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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回到家，刚洗完澡出来，发现微信有一条好友申请。

不用多想，他一下就猜到这是王一博，毕竟只要他想，从哪儿都能弄到他的手机和微信号。肖战点了通过。

W.one：[到家了？]

王一博很快就发来了消息，肖战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回复。

他的头发还湿着，发梢挂着水珠，他抬头看着面前镜子里的自己，用手抹开一片朦胧模糊的水雾，镜子里反射出他的脸，被水雾熏得微红，他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笑脸，很牵强不带任何情绪的那种。

肖战忽然泄了力气，脑子里想起王一博不止一次夸他的话，说他好漂亮。

可他现在忽然觉得，王一博可能也就只是他把当作玩物了而已，不管他是不是对自己欲擒故纵，肖战现在都不太满意这种他无法掌控又摸不清楚的关系。

Daytoy：[到了。]

肖战没有任何表情的回复完，刚走出浴室回到房间，手机很快进来一通电话，他看着手机屏幕上一串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接通了。

“听司机说你好像不想搬到我那边？”王一博开口第一句便如同质问，就好像肖战违抗了他的命令一般。

“嗯，不想。”

王一博没料到肖战会这样毫不委婉的拒绝，他的语气听起来情绪不高，可王一博就像没察觉，或者说，他是不太在乎。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我自己家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去你那里。王老板，我在你的公司没错，可合同上没有哪一条说我必须对你言听计从。”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肖战并没有王一博想的那么听话。

王一博并不了解他，肖战从来都不是一个乖巧的人，藏于他温和表面的是他骨子里的倔劲儿和叛逆，他愿意的时候怎么样都无所谓，可他不愿意的时侯，就没人可以强迫他。

肖家是，王一博也是。

肖战觉得自己和王一博不过认识半个月，不论他们是什么关系，王一博都不应该毫不过问他的意愿就替他做决定。之前的肖战都算了，可今天肖战的脾气尤其固执，他不喜欢王一博总是这样高傲，说话就像是下达命令。

肖战想，可能小王总傲慢惯了，从来要什么有什么，任谁都应该对他言听计从，可他偏不，他不是宠物，也不想当王一博的玩具。

“算了，”王一博声音很沉，“你不愿意就算了。”

“小王总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要睡觉了。”

“肖战。”王一博在电话那头轻轻喊了一声肖战的名字，“你今天怎么了？”

肖战站在卧室的窗户边，手上是打火机，他以前有一段时间特别爱抽烟，后来戒了，但心里烦的时侯还是会抽一两根。他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火苗出现又被合上的盖子熄灭，打开，又窜出来。

金属制作的打火机开合时发出清脆的声响，肖战沉着目光，瞳孔里得光一闪一灭，是火苗的倒影。

王一博问他时语气柔和不少，肖战终于叹了一口气，意识到大概是不满王一博对他时冷时热，也可能是因为肖家发来的那条短信，让他心情非常不好，一时将怒火牵扯到了王一博这里。

“我没事，”肖战吸了一口气，语气柔和了很多，他让自己尽量忘记那条令他生气的短信，问，“小王总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

“嗯。”

王一博的电话那头有走路的声音，接着肖战听见他拉开了窗帘，好一会儿，王一博又换成那样轻佻的语气来逗他了，“想我了？”

肖战对王一博的撩逗向来不反感，但他偶尔会觉得王一博的调情不合时宜，比如此刻，但也没什么，他知道他和王一博的关系本来就不对等。

大概，他不希望王一博在他身上只是为了找乐子。

“我说想你了，你就回来找我吗？”肖战说。

“你说，我听听。”

“那我不说了。”

“你说了，我就回来。”

“真的？”肖战只当王一博在和他调情，这些话怎么能真的当真的，彼此心知肚明而已。

“真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肖战忽然说，“那我想你了，你早点回来？”

“行。”

肖战低头笑了一下，将打火机放回兜里。虽然并没有将王一博的这些调侃当真，但肖战确实感觉心情轻松了许多。

他抬起头，窗外夜幕漆黑，因为城市夜晚的灯火太明亮，抬头已经看不见星星了，但今晚月亮很圆，肖战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今天月亮好漂亮。”

随口一说而已，他没想到王一博会认真的回应，“嗯，我这儿的也挺漂亮的，和你一样。”

“小王总对谁都这么会哄吗？”

“你觉得我是在哄你？”

“我觉得你在跟我说情话，”肖战顿了顿，开始打趣，“你总这样的话，我会当真的。”

“就怕你不当真。”

肖战“嘁”了一声，说他要睡了便准备停止和王一博这样没有意义的语言拉扯。

“晚安。”王一博说。

挂了电话，肖战松了一口气，将兜里的打火机又摸出来，点了一根烟，站在窗户口抽。

风从窗户外面灌进来，肖战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有些凉，他眯着眼睛吐出烟雾，又点亮手机，删除了那条短信，再次拉黑屏蔽。

