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自然知道外面的动静,他是故意让云然看到的,陈书宁这个女人不能留,但是他不能随随便便就处死陈书宁,或者废掉陈书宁。
“鸿宝……”王一博用完膳拿出手帕给肖战擦了擦嘴。
“奴才在。”鸿宝立刻应声道。
“方才是谁来了?”王一博牵着肖战走进里间。
“回陛下,是容妃娘娘身边的云然,想请您去惠仪宫。”鸿宝如实答道。
王一博沉思了一瞬道:“朕知道了,出去吧,朕要午睡了。”
“是。”
鸿宝走出去将门关上,王一博脱了鞋躺在床上,肖战有些落寞的垂眸道:“陛下,您真的要去吗?”
“如果不去,容妃会一直闹,烦得很,朕就去看一眼,不会过夜,放心吧。”王一博一把将肖战拽进怀里,肖战听着王一博心跳的声音很安心。
“说好了,只看一眼,入夜要回来的,我会一直等着陛下的。”肖战其实心里没有底,他愿意陪在王一博身边,但是他是不相信王一博会突然喜欢上他的,如果喜欢他,又为什么要把痛苦加注在他的身上。
“好,朕答应你。”王一博在肖战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肖战在王一博怀里慢慢闭上眼睛,等午睡起来时,王一博已经不在乾元殿了,祥宁已经痊愈回来当差了。
“世子,您醒了。”祥宁端着托盘走进来道。
“祥宁?你伤势如何?”肖战也算是遇到了一个真心待他的人。
“谢世子关心,奴才已经无碍了,还要多谢陛下赏的药。”祥宁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端起药碗:“世子喝药吧。”
肖战端起碗喝完了药,祥宁拿出金疮药给肖战换药,肖战的手已经快痊愈了,所以不需要再包扎了,肖战松了一口气,这段时日是真的太不方便了。
“陛下呢?”肖战看了一眼外面,好像快天黑了,他睡了这么久吗?这个时辰陛下去何处了?
“陛下……去惠仪宫了。”祥宁并不想说,但肖战需要知情。
肖战眼中的失落可见:“我知道了。”
“世子要用膳吗?”祥宁将金疮药收起来道。
“不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肖战心情很不好,他其实是希望王一博不要去的。
“是。”
肖战坐在云悦亭,旁边就是莲花池,此时正值夏日,莲花都已经开了,天上月亮高高挂,让肖战有点想家了,他想回广陵王府了,但王一博会同意吗?
而此时的王一博正如坐针毡,看着陈书宁在他身边搔首弄姿,王一博一脸嫌弃,但陈书宁似乎察觉不到王一博的厌恶。
“陛下,您不是最喜欢臣妾了吗?为何最近如此疏远臣妾,是臣妾哪里做的不对了吗?”陈书宁直接坐在王一博的腿上,手就搭在王一博的脖子上。
“没有,朕最近很忙。”王一博只能先安抚住陈书宁,陈晋确实对他有大帮助,所以他一开始宠幸陈书宁也是因为陈晋对他得到江山做了帮助。
“那陛下今日留宿惠仪宫如何?我们好久没有亲密接触了。”陈书宁委屈道。
王一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朕还有奏折要批。”
“那好吧,陛下把这杯酒喝了再走吧。”陈书宁端起酒杯放在王一博嘴边。
王一博急着回去见肖战也没多想,直接拿起酒杯就喝完了,陈书宁从王一博腿上站起来,王一博准备走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燥热,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了。
“陛下-”陈书宁主动献身,药劲很大,王一博分辨不出来面前的人是谁,只想着能赶紧发泄出去。
肖战依旧坐在云悦亭,祥宁走上前道:“世子,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回去吧。”
肖战回到乾元殿,他以为推开门就可以看到王一博坐在床上,但是并没有,床上空无一人,心里的失落放大,果然他不应该相信的。
这一夜,肖战没有睡在王一博的床上,而是回到了东暖阁,那个他每次被折磨独自一人哭泣的房间,他是不是又要回到从前了。
次日,王一博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和陈书宁均衣衫不整,顿时惊醒,身侧的陈书宁被吵醒,坐起身来,春光乍泄,却让王一博很反感。
“陈书宁!你做了什么!”王一博一把抓住陈书宁的手腕道。
“陛下-你抓疼我了。”陈书宁吃痛道,她不理解为什么王一博会生气。
王一博将陈书宁甩下床,从地上将衣服捡起来穿好,指着地上一块遮羞布都没有的陈书宁道:“你敢对朕下药,陈书宁,你胆子大的很啊。”
“陛下,你在说什么,臣妾什么都没有做,您误会臣妾了。”陈书宁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解释道。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王一博对着外面叫道:“鸿宝!”
