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哥，小濛生日快到了，我要给她送个什么？”

王一博从一团被子里抬起脑袋，看向刚刚叫他起床的肖战，眼睛里还迷迷瞪瞪的。

刚睡醒就想他的小女朋友，真是不害臊，肖战心里暗暗较劲。

“还有半个月就要高考了，王一博，你心思收收行不行？”肖战没什么好气，到床边把王一博从被子里拽起来。少年的手腕又白又细，刚好拢在手里，血管跳动着拍打肖战的手心。“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跟人家小姑娘在一个大学？吊儿郎当。”

王一博嗓子里还带着没睡醒的强调，哼哼唧唧地站到床边，在肖战转身出门的时候再次叫住他。

“哥，就这一次，好不好？我们刚刚互通心意，总不能不让我给她过生日吧？”

肖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转过身时却是另一幅面孔。“好啊，小濛几号过生日？我陪你去买礼物去。”

“小濛！不许你叫小濛！这么亲密，小濛只许我叫。”王一博踢腾着腿踹向肖战，嘴巴里一直抱怨着。

肖战本来早已压下的怒气被彻底激发，他用手向后捞起王一博的一条腿，一个劲往上掰。

“哎！哥！别！”王一博猝不及防被丢掉平衡，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只好把住肖战的手臂来防止自己摔倒。

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离近，鼻头几乎就要撞上，肖战的心跳突然加速，手心里开始冒汗。王一博的睡意彻底被肖战这一下搅得一无所踪。

“哥，你干嘛？”王一博的呼吸在肖战唇下细细密密，肖战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随即放开王一博的腿。

“我...那我怎么叫？”他尴尬地摸摸脖子，扭开头去，努力不显得奇怪。

“我也不知道，小濛……就小濛吧，那这周末，哥你陪我去买东西。”王一博被肖战一番折腾耷拉着脑袋，悻悻地去洗手间洗漱。

哥哥今天很奇怪，好像特别不喜欢他提起何小濛。王一博没有多想，只觉得肖战是在怪他临近高考了还魂不守舍地谈恋爱。

谈恋爱，王一博喜欢这个说法，和何小濛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像谈恋爱，空气里都泛着甜味，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会矫情到在意一个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何小濛的生日在五月底，提前一个礼拜，王一博就开始筹划着买礼物，肖战总是有意无意地跟进他的进度。

“一博，想好买什么了吗？”熬了整整一周，终于到了周六下午放学，王一博从校门跑出来跳到肖战副驾驶，期待地搓搓手。

“买裙子。”王一博指了指远处的商场，让肖战把车开过去，“她穿小裙子肯定很好看。”

“得，我成你们谈恋爱的司机了是吧？”肖战皮笑肉不笑地开着玩笑，跟着王一博的指示把车往前开。

“哥，都快高考了，过两天就自主复习了，我给她好好过个生日不过分吧。”王一博挤眉弄眼，摆出委屈的表情，专门做给肖战看。

“你们，确定关系了？”肖战组织着用词，努力显得漫不经心。

“不算吧，我们只是大概都知道对方的想法，大概，高考结束，我们就能在一起。”说到这里，王一博露出甜滋滋的笑，奶膘顶成一个小丘。

肖战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在一起。

“你知道她的尺寸吗？买裙子可不是说买就能买的。”肖战忍不住提醒他，他甚至怀疑王一博知不知道自己的尺寸，要记住一个姑娘穿衣的大小，那可真是难上加难。“之前你给自己买衣服都得我帮你记着你的号码。”

“那我怎么能不知道？我既然要买裙子，那我肯定知道她的号呀。哥，你想多了。”

想多了。肖战无意识地把后牙咬出声音，酸痛感从牙根漫上眼眶。

肖战知道，王一博从不会骗他，说好的东西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他确实知道何小濛的号码。

买礼物的过程并不简单，王一博在各种店铺各种流连，从来不喜欢逛街的少年在商场里晃悠了三个多小时，走到小腿抽筋，终于定下一个礼物。

肖战跟在他后面一家店一家店地逛，最后跟在他后面交钱，脑海里想象着王一博穿上裙子的样子。他总是怪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

“走吧？哥，想什么呢？”王一博在他眼前挥挥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肖战用目光迅速扫视王一博的全身。

“没想什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