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与本王成婚

书名:博君一肖:二嫁暴君
作者:一十五

  天牢通道两侧墙上,浸油的青铜小盏燃着昏沉的火苗。

  因经年不见阳光,深青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置着一个火把,明明灭灭,空气里更是难闻,潮湿阴暗,令人作呕。

  肖战安静地坐在牢房里,浑身透露出孤寂感,镣铐沉重地铐在那如玉的手腕上,灯影如豆,唯独照亮他的一双明眸,里面却似化不开的浓雾。

  那天夜里他拒绝了豫亲王的成婚的要求,豫亲王便让侍卫把他杀了潘承悦的事情通报了。

  本就是庆功宴,满朝文武都在州安阁,就连当今圣上也在,死的人还是宠妃的兄长,他被当场压入了大牢。

  肖战从杀了潘承悦时便心中明白,蜀国那位新帝不会救他,也断定了自己这次可能要折损在豫国。

  只是他心里愧疚不已,当年许诺祖父祖母要回苗疆看看他们,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食言了。

  牢门锁链被打开来,哗啦哗啦的声音打断了肖战的思痛之心。

  狱卒打开牢门声音不耐地催促,“赶紧出来!”

  肖战拖着铁链站起身来,暗淡的光影中颀长的身躯隐约在黑暗中,他身姿挺立,如松柏青竹,即使在这肮脏不堪地大牢里,也依旧似皎皎明上月,不容亵渎。

  狱卒见他走出来,伸手想要拽,却被冷声警告。

  “别碰我,我自己走。”肖战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镣铐拖着地,一步步往走去。

  “快点!别让王爷久等了。”狱卒嫌他走得太慢,直接推着他走,一下就将他推倒了地上。

  肖战闷哼一声,整个身子伏倒下去。

  “几天不见,肖质子似乎越发弱不禁风了。”熟悉的嗓音传来,好像带着几分哂笑意味。

  肖战闻声诧异地抬头,后者毫不避讳,就那么直视他,目光锐利,似是看透人心。

  他咯噔一下,觉得那眼神太过犀利,直视人时,总是带着审视的意味。

  王一博漆黑的眸扫了眼肖战,情绪没起伏,眼一转,又瞧着肖战的手脚上的镣铐,“打开。”

  他嗓音清润低沉,看似无波无澜,实则不怒自威,颇具威严。

  “是。”狱卒长不敢怠慢,赶紧掏出钥匙把镣铐打开。

  肖战情绪复杂,他以为会是审问又或者是其他,却没有想到会是豫亲王,这位豫亲王性情阴戾难测,哪怕只是笑着,也让人觉得害怕。

  镣铐将如玉的手腕磨得发红破皮,王一博一眼掠过,情绪极淡,“刚刚是谁推的质子。”

  那冷漠的语气底下藏着无边的残忍和嗜血,“杖责三十。”

  “王、王爷…饶命啊!”那狱卒一悚,吓得双膝一软,往后趔趄两三步,跌坐在地,杖责三十,那岂不是要他的命!

  他万万没有想到只是推了一下就要送命,惊恐万状之间声音撕心裂肺地求饶。

  “请王爷饶命!王爷!小的知道错了!求王爷饶命!!”

  一声声求饶声,在天牢里显得凄凉又恐怖。

  王一博冷漠如初,漆黑的眼底无半分动容,像是没有感情的怪物,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规律地叩着桌面,似乎在提醒着谁。

  肖战被那敲击声弄得心烦意乱,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明白豫亲王做这些又是何意,嗓音清澈,若春雪泠泠,“很吵。”

  “质子既然嫌吵,那就杀了吧,”王一博停下动作,他挑眉,语气幽幽,“不如在他死之前断他的手脚如何?质子这样可觉得解气?”

  肖战眸光凉凉,牵起唇角,皮笑肉不笑,似在嘲弄豫亲王的虚伪,“豫亲王不必伪装,也无须牵扯别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一博瞧着他,冰消雪融似的,他脸上缓缓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恼了?”

