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一言不发，不知道是默认还是懒得理。
郭成浩想加入胡闹，门上的玻璃突然出现了宿管阿姨不算友好的脸。
“你们寝室这两天晚上挺热闹啊！”
阿姨这句话说得几人心都在颤，谁也摸不准她会不会记名字。
虽然不会有多严重的惩罚，但就是莫名的心虚。
安分地上了床，肖战今晚又是背对着王一博。等阿姨走了，安静的空气中，王一博的声音尤其明显。
“肖战，转过来。”
当事人还没反应，郭成浩先啧了一声，“白天怕人欺负，晚上怕鬼欺负，你俩干脆睡一被窝算了。”
何方也在上面附和。
宿舍没有空调，冬天两个人挤在一个被窝是很正常的事，但有了今晚上的亲密接触，肖战没有接郭成浩的话，只是转过身面对着王一博。
“睡吧。”
肖战确实有些累了。
人总是贪心的，想要得更多，两人的关系越发亲密，但他却越来越看不清王一博的脸了。
王一博借着何方的光看肖战，如果不是他眉头还皱着，他就真信他已经睡了。
‘肖战，选我好不好？’
在二选一的游戏上，他从来没有胜算，会说话讨人欢心的王逸永远是他们的首选，二中只不过是一个弃子，甚至连备胎都算不上。
可惜肖战不会读心术，即使能感受到王一博炙热的视线，但也听不见他的心声。
八校联考说着就来了，全班上下都在认真复习，生怕给学校丢脸。
唯有肖战，因为两人被大雾笼罩的关系加上岳静秋生病，整个人变得暴躁易怒，就连面对王一博，也少了些耐心。
终于在一个解不开的方程式中，两人的争执一触即发。
“我又不奋斗华清，你老揪着我复习干嘛？”
王一博正在给肖战写解题步骤的手一顿，“你不想出去看看吗？”
“我没打算离开临城。”岳静秋是个念旧的人，身体又不好，肖战不可能丢下她去外地上大学，所以他的志愿大学一直是省内的。
他看过往年的录取分数线了，现在的分数够了。
“可外面的世界更大也更自由，你也能给阿姨更好的生活。”
“王一博，外面的世界再大都跟我没有关系，我现在也很自由。”
像是玻璃碎掉了，毫无征兆。
王一博想去捡，可肖战告诉他不用。
冗长的解题步骤肖战没有看，在旁边写了突兀的两个字。
“无解”
捡起角落里的篮球，肖战喊郭成浩何方一起去篮球场。
何方正在埋头奋斗往年的试题，郭成浩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没敢答应。
心里突然更加烦躁，肖战转着篮球一个人走出了教室。
“你们怎么了？”郭成浩还没见过肖战这样无视过王一博，心里猜想两人八成因为什么没说到一起。“肖哥可能就是最近复习累了，让他去发泄发泄就好。”
王一博没理郭成浩，盯着肖战写下的两个字出神。
所以真正有病的是自己吧，真以为一点“保护费”就能把肖战留住。
他们之间，从来都只是利益关系。
包括那个吻。
也只是因为答应了自己，所以才会做到那一步，毕竟好早之前，肖战就说过自己不是gay。
“王一博，有人找。”
门口的同学朝这边喊了一声，王一博以为是王逸又惹了什么事，一抬头看见王逸乖巧地站在门口。
郭成浩在一旁小声嘀咕，“看来这次惹的事情大，都自己来摇人了。”
不时有人夸王逸长得好看，说两人不愧是亲兄弟什么的。
“你来干什么？”
“学校同意我今年和哥哥一起参加高考，爸已经给我们两个请好假了，你陪我回家复习。”
教室里一阵唏嘘。
感慨学霸的弟弟是更厉害的学霸。
“王逸，我帮不了你什么，我需要上课。”王一博有预感，要是和王逸回去了，他和肖战就彻底没可能了。
王逸这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没关系，哥哥不会的我可以教哥哥。”
一语双关，王一博感觉冷气窜进了自己的骨血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不用了，在学校复习更有氛围。”
“那……”王逸眼睛一转，往教室里面看了一眼，和后排跟他对上视线的郭成浩挥手打招呼，“我就转到哥哥的班里好了，你的同学好像挺喜欢我的。”
王逸就像附骨之疽，一边折磨一边侵蚀着王一博，他享受这样的过程。
“我去篮球场吹吹风，眼睛脏了。”郭成浩倏地从座位上起来，把何方给吓了一跳。
郭成浩刚走出后门，王逸突然喊住了他。
“这位学长是要去找肖战学长吗？”
肖战会顾忌王一博在家里的处境所以对王逸有所收敛，但郭成浩又不知道情况，插着兜瞥了王逸一眼，冷笑道：“小弟弟，我这里可没有奶给你吃哦。”
教室里的人开始议论，大多是指责郭成浩太过分些，居然能对一个学弟说出这样侮辱人的话。
何方有些担忧地看向郭成浩，后者丝毫不在意，一脚把门踹上，好大的声响，而他则是转角就下了楼。
“我跟你回去。”
王一博回座位收拾课本，王逸就站在教室门口乖乖地等着，时不时还给靠近教室门口的同学讲题。
长得好看，学习好，又乐于助人。
这样的人，大家都喜欢。
反观不合群的王一博，就没有那么讨喜了。
收拾得差不多了，王逸想进去帮王一博搬书，却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肖战拂开。
“滚。”
积了几日的火，正愁没地方发泄，有人偏偏要送上来找骂。
王逸整个人一抖，像是被吓得不轻。
“肖战，人家只是来接王一博回家，你吼他干嘛？”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学生不满地说，觉得肖战这次做得有些过了。
肖战的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去。
径直走回座位，把王一博收拾好的书一本一本地放回原来的位置，“要我请你坐下吗？”
王一博不知道肖战这是哪一出。
但终归现在心安了些，刚要坐下，听见门口的王逸喊了声哥哥。
“我……”
王一博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肖战拉着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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