“奴才在。”鸿宝走进来,眼神一直看着地下,陈书宁慌乱的用衣服将自己的身子盖住。
“从今日起,容妃禁足惠仪宫,抄写女训女戒五十遍,直至抄写完成。”王一博说完就穿戴整齐走出惠仪宫。
陈书宁瘫坐在地上,她以为她可以挽回王一博,没想到王一博会这么生气,肖战那个贱人到底给王一博灌了什么迷魂汤。
“娘娘!”云然跑进来将陈书宁从地上扶起来。
“肖战!”陈书宁咬牙切齿道。
“娘娘,我们还有希望,如果这次娘娘能有喜,还怕没法挽回陛下吗?”云然安抚陈书宁的情绪道。
“对,本宫还有机会。”
王一博上完早朝,慌忙的回到乾元殿,走进里间,却没有看见肖战的身影,赶忙走出寝殿,正好看见端着药走进来的祥宁。
“肖战呢?”
“陛下……世子在东暖阁。”祥宁被王一博吓了一跳,赶忙跪下道。
王一博快步走过去,推开东暖阁的门,肖战以为是祥宁回来了:“把药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喝。”
“阿战……”
“陛下?”肖战听见王一博的声音坐起身来,他没想到王一博会回来:“陛下不是去惠仪宫了吗,没有陪容妃娘娘用早膳吗?”
“阿战,你听我解释,我……”王一博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陛下不用解释,容妃娘娘是陛下的妃子,陛下宠幸她是应该的,可陛下不应该骗我,你说过你会回来的。”肖战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的。
王一博立刻慌了,掏出手帕给肖战擦泪:“朕是要回来的,但容妃给朕下了药,所以……”
“所以你还是宠幸了她是吗?连她的手帕都贴身带着了?”肖战心里很委屈,他一夜没睡,而王一博却在与旁人翻鸾倒凤,让他如何不难过。
王一博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拿出的手帕是陈书宁的,他怎么会把陈书宁的手帕带在身上,一定是不小心的。
肖战见王一博不说话,更伤心了:“我是不是不应该信你,陛下若是不喜欢我,大可以把我当初宫去,何必留在这里碍眼,还是说,陛下依旧想用我来牵制父亲。”
“朕没有,你究竟听谁说的这些话,你就不能信朕吗?”王一博有一种无力感,他已经在努力了,可为何还是得不到肖战的信任。
“我也想信您,可是,曾经的我无条件的相信您,得到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您的这份温情会存留到何时,您说您喜欢我,难道不是怕我自缢,哄骗我的吗?”肖战没有那么容易相信王一博,毕竟很长一段时间他过得都不好,他还真是蠢啊。
“朕……我们都彼此静一静吧。”王一博头也不回的走出暖阁,他这才恍然大悟,前世自从他纳妾后,他和肖战的关系就不如从前了,加上他说过很多伤肖战心的话,也做过很多错事。
肖战一滴泪从脸颊上划过,他早该知道的,之前王一博为了容妃罚他跪在雨天里,对他用刑,又让他在太阳最毒的时候跪在鹅卵石小路上,王一博又怎会喜欢他呢。
“陛下……”
“进去吧,伺候好你主子。”王一博这话是对祥宁说的。
“是。”
王一博快步走出乾元殿,鸿宝赶忙跟在后面,看着王一博坐在云悦亭中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便叫人去请了沈暮白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能让我们陛下坐在这里黯然伤神?”沈暮白在王一博旁边坐下道,手里依旧拿着扇子。
“你说,肖战是不是不会原谅朕了。”王一博只觉得自己如今还可以挽回,但上一世的他做过的事,该如何赎罪。
