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闲在齐文渊安置的宅院修养近半月,大夫说病人四处走走心情愉悦才能好得快,于是他可以在宅里走动,而不是整日被关在房中。
他尝试过变回原形逃跑,却发现不行,想着可能是病还没好全,就没再尝试。
不过,这段时间他从下人那打听来不少齐国八卦大事。
比如边关齐国大胜盛国,举国同贺,再比如,皇帝驾崩,皇子继位,拟定轩王监国。
这些事,都与沈闲上一次知道的没什么两样,因而他并不惊讶。
唯一惊讶的,是齐文渊竟没有向朝廷透露盛国六皇子的消息,现在齐国皇宫上下都传,走水那夜,六皇子逃回了盛国。
沈闲疑惑,齐文渊想干什么?
2666重生系统期间出现过一次,他顺利拿回鳞片,给他发了一个奖励,经验值66,除了喜庆,没有任何用处。
一日,他在宅院中晒太阳,睡得正香,忽然听到齐文渊说:“质子殿下好生惬意,只是等盛国新来的使臣拟定合约,留殿下在齐国皇宫做客,不知殿下还能不能这样惬意。”
他惊吓坐起身,拢了拢不怎么得体的衣袍。“渊王殿下此来何事?”
“这是我的宅院。”齐文渊挑眉提醒他。
“渊王还知道这是你的宅院啊,我堂堂一国皇子,被你掳来此地快半月,渊王来过几回?”
沈闲本是在质问齐文渊,齐文渊却是用戏谑语气说:“是本王疏忽,怠慢殿下了。”
字里行间听起来更像是哄心怀怨气的小情郎,沈闲五官几乎拧在一起,他看到一旁的剪刀,拿起来对准了齐文渊,语气冷淡:“放我离开皇城。”
齐文渊收敛了几分笑意,“待在这不好吗?若你舍了没什么用的皇子身份,留在齐国,荣华富贵,本王都可以给你。”
沈闲见威胁他无用,转而用剪刀对准自己的脖子,“你不过是想要利用我对付轩王,六皇子在齐国失踪,城中流言纷纷,只需稍加引导,便可安轩王罪名,他难辞其咎。”
“六殿下聪慧。”
齐文渊漆黑的眼眸盯着那把剪刀,不知在想什么,沈闲以为他忌惮了,不想,他拿出玉螺,沈闲一时愣住,也是这时,齐文渊出手夺过了他的剪刀,与他还争抢一番,不顾被刺伤的手,直接握住刀身抢下,丢在一旁。
“六皇子殿下不愿便不愿,五年时间足够长,我等殿下改变主意主动来寻我。”齐文渊神情无太大波澜,“只是今日我来是为别的,此物,可是殿下的?”
沈闲看着那玉螺,一时默语。他逃离皇宫那晚,只想着今后与齐文渊再见就是敌人,这信物还便还了,反正齐文渊也不记得前尘往事,却没想到,他会被留在齐国,也没想到,齐文渊会救下他。
齐文渊一个劲盯这玉螺,好似要想起什么,沈闲要将它拿回:“这是我不小心落下的。”
齐文渊躲开他的手,不打算还给他,“既然落下了,便是失物,而我捡到了,那就是我的。”
沈闲瞪他,不明白怎么有如此无耻之徒。
他只得将手收回,偏开头,“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之物,渊王殿下喜欢便拿走。”
反正本就是想还给齐文渊的。
过了几日,沈闲迎来不速之客,轩王带重兵围了宅院,还想杀光宅中下人,沈闲出面制止。
轩王得意一笑,“果然是五弟藏了你,我看他这回怎么脱罪。”
“轩王,这些虽是渊王的人,却也是你齐国百姓,你不是最看重名声的吗?你若寻我,我就在此,要杀杀我一人,不必大开杀戮。”
因有求于他,轩王随了他的意,让人一左一右“请”他上马车。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轩王又恢复温和无害的嘴脸,说:“六皇子,本王不知你在我五弟这听到了什么,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会明知你盛国新使臣即将到,还一直藏着你。”
沈闲从轩王这,知道齐国对盛宣称六皇子已平安被接回京,盛国派了新的使臣前来谈和,若知道齐国欺骗他们,和谈定生别的波折。
轩王刚刚监国,一心想要摄政,就不愿在外交上拖延太久,而齐文渊跟他对着干。
轩王语重心长:“殿下平安,我齐国和盛国便可早早达成和解,本王才能顺利监国,你我才是一条心的人,殿下莫被齐文渊诓骗,与本王合作,本王可以保证,往后十年,两国都不生战事。”
沈闲沉吟半响,作揖回道:“王爷仁善,一切都听王爷吩咐。”
他知道这轩王的保证不可信,但轩王希望和促进谈一事,他信。
此番,便顺势而为,与轩王回皇宫。
太极宫中齐国官员已经就坐,歌舞尚在准备,金盏酒香,都在等着迎接盛国使臣,期间谈论到失踪已久的六皇子。
“轩王殿下说六皇子就在宫中,究竟是真是假?若是假的,我齐国如何向盛朝使臣交代?”
宴席左边一列都为武将,听到文官的担忧,纷纷不屑,“如今盛国兵力羸弱,早已打不过我齐国,边关一战就是证明,还怕他们做什么?”
齐文渊也在席上,坐在武将一列最前排,始终只听着文武官员辩论,神色不显,身边侍卫附耳一句,脸色微变。
刚要起身,就看到轩王进殿,身后跟着穿盛国华丽皇袍,被恭恭敬敬对待的沈闲。
“轩王。”
文武官员纷纷起身行礼,六皇子沈闲安然出现,流言不攻自破,有人喜有人忧。
沈闲在太监引导之下坐在齐文渊对面,轩王不掩饰对他的亲和,言谈举止都是对齐文渊的挑衅,齐文渊始终挂笑不作反应。
“盛国使臣到!”
太极宫中太监尖声高喊,盛国使臣被迎入殿,幼帝生病,由太后垂帘主宴,两方寒暄,沈闲本是在琢磨齐文渊在想什么,无意一瞥,竟发现带头的盛国使臣是六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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