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我以为自己喜欢他,可是,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爱,我还没来得及对他出手,你不是就横插一脚吗?你横刀夺爱,天天送上门撩拨我,好不容易,你把我撩到手了,你自己却跑了。”
“我……”阮棠脑子乱了,“不是!”不是这么个逻辑啊,他喜欢华司怀是没错,纠缠华司怀也没错,可明明华司怀讨厌他,冷眼看着白青凡毁了他的一切。
正是因为华司怀的态度,白青凡笃定华司怀不会替他出头不会为他撑腰才会那么嚣张,怎么现在,华司怀还一脸委屈倒打一耙呢?
“软软,我爱你。”华司怀坚定的说:“你离开的这两年,我明白了很多,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我要把他追回来,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完整。”
“爱我?”阮棠懵了,这要是换作以前,他得是怎样的欣喜若狂啊?可现在,他只觉得像一场镜花水月,“放任你的白月光把我整的一无所有犹如丧家之犬,你让我心如死灰肝肠寸断之后,你说你爱我?”
“软软,对不起,我明白自己的心意太晚了,但我是真的爱你,爱惨了你……”
“哈哈……”阮棠眼泪都笑出来了,“以前你干嘛去了?”
华司怀在商场上叱诧风云,却面对阮棠短短的一句质问,手足无措,噎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阮棠丝毫不给他留情面的讥讽,“我来替你说,以前你很忙,没空搭理我,毕竟我是一块儿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所以你什么都不用做,更不用顾忌我的感受,因为即使你那么讨厌我,我也舍不得离开你。”
“软软,我……”
“你陪白青凡随时都可以抽出时间,陪他吃饭,陪他看电影,陪他参加时装周,陪他出国旅游……你不是没有时间,你只是不爱我罢了。”阮棠的面容浮上悲戚之色,眼睛像两汪泉眼,泪珠挂在眼睫上,像溢出来的水滴。
“别说了,软软……”华司怀一双铁臂紧箍着怀中人,追悔莫及。
“你现在也不爱我。”阮棠单薄的身子,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爱而不得,心字成灰,“你只是习惯了有那么一个人一直追着你,照顾你,爱着你,你只是习惯了那种被追逐的感觉,享受被爱而又不用负责的那种状态,我离开了,你不甘心,感到不习惯了,所以才会不停的找我。”
“不是!”华司怀厉声否认,“我这样的人,从不缺人追,大把的人想照顾我,想爬我的床,我找一个这样的人很容易。”
阮棠冷笑,“也是,毕竟华总年轻有为,不仅是富豪排行榜上的钻石王老五,还是檀东省的十大杰出青年,多少人翘首以盼等您的临幸。”
华司怀听出阮棠语气中的嘲讽,也不恼,“可是他们都不是你,不是你就不行。”
“为什么?”阮棠呐呐的问。
“因为我的心落在你身上了。”
“所以华总现在非我不可了?”
“是!所以软软,你别再逃了,你也别低估了我要你的决心,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我身边的,别再逃了,好吗?”华司怀的语气带着一丝示弱的意味。
阮棠只觉这一切就像一场梦境一样不真实,让他条件反射的想逃,可是他现在又被抓住了,天罗地网怎么逃得出去?
阮棠思忖了一会儿,提出要求,“我要回世景乡。”
华司怀纳闷儿,阮棠怎么就对世景乡那么执着,“回去干什么?”
“我还有事,我有东西落下了,要回去取,是很重要的东西。”阮棠语带肯求,肉肉还在那里,这么长时间看不到自己,他担心孩子会哭闹。
“好,我陪你回去,拿了东西咱们就走。”
“好。”阮棠无奈的点头。
“不过我警告你,别再想着逃跑,否则,我就把刚刚没做完的事做完。”华司怀的大手警示性的掐了掐阮棠的腰。
阮棠心里把华司怀骂了千百遍,嘴上却乖乖的应承,“我不跑。”
司机在阮棠的指示下把车开到一户农家小院前,这是一家民俗,田园风格,满院子都是花花草草。墙角的花架上,一株紫藤开的格外醒目,一串一串随风摇曳就像紫色的流苏。
“屏慧,屏慧,你在家吗?”阮棠进院子就大喊。
一个身材不高长相清秀的女人打开门从屋内走出来,冲他哭丧着脸道:“阮棠,你总算是回来了,肉肉今天一直哭闹,我给你打电话没打通,后来就一直哄着他等你来,都快累死了……”
“可能是我手机关机的时候没接到。”
“你穿的谁的衣服啊?怎么看着跟逃难似的……”屏慧看着阮棠身上大三个号长度到他大腿的西装外套,又看了看阮棠身后高大冷俊的银发男人,突然噤了声。
“想死肉肉了,我去看看他。”卧室里传来孩子的哭声,阮棠没回答她的问题,撂下话就往卧室内走去。
“哦,对了,景珩来过,他刚走一会儿。”屏慧说。
“嗯,我知道了。”阮棠拿出手机给路景珩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回来接孩子。
华司怀看出端倪,阮棠和这个女人的对话如此自然怎么看怎么像相恋已久的恋人,想到这一层,华司怀整张脸都黑了,跟着进了卧室。
卧室里啼哭声惊天动地。
阮棠弯腰把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从床上抱起来,心疼的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又亲,“肉肉乖,不哭了,爸爸回来了,爸爸想死你了。”
肉肉挥动着胖乎乎的小胳膊,抱住阮棠的脖子,嘴里含糊有词,“爸……爸爸……呜……”
华司怀看看阮棠和他怀里的孩子,又看看杵在卧室门口的女人,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阮棠,你可真他妈的出息了,两年没见,不但给我戴了顶绿帽子,还生了个小野种!”