“依我看,大概是的,你我还有阿战,从前是无话不说的好友,但是自从你身边没有竞争者后,你整个人都变了,明明是从前与阿战互表心意了,可后来你却还是纳了妾,你不知道,那日结束后,阿战来找我喝酒,哭的眼睛都肿了。”沈暮白是见证了两个人如何从无话不说到如今的这个样子,也许只有他知道肖战有多爱王一博吧。
王一博沉默了,过了一瞬才开口说话:“朕承认一开始确实是在利用他,可朕没想伤害他。”
“你对他的伤害还不够吗?陛下不要觉得我无礼,您如果只是利用他,没必要让他爱上你,也没必要装作自己爱他,您登基后更是将他囚禁在宫里,日夜折磨,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吧?”沈暮白见到肖战与他如何疏远,才知道王一博毁掉的不止是肖战,还有肖战作为广陵王府世子的傲气。
“如果朕爱上他了呢?”王一博上一世到最后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我没听错吧,你不是最喜欢容妃了吗?你怎么突然就喜欢上阿战了,你别是在想什么招折磨阿战。”沈暮白没少为肖战打抱不平,每次王一博都说他多管闲事,久而久之他也就不管了,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跟王一博说过话了。
“暮白,我知道你不信,他也不信,但朕是真的喜欢上他了。”王一博心里很难受,原来不被相信是这种感觉,那前世他不相信他的父亲,他该多难受啊。
沈暮白微微叹气:“你若是真的喜欢阿战,就对他好点。”
“可是他现在不想见朕。”王一博发愁的很。
“你还真是一窍不通啊,他说不想见你就不想见你吗?其实他想见的很,你想想他喜欢你,当然希望能看见你了,好了,赶紧回去吧。”沈暮白真是恨铁不成钢,他有一种预感,这两人能不能顺利在一起,还得他助攻。
王一博听了沈暮白的话回到乾元殿,轻轻推开东暖阁的门,却听见肖战啜泣的声音,有点手足无措,掀开被子看见肖战的样子,心疼死了。
“阿战,是朕的错,朕不该丢下你,别哭了好不好?”王一博顺势钻进被子把肖战搂在怀里。
“呜呜呜……”肖战哭的更厉害了,王一博只能拍拍后背。
“阿战,朕知道你不信,但朕真的是被下药了,朕并不是自愿的,已经罚她禁足惠仪宫,抄写女训女戒五十遍了,这段时日她不会再出来碍眼了。”王一博想着什么时候能找到陈书宁的错处,好将陈书宁打入冷宫。
“她要是有喜了怎么办?”肖战发现了一个特别重要的点。
王一博拍了一张脑门:“你不说,朕都忘了这回事了,放心,朕会叫人去给她送避子汤,不会叫她有孕的。”
“陛下不必这么做,若是陛下不选秀,不叫娘娘们有孕,如何为皇室开枝散叶。”肖战总是事事为他人考虑,从来不考虑自己。
“谁都可以有孕,唯独她不能有。”王一博知道陈晋的野心,就是不能让陈书宁有孕。
“为何?”肖战不明白道,突然又想起来什么:“陛下还要跟旁人亲密接触吗?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好了。”
王一博轻笑一声:“方才不是很大度吗?这会子怎么吃起醋来了?”
“我不想让陛下跟她们亲密接触,就没有其他的办法有孕了吗?”肖战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其实心里在意的很。
“皇室血脉是不容玷污的。”王一博也无奈,他已经做不到跟那些女人亲密接触了,前世的他也是无子,不知道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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