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兰清自顾自喝着酒,看陈仁君投入得很,也没打算打扰。
夜色变深,店里的人变得多了起来,离舞台近的散座很快坐满,就连吧台边也坐了人。
朱兰清不喜欢这样的热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在最热闹的时候离开。
其实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因为家里给陈仁君的关心太少,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歌迷热闹些,或许她也会更有成就感,也不会往回想。
门口人来人往,朱兰清回头看了眼,很快走开。
明天她将离开这座城市,下午她收到了录用通知,回复是尽快到岗。
陈文瑾发来几十条消息,还是各样的相亲男,不要说再嫁,就是那肥头大耳的脸,都下不去嘴,还要怎么往后处?
她随手刷着,这次的范围似乎大了很多,不止是陈姓,别的姓氏也都有。
她这个只认陈姓女婿的妈,为了催刚离婚的女儿再嫁,也算是自己降了要求,都开始看别的姓氏了。
当初她跟陈彦和结婚的时候,陈文瑾是最开心的,一直说着什么“朱陈之好”,就该延续。
什么好不好的,也就是陈彦和皮囊不错,家里有钱。
换作是别个有钱的陈姓男人,陈文瑾照样会开心地合不拢嘴,丝毫不会在意结婚过日子的是朱兰清。
朱兰清回家,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又开始胡思乱想。
其实结婚不结婚,也没有多大分别。
毕竟家里总是空荡荡的,陈彦和也不着家。
当初那个孩子流掉之后,陈彦和都不敢碰她,每次都说让她好好养身体。
他呢,则是一直忙着工作。
钱确实赚了不少,只是成天不见人。
朱兰清简单洗漱了下,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
手机在客厅沙发上振动着,她没心思管。
行李不多,20寸的箱子都装不满,换洗衣服就那么几套,念着山区突发情况多,她带的最多的反而是各类药品。什么消炎的、退烧的、止咳的、降火的、止痛的,还有一些关节膏药。
护肤品她只带了一瓶精华跟一罐绷带霜,也没什么别的要带。
就这,塞了这么多东西,箱子才八分满。
朱兰清敲了敲后颈,收拾好笔记本电脑,在客厅沙发上坐下了。
陈仁君昨天就在这里睡了一晚上,自己居然没有告诉她还有客房可以睡。
这傻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窜一窜,找个舒服的地方睡一下。
陈文瑾又打来几个电话,朱兰清接了。
“喂?”
“喂什么喂?你妈给你发这么多消息,你一个字也不回,离婚了也不回家,天天在外面鬼混什么?”
“谁当时说嫁出去了就是亲戚?我在我自己家好好的,我干嘛要回去?结婚结婚,天天就知道结婚,那些男的那么好,你怎么不跟我爸离了跟他们过去啊?我不结婚!我生不了!别催了!”
朱兰清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挂断了电话。
她有些后悔,后悔刚刚没有让陈仁君再给自己加杯酒。
这会有些失眠,家里有些高度数的酒,是陈彦和从各处搜罗的。都是好东西,他说存起来以后嫁女儿的时候当嫁妆。
朱兰清自嘲地笑了笑,还嫁女儿呢,后来连夫妻生活都没有了。
她定好闹钟,找出助眠糖果吃了,强制自己睡下去。
另一边,陈仁君已经下班,在收拾话筒。
店里客人基本都走了,阿九喊了声,“这个存单是谁的啊?赶紧过来结一下账!”
陈仁君挥了挥手,“九哥,我的!我马上过来。”
陈仁君收好话筒,马上跑过去,又加了两杯椰林飘香,一起结账。
“上班偷喝酒啊?微醺唱法是吧?”
“没啊,朋友刚来过,我才没偷喝。你看我现在不是光明正大地喝吗?下班了,九哥一起喝点啊?”
阿九摇头,“不喝了,我走先。”
陈仁君开着人玩笑,“哟,要从良了?不会是拍着拖,人家对你有意见?”
“去去去,怎么说话的?”
陈仁君回以一个狡黠的笑,提着放在柜子里的纸袋打开,里面是朱兰清帮她洗好的衣服,还是香喷喷的。
她还没意识到,这就是朱兰清与她的告别。
陈仁君你还喝你还喝 到手的姐姐要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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