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床上,王一博看着破布娃娃似的肖战,心里难得有些懊悔,他应该对他温柔些,这毕竟是他们清醒时的第一次。但再次得到这个人的喜悦很快冲刷这些微懊悔。
他是他的,他一个人的,这一点,再也不会改变!
肖战醒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身体撕裂般的痛觉明明白白告诉他一个小时前发生了什么。
他手紧抓床单,踉跄起身,地上被撕破的衣服勉勉强强遮身,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跑!快跑!
他要去英国找晋珩,晋珩一定能保护他!
钱,他兼职赚到的钱都在家里,他要先回家拿到钱。
抱着一丝希望,肖战强忍身下的异物感,一步一步撑着下楼拦了辆车回去。
回到家,正要推门进去时,一阵阵哭泣声和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从家里传出来。
“嫂子,那么大一根钢筋,直接插到眼睛,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们家里人收拾收拾东西也赶紧去医院,没人去,包工头跑了,更惨!”
“我……呜呜呜……这是家里所有的钱,你先拿去医院,一定要让医生救活他!我再去借钱。”
“白姨,我爸他怎么了?!”
什么钢筋,什么插到眼睛,每个字眼都让他心惊肉跳,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话。
继子的出现让白姨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她抓着肖战的手,呜咽道:“你爸……快去赫江医院,求医生救救你爸,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没了眼睛,可怎么活啊。”
“白姨,你别急,我这就医院,爸他不会有事。”好一会,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超医院去的每一步,肖战都离自己来时的目的远一步。
在医院,肖战签了无数份同意书,停下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医院的催促声历历在耳。
一百万,他上哪里去找一百万。
联系不上晋珩,如今他能求谁?
白姨把凑来的五万块交给肖战,擦着眼角的泪水说:“要是能有个人出钱救你吧,我就是豁出我这条命都情愿!”
肖战像被人打了一棒,半响,他垂下眼眸,把白姨搀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我有个朋友,他有钱,我去找找他。”
白姨一听,手紧紧抓住肖战的胳膊,惊喜道:“那你快去,我在这守着你爸,一定让他撑到你拿钱回来。”
肖战被挡在在大楼外,内心苦涩,早上拼命逃出来,现在却又上赶着去找他。
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但为了爸爸,他今天一定要见到王一博。
暴雨下了多久,肖战就在大楼下等了多久。
一辆黑色迈巴赫突然在他面前。
“不跑了?”车窗落下,王一博的声音传出来。
“我……”话没说完,肖战就倒了下来,恍惚中他好像看到王一博的脸在他面前放大了。
肖战做了梦,梦里他跟晋珩两个人去探险,但森林里陡然出现一条蛇,那条蛇一步一步靠近他,将他缠绕,他越是求饶,蛇缠绕得越紧。
直到他没了呼吸。
“啊……”肖战喊出了声。
王一博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止,他用指腹摩挲他嘴唇,缓缓往下。
“不要!”肖战惊慌地抓住王一博的手。
王一博不再动,肖战对上他的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来到。
他僵硬地松开手,低下头:“我自己来。”
不一会,他身上的衬衫尽数落下,早上两人欢爱的印子还留在上面,青一块,紫一块,像是在控诉制造它的人的粗暴。
“我只有一个条件,”肖战认命般闭上眼睛,“给我一百万。”
“一百万一次?”王一博顿了片刻,又点头说道,“你确实值得。”
见男人误会自己的意思,肖战急忙解释:“不是,是……随叫随到。”
说完最后几个字,已经用尽他全部的力气,他的指尖在发抖。
王一博将他指尖团在手中,用掌心捂暖:“真可爱。”
他起身要走,衣角却被拉住。
“你……你还没答应我。”床上人嗓音发颤。
他在怕他。
王一博叹了一口气,用行动直白地告诉他自己的回答。
倾身而下,没一会肖战浑身发软,手不自觉地搂上王一博的胳膊,他的示好引来男人更疯狂地搓揉。
“唔……”一声软糯的低吟声从肖战嘴中溢出。
两人动作一顿。
肖战猛地推开王一博,躲进被子。
被子一起一伏,昭示被中人内心的翻滚。
但被子再厚,也隔不了王一博附在他耳朵的声音:“又不是第一次,怕什么,我很喜欢。”
直到肖战没再听到一丝动静,才从被中试探地伸出头来。
今天的事已经比他预想的好多了,他以为他会被他拆入腹中。
到了医院,交了钱,肖爸终于被推进手术室。
肖战心里的石头总算能落地了。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在震动。
拿出来一看,屏幕上的名字让他手紧了紧。
晋珩,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打过来?为什么要在我放弃我们的感情后又给我希望?
