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愣住了，王一博这句话就像在问可不可以和自己交往一样，这样的错觉有些自欺欺人。
“喝吧。”
看着被推到面前的酸奶，王一博眸光微微暗了下来，肖战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像上次一样答应。
酸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你也喝。”
两人同喝一瓶水是常有的事，肖战接过来酸奶瓶仰头喝了一口，“你我兄弟，辈子兄弟，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真的吗？上了大学之后我不会再回来，天远地远的，还怎么做兄弟。”
“又不是异地恋，搞得这么伤感。”
肖战不想预支焦虑。
体育课总是过得很快，下课铃响得突兀，走廊里渐渐嘈杂起来，有几个同学已经回了班上。
郭成浩两人是踩着上课铃进的教室。
老陈已经在讲台上翻他那一本厚厚的集题册了。课本上的课程结束之后，开始专攻题型，基本上一周一个题型，刷题刷熟了才开始下一个。
肖战是典型的主科前三副科后三，偏得老陈劝了他好几次转文科，但一想到文科背的东西多，他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好久没做集合的题了，那些符号什么意思你们怕都已经忘了。”
老陈的担心是正确的。
随便抽几个人，都回答得磕磕绊绊的。
“你们这样，怕是选择题的那五分都拿不到。”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状况，但老陈还是没忍住吐槽两句，“少了这五分要往后排好多名哦，你们想一下嘞！”
越简单的知识点，越容易忘。
就像一个字越看越不像一个字。
所以，人是不是越熟悉就会越陌生？
王一博罕见地开了小差，盯着肖战出神，心里想，他还能独占肖战多久。
站在讲台上，下面什么小动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更何况王一博看得那么明目张胆。
“肖战你脸上会开花吗？”
不明所以的肖战一抬头就看见老陈意味深长的眼神，“世界上应该暂时还没有这个技术。”
“……”
一句话把老陈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只说让他和王一博下课来一趟办公室。
王一博把草稿纸都要捏皱了，一直从脸红到了脖子上，身旁的人突然轻轻撞了他一下，小声在他旁边说道。
“把我脸上的汗毛数清了吗？”
本来就已经觉得很尴尬了，肖战还逗他，当即就呛了回去，“像个毛桃一样，怎么数得清。”
“我是桃子，那你就是李子，我们桃李满天下，投桃报李。”
“这些词是这么用的吗？你别太荒谬。”
“我又没有恶性传播，口嗨一下有什么关系？”肖战不以为然，刚准备继续解刚刚写到一半的题，丝毫没察觉老陈就在身后。
“我看你俩身在数学心在语文，小陈老师在给隔壁班上语文课，要不搬着板凳去听听？”
王一博全身都在发热，把头埋得更低了，倒是肖战真的站了起来，大有一种老陈一开口，他就立马拖着板凳去隔壁蹭课的意思。
“站着做题思路是能打得更开吗？”
“不知道啊，我先试试。”肖战跟着老陈的话往后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等会儿告诉你们效果。”
老陈彻底没了话说，拿书抵了抵肖战的肩，“去黑板上打草稿，让同学们看看你思路打得有多宽。”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走神引起的，王一博开口想认错，老陈却指着另外半张黑板，“你去另外半张黑板打草稿。”
本来就解到一半的题了。
两人写得很快，下面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完全不同的两个解法。
但答案却是同一个。
教育的话再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老陈让两人讲了一下各自的解题思路，便放人回了位置。
下课之后，两人站在了老陈的办公桌前。
“你们两个……”老陈也懒得追究肖战骗杨苏要带王一博要回学校，却带人回了自己家的事，但两人有时候未免也太亲密了些，“我我也是从你们那个年纪过来的，可能觉得兄弟情什么的比什么都重要，可你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学习。”
“说点打击你们的话，要是现在王一博被家里赶出来了，肖战你又能把他收留在家多久呢？你家里这个条件，能负担起两个人的生活费学杂费吗？”
肖战突然觉得身体好沉重，让他脑袋都有些发懵，老陈后面的话，字字都在打他的脸。
站在一旁的王一博，虽然神情淡漠，但原本所有的希望都变得不切实际起来。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语气重了些，老陈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说你们讲义气不对，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是可以先放一放的，等明年高考之后再想办法，也不迟。”
学习为重，但不代表要扼杀所有有血有肉的情感。人本来就是有感情的，分清孰轻孰重就好。
从办公室出来，王一博突然对肖战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就越过他，先回了教室。
这句“对不起”，代表的又是什么？
刚走进教室，王逸突然在身后喊住了他。
“肖哥，你篮球下午要用吗？不用的话可不可以借给我们一下午？”
和王逸一起来的，还有几个高二的，看起来和王逸打篮球的，就是他们。
不过这架势，倒是更像来看热闹的。
“耗子，把篮球扔过来。”肖战朝教室后面喊了一声，却意外和王一博对上视线。
郭成浩刚要弯腰去薅球，被王一博抢了先。
直直地朝肖战扔了过去。
“我靠，你谋杀亲夫啊？”郭成浩嘴一秃噜，心里话就这么说了出来。
肖战稳稳地接到扔过来的球，递给王逸，“刚好，这球能教你怎么滚得干净利落。”
“肖哥真会开玩笑，那我们就先走了，晚自习课间我来还球，要是你不在的话，我就把球给我哥。”
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重点不是来还球，而是他会来，如果肖战不在，他就找王一博。
“全校都知道这个球是我的，你给谁谁都可以还到我手上，你身体那么虚，打了篮球还上楼下楼的，我怕你肾扛不住。”
说完，也不等王逸反应，插着兜回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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