尽管他知道，肖家想联系他，还有很多种办法。

…

挂了电话，王一博关上了窗户，从阳台回到自己的房间。

Cilla在房间里整理资料，见王一博进来，抬头对他说，“小王总，您的顾问陶祁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到港都，需要他来蓉城吗？”

“不用。”王一博说。

Cilla看了一眼手机的消息，说，“肖战之后两天会去录综艺，在黎城，您之后是直接回港都还是去黎城？”

Cilla讲话的时候王一博已经坐回到了办公位上，他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默言了片刻后，说，“那就先去黎城。”

“好的。”

王一博顿了顿，又说，“那你把陶祁的航班改到黎城吧。”

“好的，”Cilla点了点头，“陶先生嘱咐我让我留意您的饮食，小王总，我多嘴一句，您今天晚上没有叫晚餐。”

王一博忽然笑了一下，“我忘了，现在叫吧。”

Cilla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很晚了，她说，“吃点清淡的可以吗？”

“可以。”

…

肖战在家休息了两天，经纪人给他发了后面的工作通告，公司竟然给他签到了最近热门综艺的飞行嘉宾，肖战先是觉得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明白了，王一博是真的有那么厉害，他想要做什么好像真的就能随随便便做到，换了以前公司不会有这么好的资源给他。

肖战没拒绝，公事公办，和以前一样，公司的正常安排他照单全收。

肖战去参加节目录制时和各位同行打过照面，既然是热门综艺，几个常驻嘉宾自然而然都是娱乐圈里已有名气的艺人，肖战和他们只是在各种机缘巧合有过数面之缘，大家对新人倒没什么惊讶的，这是常见的事情，哪个公司要捧谁又或者是谁又爬上哪个金主的床得来的资源，他们不是很在乎，工作而已。

肖战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过肖战也不在乎，反正大家表面无论如何都是和和气气又体面的。

开始录制之前自然还要见见导演组，经纪人带着肖战和导演约了酒店附近的咖啡厅见面，他们先到，在靠窗的位置坐着等了一会儿，节目组的两位负责导演才一前一后的出现。

肖战抬起头对上杜宣明的目光，两个人都愣了愣，然后很快恢复正常神色，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互相握了握手礼貌打过招呼。

整个社交过程肖战没怎么讲话，只是低头搅拌自己面前的咖啡多喝了两口，公事经纪人可以谈，和导演cue到他的时侯他也就是笑着点点头回应。

闲聊结束后大家准备离开，他们走到店门口，经纪人说她还有别的事情，晚点助理KK会过来，让肖战有事再给她打电话。一般一个公司的经纪人手底下都不会只有一个艺人，肖战点点头说好，她便提前离开了。

节目组安排的酒店离这个咖啡厅不远，肖战正也准备转身离开，忽然被叫住，杜宣明走了出来。

“战战，你之前怎么那么久不跟我联系。”

肖战回过头，看着眼前打扮休闲的人，感觉杜宣明穿休闲装的确比西装要帅一些，显得更年轻，今天杜宣明抓过头发露出半边额头，还不赖，这是以前肖战跟他提过的建议，说他额头露出来比全遮住好看。

“有什么联系的必要呢？不是说好结束了吗？”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好了。”杜宣明微微蹙起眉头。

肖战瘪了瘪嘴角不再说话，确实是没说好，他单方面决定的。

杜宣明就是之前祁姚跟肖战抱怨说打电话打到她那里的前男友，其实算不上，他们没有明确确定过恋爱关系。肖战不太信恋爱那套，能和人保持一段时间的固定关系大不了就是觉得这个人还不错，能相处，心照不宣各取所需而已。

但他们的关系并没有持续几个月，肖战不喜欢杜宣明对他的生活越来越指手画脚，终于在杜宣明对他提出第五次要确定恋爱关系后分了手。

杜宣明觉得肖战足够漂亮，也足够狠心，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一烦了就玩儿消失，一点儿余地都不留。

也是，毕竟一开始肖战就和他讲得清清楚楚，他这人不谈恋爱不结婚，要是觉得浪费时间就早早分开，他不要杜宣明给他什么，同样他也给不了杜宣明什么，他以为这是彼此都清楚的关系，既然有一方打破心照不宣的约定开始越界，那另一方就有权利结束。

说实话今天来之前肖战没想过杜宣明会在这儿，他从不过问杜宣明的私生活和工作，所以都忘记了他是这部热门综艺的导演。

算了，圈子就这么大，迟早有一天还是要遇见的。

“杜导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战战，我开了车，顺路我送你吧。”

“别麻烦了杜总，那么近。”肖战话一说完转头就走了，没给人留更多时间。

杜宣明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自觉还算了解肖战，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