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追人时的气焰,在返程回山湾别墅的时候,已经偃旗息鼓。
从迈巴赫的后排往外看,山湾的夜景,依然清幽阑珊,可心境的不同,致使气氛几乎是降到的冰点,因为终于没有外人在场,也不需要遮掩什么。
肖战亲自做了他们的司机,打着方向盘叹息:“一博,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像那晚一样,发脾气闹情绪直接问我,但是不能带着弟弟胡闹。”
撇开的目光,一直都心不在焉的盯着车窗外,那倒退的光影,堪比疾驰而过下复杂的心情。
小皮蛋被这一通折腾,已经在上车后不久,就耷拉着眼皮睡着了,这会儿呼呼的睡的特好,似乎半点都不会被交谈声影响。
王一博抚摸着小皮蛋嫩软的脸,心里是有些自责的,可是对肖战他却不会:“我要说的话,刚刚已经说完了,而且我希望肖总认真考虑一下,毕竟让我眼睁睁看着妈咪做同妻,会受不了。”
谈到这里,王一博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有的话憋太久,他自己都闹心。
又是一声叹息,而山湾的弯道也抑不住,此刻沉闷的气氛。
肖战理解王一博,可这是他和王岑冉的事,不需要小朋友干预:“这是我和你妈咪的事,你不用管。”
事实就是这样,就算王一博知道肖战是gay,也无可奈何,因为他没有资本和对方谈判,哪怕是他今晚带着肖皮皮去捉奸。可刚刚的场面,显然是有内幕的,王一博又不傻肯定看的明白。怎么可能偷吃都带着助理,而且他们是一路跟着肖战出门的,那么短的时间就直接敲门了,对方也是着装整齐出来的。
但是今晚没有做到最后的行为,不代表以前没有,只要是有这个心思,就是不忠诚。
王一博有自己的观点,而肖战也不想,和一个钻牛角尖的小朋友较真,两人的代沟摆在那里,哪怕是开诚布公的交谈,也不可能有结果。
等他们到别墅的时候,孙助理已经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王岑冉,她这会儿也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忐忑不安的在客厅踱步。
原本愁眉苦脸的何妈,强撑着一抹笑,抱着睡着小少爷,就立刻上楼了。
整个客厅没有一个佣人,是故意把空间腾出来,让给客厅的三人,毕竟这个隐匿的炸弹,似乎迟早都会爆炸。
王一博耷拉着脑袋跟在肖战身后,一起走到客厅,肖战沉着脸落座,而王一博则乖乖的站立在母亲面前,一副认错的姿态。
“妈咪,对不起。”
“啵啵啊,这句话你该对谁说,你知道吗?”
攥着拳头的手,在敞亮的客厅十分突兀,男生奶白的肌肤,因恼怒而气的一片绯红,到底还是无法对肖战说出那句对不起,因为王一博觉得他没有错,错的人是肖战。
作为母亲,王岑冉怎么会不知道儿子怎么想,哪怕是责备她也说不出口,心疼的情绪都快溢出眼眶,可是当她看到肖战的时候,却又什么真相都无法说出口了。
“来试试,这是何妈今晚做的,你和弟弟出门都没赶上,”似乎是为了缓解沉闷的气氛,王岑冉像以往一样扬起温柔的笑容,她端过茶几上的茉莉花冰豆浆,打算哄哄儿子,“有什么好好沟通,今晚是你太鲁莽,要和肖叔叔道歉知道吗?”
侧面的提醒还好,可当母亲真的让王一博给肖战道歉的时候,那份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就倾巢而出,让他不可控的去拂开母亲的手。
玻璃杯从松开的掌心滑落,直直的将那清雅豆香的浆液,泼洒到男生的T恤上,继而破碎的玻璃落满身周。男生倔强的脸庞上,落下委屈的眼泪,却还是固执的瞪着沙发上的男人,因为这个时候了,肖战却依然惬意的看手机。
王岑冉被这一下惊住了,神情慌乱:“妈咪去给你拿毛巾,你别动,小心踩到玻璃。”
王岑冉着急忙慌的走开后,肖战似乎感受到了王一博的视线,他抬头回应似的看向王一博,只是眼中没有责备,却迸发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此刻肖总的手机里,是孙助理发过来的最新资料,是关于那个离开云南,回A市的男高的。白底的寸照就那样突兀被放大,古镇那栋宅院的所属人信息,也都清楚的标注在电子档案里。
秋风从窗外吹进来,让男生被茉莉花浸润的身体,散发出一股记忆里的香味,也让识海里模糊的身影,此刻和眼前的男生重叠。
肖战盯着王一博,他不得不承认,命运和缘分的微妙之处。
似乎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一瞬间治愈了他所有阴霾之下的心情,恍惚让这个枯败的秋,追上了荡漾的春。
当王岑冉拿着毛巾来的时候,才感慨自己的糊涂,应该让儿子上楼洗澡换衣服的,怎么还让人站着别动,可她还没开口就听到,客厅里肖战缓缓而启的陈述。
“你对我有误会,我可以理解,毕竟我和你妈咪一开始就说好,是合作关系,我也不否认自己的性取向,所以你也不需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肖战摘下眼镜,揉捏着山根,可嘴角勾起的弧度,表示着他此刻心情极好,“而且她用肖夫人的身份,在肖氏做事会更方便,包括后期重新创建,你们王家的产业,不是吗?”
肖战突如其来的直白,让王岑冉愣在原地,而王一博也一脸茫然的看向对方,再看向母亲,没有开口的疑惑,似乎在无声的询问母亲:他说的,是真的吗?
大概是找到了这么久以来,心心念念的男生,肖战今晚心情特别的好,重新戴好眼镜后,撑着下颚笑看着王一博:“我们合力共赢,等合作结束,你妈咪就自由了。”
王岑冉却在回过神后,更觉得抱歉:“阿战这事是我不好,没有和啵啵沟通好,给你添麻烦了。”
粘稠的冰豆浆,让衣服贴着胸口十分不舒服,可王一博却觉得,那冰凉的触感,在一点点的拉回他的理智和思绪:“肖叔叔,我……”
清风过境,十月的A市,这一刻涌进了云南古镇那晚的凉夏。
肖战起身,踩着地上的碎玻璃,走到男生面前笑的粲然:“其实我也没多老,一博以后还是叫我哥吧。”
自知有愧的王一博,这会儿什么都不会说了,只知道对方说什么他都乖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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