  肖战闻言淡淡瞥他一眼,这人真是阴晴难测。

  王一博见他沉默不语,食指和中指轻挥动两下,金飞羽立马明白带着众人离开。

  “本王想做什么,质子不应该最为清楚,”他坐在太师椅上,姿态慵懒随意,拨动手间扳指。

  大牢里的烛光昏暗,将他整个人都拢在其中,面容像是被藏在一层淡薄的雾后,更增疏离冷漠之感,似寒天雪地的冰窖,怎么也捂不热。

  空气凝固了片刻。

  肖战心里发怵,却退缩不得,“我不清楚。”

  王一博似是叹息一声,“本王说过蜀国质子杀了豫国大臣这件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只需要蜀国给个说法就行,只可惜蜀国皇帝昨日派人来传话,质子是生是死都与蜀国无关。”

  肖战心中早就知晓,可当他真听到时,依旧心如刀割。

  刚被带回宫时,他也曾对那个弟弟推心置腹,甚至忘了祖母在他回宫的时候特意嘱咐他,帝王家多是无情无义之辈,让他万分小心。

  他一直小心谨慎,却还是落了圈套,想来那些年的好,只不过是做戏而已。

  回想父王病逝那段时间,宫中隐藏地野兽都露出爪牙,他亲眼看到了太多血腥,那些面目狰狞的面孔,被利欲熏心的丑恶嘴脸,回回想起都让他觉得想吐。

  权利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哪怕不惜手足相残。

  王一博见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那笑意半分不达眼底,“事已至此,质子要是想活命,看来似乎只能嫁于本王。”

  肖战闻言轻嗤,昏暗的烛光落在他的脸颊,让他看上去苍白而孤冷,还有深深的寂寞,“豫亲王这般执着,难不成我嫁于你,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王一博目光盯着他,“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

  肖战避开他锐利的眸光,语气似乎有些疲倦,“那豫亲王又是作何。”

  王一博口吻轻佻:“好玩而已,质子若是同意了,七天之后我们就成婚。”

  只是因为好玩?

  光晕也不甚明朗,幽幽沓沓,仿佛随时都会从风中消散。

  肖战内心冷笑一声,呼吸间都扯得胸腔刺痛,“豫亲王总得给我一个像样的理由吧。”

  王一博“唔”了一声,似乎思考了片刻,笑道:“因为质子这张脸足够让人心动,那潘承悦不就是死在了这上面,本王自是也喜欢得紧。”

  肖战心口一紧,避开了他的眸光,眼底浮起浓浓的阴霾,胸口一阵气血翻涌,“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豫亲王,竟然是位无耻之徒。”

  “无耻之徒?”王一博神情慵懒地整整袖口,目光忽然落下肖战的腰身上,满脸意味深长:“这个称呼不错,坊间的那些称呼本王都快听腻了,质子果然合我心意,就连骂我的词汇,本王都心悦得紧。”

  他这与地痞无赖无差的话,硬是把肖战争辩的话堵在了喉咙,拳头攥紧又松,冷眼道:“难道豫亲王就不怕我像杀了潘大人一样杀了你。”

  王一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唇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那就更有趣了,质子不必拿话激本王,只会让本王觉得越发有趣,越发想娶你进门。”

  这三番两次轻蔑羞辱的言语让肖战紧紧攥住拳头,骨节隐隐泛白,咬牙说道:“人我已经杀了,罪我也认了,豫亲王又能用什么办法名正言顺地把我从这大牢里放出去。”

  王一博平静听他说完,眉眼间掠过一丝笑意,“本王在多年前第一次领兵打仗,身负重伤又因被所谓挚友背叛追杀,本王只能逃脱,好在半路遇上还未被带入宫中的质子。”

  说话间,他漆黑的眼底浮起一些浅淡的情绪,转瞬,消散得无影无踪。

  “质子将本王救下并贴身照顾数日,质子貌美,本王一见倾心,只是战事吃紧只能先行离开,等再去寻找时,质子就被蜀国先帝寻回。”

  “本王以为这份情意可能就此断绝,”他咬字慢,嗓音低沉磁性,听上去很是蛊人,“好在老天有眼,质子与我在州安阁地海棠树再度重逢,在互诉说衷肠之时,那潘承悦吃醉了酒,想要刺杀本王,又是质子以命相救,慌乱之下这才错杀了人。”

  王一博勾唇:“质子救了本王两次,你我二人又两情相悦,倒也是千古佳话,肖质子觉得本王杜撰的故事如何?”

  肖战看着王一博言语嘲讽,“豫亲王不当个说书的,亏了。”

  王一博却没有生气,他站起身慢慢走到肖战面前,抬起手指摸上那如玉的脸颊,动作轻柔,似极为怜惜。

  他唇角扬起,目光却如有千钧般的重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本王已经寻了借口,甚至不惜赌上了本王的声誉,难不成这样质子还是觉得没有诚意?”

  那只手似乎冰冷得没有温度,像蛇一样,他从小最怕的就是蛇,肖战压着心中的恐惧,躲开他的触碰。

  收回指尖,王一博变脸的速度一绝,刹那间恢复成以往的冷淡模样,他唇角勾着,“寄人篱下,脾气还这么硬,会吃亏的。”

  肖战后退一步,冷冷睨着他,像是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不劳豫亲王操心。”

作者说

啊!我终于可以发图了!发出痴汉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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