,你知道吗?你和曾经的我很像。”苏祈安说道。
谢思砚静静的听着。
现在的他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而已。
“思砚,刚见面时,你就说我是大明星没错,不过那是以前的事。现在的我已经是人人喊打的爬金主床的贱货。”苏祈安自嘲道。
“那你是吗?”谢思砚问道。
“是或是不是还重要吗?不过,他们没说错,我确实爬了金主的床,不过,是我追的他。我以为我们是恋人,但也只是我单方面的自恋罢了。”苏祈安掩面笑了起来,像是嘲笑自己的愚蠢与无知。
“今天的人是他派来的?”谢思砚的心中已经明白了,但是他需要苏祈安自己说出来。
苏祈安转过身,用手背抹掉流出的眼泪,不断的想通过咽口水来自己镇定下来。
他哽咽的说道“是。”
谢思砚的声音继续给他的故事填上结尾,“所以,他想要你成为他的金丝雀。一只只为他唱歌,永远见不得人的金丝雀,生死开心悲伤都只能因为他一个人,对吧?”
明明是疑问,确实陈述句。
“是!所以我不要,我知道我就是婊子立了牌坊!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却忘记我自己的身份。”苏祈安哭喊道,到了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只剩下了低低的啜泣声。
谢思砚的话彻底撕开了他的遮羞布,他以为只要装作忘记了,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苏祈安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但他没有办法。他可以不要事业,不要一切,但是过去如何不要,曾经那些他们彻夜的缠绵与承诺,曾经经历的过的那些彻骨的爱恨如何不要啊!
也许他还爱着他。
谢思砚看着苏祈安跪倒在地上,捂住嘴巴和眼睛,尽量不发出声音。
只有那颤抖的身体无声的告诉他人,他的崩溃,他的绝望。
谢思砚站在他的前面,强势的将他的手掰开,抱住他“哭吧,都哭出来,就当今天就是一场梦。哭完了,梦也就醒了。”
被抱主的那刻,苏祈安再也克制不住了,悲伤已经被压抑太久,当有一个出口时,汹涌而出的悲伤要将他埋没了。
他紧紧抓着谢思砚的衣服,就像小动物一样,埋在他的怀中哭着哭着。
谢思砚没有说话,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看着前面的太阳慢慢的落下山。如果苏祈安抬头看一眼,就会发现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的同情,悲伤,爱恋,什么都没有,只有平静和压抑的疯狂。
谢思砚温柔的说道“没事,哭吧。”就像是恶魔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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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杯壁碰撞,焦糖色的威士忌沿着冰块缓缓流入杯底。醉熏的酒精,温热的空气,喧嚣的音乐。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在昏暗的角落中,一个男子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摇晃着威士忌,他的容貌就像是上天精心雕琢的,美艳。
用美艳形容一个男人,一般是在说这个男人过于的娘,但放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却一点都为过,甚至这个词还远远描述不出他的美。
但是周围的人连往这边看一眼都不敢。
“你们失败了。”轻飘飘的一句话。
红毛跪在一旁,听见这句话,整个人都害怕的颤抖起来。
“爷,是,是傅爷突然过来了,所以我们才。本来那个小明星已经要跟我们走了的。”
“哦?”
红毛一听这爷有兴趣,立马把今天病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最后说道,“爷,真不是我们无能啊!”
男人喝了口威士忌,叹了口气,“去刚子那拿钱吧。”
红毛和他的小弟赶紧磕头谢道,“谢谢爷,谢谢爷。”
“傅景淮。”男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来要回国一趟了,不听话的小鸟啊。”
深夜的巷子里。
“救,救命!啊!”
黑衣的男子把冥币撒在他们的尸体上。偶尔几张飘洒出来的纸币也被鲜红的血染红了。
刚才还兴高采烈来领钱的人,也确实领到了他们的钱。
只不过,得换个地方花了。
“刚子,回国了。”
“是,沈爷。”
“回国能被称为爷的只有那位了。”
“真是块木头,走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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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思砚看着哭晕在自己怀里的苏祈安,“真是的。跟你说了两次话,两次都倒在我面前。”
话虽这么说,谢思砚还是一把打横把苏祈安抱起来,轻飘飘的像跟羽毛似的。
“思,思砚。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乔沐笙悄悄收回要踏进去的脚。
“怎么不进去?”后面过来的时屿白看到这幅画面,“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乔沐笙就跑了。完全没有给谢思砚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
谢思砚看着怀中睡死过去的人,说道“你倒是舒服了。”不过,他想起刚才他们的眼神,谢思砚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自言自语道“倒也是机会了。”
“原,原来。谢思砚喜欢苏祈安啊。”乔沐笙想起刚才的画面,还是一阵脸红。
“你,你不觉得恶心吗?”时屿白装作无事般问道,可他的手掌却紧紧的握着。
“为什么要恶心,他们又没干什么事情。”乔沐笙说道,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皱起眉“时屿白,你不会歧视这类人吧?”
“怎,怎么会。”时屿白赶紧否认道,“我喜欢的人也是一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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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着同一片天空,望着同一晚的月亮,但是有人是享受,有人是折磨。
导演懊悔的跟领导解释,为什么要在高速上飙车。
结果,就是他嘴皮子都要说破了,领导还是不信。
他拉着副导演,在领导办公室,听了一晚上的思想教育课,对于自己的行为有了深刻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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