他不想理会,但那头的沈晋珩也不死心。
一直震动的手机让白姨也无法忽略,她疑惑地看向他。
肖战无法,只好接电话。
“阿战,谢天谢地,你总算肯接电话了!我刚有事,一直没看手机,你别生气。”沈晋珩以为肖战接了他电话,是原谅了他,开起玩笑,“想我了?”
听着沈晋珩清新爽朗的声音,肖战鼻尖一酸,顿时忘了他找不到他时的委屈,他轻轻“嗯”了一声,又问他能不能快点回来。
丝丝的电流声让沈晋珩没听出肖战的不对劲,他还当肖战在撒娇。
“再等我五个月,学校一放假,我马上就回去!”
五个月,还有五个月,肖战靠在墙上,心里升起了星点的希望。
等晋珩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欠王一博的钱,晋珩会帮他还回去,然后他再缓缓还给晋珩,反正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不想让沈晋珩为自己担心,肖战最后也没跟他说父亲住院要用钱的事。
等到晚上11点多,手术结束,肖父的命是保住了,但眼睛得看术后恢复情况。
刚把肖父送回病房,肖战手机又响起,这次他毫不犹豫地接通:“晋珩,我跟你说我……”
“你叫谁?”
冷冽的声音让肖战瞬间熄声。
“我问你,你叫的是谁?”王一博却不想轻易放过他,继续追问,“看来你还是学不乖。”
越是平淡的声调,肖战越是能感受到男人的怒火,知道道歉也没用,他跟白姨匆匆道别后急忙打车去万鎏华苑。
男人的住处之一。
但愿他没猜错。
“王一博?”肖战来不及换鞋,刚进屋就在找王一博的身影。
没有人回应,肖战却仍抱有一丝侥幸:“刚才的事我可以解释,晋珩给我打电话在先,我才误把你当他,我不是有意……”羞辱你。
尽管他讨厌他,恨不得再也不要见到他。
黑暗中有个人影从肖战背后朝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肖战余光一瞥,正想大喊时,身后人紧紧将他搂住,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啊!”肖战哑着嗓音求饶,“不要,求你。”
王一博不顾他的哀求,嘴唇渐渐往下:“沈晋珩说让我照顾你,安慰你,你说我现在算不算照顾你,安慰你?”
肖战别过头,不肯回答他的问题,只求他慢一点。
他越不说,王一博就越要折磨他。
把他抱得更紧,让自己与他贴得严丝密合,手抚摸他的喉结,引得肖战浑身颤抖:“说,算不算?”
“你,你杀了我吧。”
他已经够对不起晋珩了,他绝不要在这时候提到他。
“做都做那么多次了,现在你给我玩宁死不屈,会不会晚了点?嗯?”
“我只求你不要提晋……旁的人。”
“在我的怀里想别的男人,肖战,你是真不知死活。”
说完,将他拦腰抱起,走进房间,直接把他扔在床上,整个人覆上去,十指与他的紧紧相扣,目光深深凝视着他。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心里、嘴里、身体里全部都是我!”
肖战不知道男人到底抱着自己做了几回,他只知道一晚上,他好像都在漂浮,如同一条小船,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他什么时候醒?”
“兄弟,做的时候不知道疼人,现在这样给谁看啊。”卫柏庭看着一直吸烟吸个没完的发小,忍不住继续教训,“他跟沈家那小子有一腿吧,你这事做得不地道啊。”
“他护不住他。”
沈家还轮不到沈晋珩说话。
“那也是人家两人的事,你瞎掺和干嘛,再说了,里面那位也不愿意呀。”
“是他先来招惹我。”
当初沈晋珩就不应该带他来见他,任何人都趋向光,他也不例外。
卫柏庭知道跟这种强势的人说不通,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说不过你。这是他的药,记得按时给人家用。不是我说,你要真想跟人好,起码要好好对人家吧,把人做到发烧算怎么回事,现在玩得太过,当心以后他给你苦头吃。”
王一博从烟盒里倒出根烟,熟练地点燃后,想起肖战不喜欢烟味,又把香烟摁灭,拿起药,朝房中走去。
肖战从小就怕吃药,药片一碰到薄唇,他便下意识紧闭唇瓣,即使在昏迷中也不例外。
王一博无法,只好将药含在自己的嘴中渡过去。
一开始是药,慢慢地变成水,最后什么都没有了,王一博也没有停止对床上人湿润的嘴唇的舔舐。
“嗯……”
肖战缓缓睁开眼,一时分辨不清身上人是谁,惊恐让他抬手挥过去,“啪”的一声,身上人停了动作。
四目相对,肖战才知道自己打的是谁。
“我……”他想要解释,他不是故意的。
王一博却一言不发地从他身上起来,不一会,楼下有车发动的声音。
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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