门口的屏慧被华司怀全身散发出来的阴狠气息吓的瑟瑟发抖,倚着门框腿脚发软,进退不是。
阮棠跟她使了个眼色,“屏慧,我跟他有些事情要说,你先去忙吧。”待屏慧离开,阮棠才说:“华司怀,这是我的孩子,他不是小野种。”
“你和别人的孩子,不是小野种是什么?”华司怀气的口不择言,“你就是要生孩子,也只能是跟我生,你只能养我的孩子,只能让我的孩子叫你爸爸!”
“华司怀,你疯了!我不能给你生孩子……”阮棠真的觉得华司怀被他气疯了,才会说出这样不着边的话,他是个男人,怎么可能给他生孩子?
“是吗?那这孩子是你跟谁的?是跟刚刚那个女人的?”华司怀的脸色像腊月的寒霜,眼神如冰刀一样锋利,“回答我!”
“……”阮棠迟疑,为了孩子的隐私,他并不想多说。
华司怀双目血红,一步上前,伸手掐住阮棠的脖子,把他怼到墙上,五指按压住他的颈动脉,渐渐收紧,“你不是说爱我吗?你就是这么爱我的?爱我给我戴绿帽子?爱我和别人生孩子?阮棠,信不信我他妈掐死你?”
阮棠呼吸不畅,脸迅速涨红,他看着华司怀狰狞的面孔,一点也不怀疑他要杀了他,明白这一点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呵呵……”
“你笑什么?”此时的华司怀心痛得失去理智,整个人都是狂乱的,在找寻阮棠的这两年里,他最担心的就是阮棠另觅良人,毕竟阮棠是那么好,长相漂亮,乐观善良,性格温顺,才华横溢……他身上有数不尽的优点。但现在他发现阮棠身边不但有了别人,还整出了一个孩子!
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阮棠故意激他,“对,我是和别人生了孩子,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说完就是一副赴死的表情,缓缓闭上了眼睛,那眼泪如同一颗颗晶莹的宝石,从脸上急速坠落,砸在华司怀的手背上。
华司怀像被烫着了一样,手条件反射的松动了下,却又被阮棠的话刺激得发疯,收紧手指变本加厉的掐着他,直到阮棠的脸色憋的紫红,眼看就要窒息。
“哇……”一声惊天动地的啼哭声响起,原本已经停止哭闹的肉肉被两个大人争锋相对弄出的动静给吓到了。
肉肉的哭声成功的激起了阮棠的求生欲,不,他不能死,他还有肉肉要养,他死了肉肉怎么办?难道要再一次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受尽世间苦难?不,绝对不可以!
华司怀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吵得心烦,看着自己手底下一大一小两个粉雕玉琢的人儿,心突然就软了下来,他缩回手,咬了咬牙,“有孩子也没关系,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可以养他。”
阮棠抱着孩子弓着腰咳了半天才缓过气来,直起身子一脸戒备的瞪着他,根本不领情,“不需要!他有我就够了!”阮棠抱着肉肉边走边颠着哄着,这胖小子着实不轻,刚刚抱了这么久,手也有些麻了,索性把他放在床上。
“肉肉乖,不哭了,爸爸在呢。”阮棠随手拿起床边的一个玩具逗他。
“肉肉是不是要换尿不湿了?让爸爸看看。”阮棠检查了下肉肉的小屁屁,发现尿不湿是刚换不久的。
“那肉肉是饿了?不哭不哭,爸爸这就给你冲奶粉去。”
华司怀看着这温馨的画面,眼睛都挪不开,感觉心脏就像被阮棠抱在怀里温柔的搓揉了一样软的不像话。他缓慢移步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啃着小手手踢着小胖腿的肉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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