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外卖员敲响蒋云骁的家门,“您好,外卖到了。”
等了好一会儿,蒋云骁才来开门,他随意套了条裤子,赤裸着上身,身后跟江予言,穿着蒋云骁的睡衣,衣服下摆正好能遮住江予言的腿根。
外卖员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他盯着江予言的双腿,抬抬眉毛,哇哦一声。
蒋云骁挪动步子,高大的身躯把江予言挡得严严实实,他伸手接过外卖,眼神阴鸷,直勾勾地盯着外卖员,暗含着警告与杀意。
外卖员尴尬地笑两声。
蒋云骁甩上门,巨大的响声吓得外卖员浑身一抖。
“神经病!看一眼都不行,跟护食的狗一样!”外卖员骂骂咧咧地走了。
门内的蒋云骁眉心微皱,他听到了。
该死……
蒋云骁提着外卖转身,江予言迷迷糊糊地望着他,蒋云骁单手将他抱起,往卧室走去。
心里抱怨:太黏人了,一步都离不开。
江予言乖乖地靠在蒋云骁怀里,伸手抱住蒋云骁的脖子。
蒋云骁看着一片狼藉的床,无奈叹气,把江予言放在角落的懒人沙发上,放下外卖,去扯床单。
床单上有水迹,有粘液,被橘子味的信息素和柠檬薄荷味的信息素浸染。
蒋云骁把脏掉的床单扔到地上,柜子里拿干净的床单铺上。
一转身,江予言乖乖坐在沙发上等他,眼巴巴地望着他。
“你弄好了吗?”江予言问。
他张开双臂,“可以过来抱我了吗?”
蒋云骁看着地上的脏床单,长呼一口气。
走到江予言面前,把人抱起,扔到床上。
当他将江予言柔软身躯搂进怀中时,蒋云骁只想和江予言在一起,其余的事,等会儿再做吧。
……
“嘶啦”一声。
蒋云骁停下动作,转头看去,怀中的江予言终于能停歇片刻,闭着眼睛,瘫软在床上喘气。
蒋云骁伸手去摸床单。
江予言缓过劲,见蒋云骁不动,他睁开眼睛。
他支起身子,看到床单撕烂了一个口子。
“床单烂了?”江予言问。
“嗯。”蒋云骁看了看破掉的床单,没太在意,压着江予言继续。
“床单,坏了……怎么办?”江予言担忧道。
蒋云骁吻着江予言精致的锁骨,听到江予言的问题,笑道:“坏了就扔掉啊,还能怎么办?”
江予言笑他:“莽夫!床单都能弄坏,啊!嘶……”
蒋云骁听了不爽,故意用力,江予言痛得倒吸冷气。
“我莽夫!你呢?”蒋云骁怼道,“淫妇?”
江予言满脸通红,撩起眼皮瞪他。
这一眼没什么威力,倒像在撒娇。
蒋云骁咬牙切齿:“江予言,你太会勾引人了!”
————
江予言在浴室里就睡着了,蒋云骁用浴巾裹着他,抱回卧室。
蒋云骁抱着江予言在床上歇息片刻,便翻身下床。
满地的狼藉。
蒋云骁有点洁癖,他的房间永远干净整洁,从未这样脏乱过。
蒋云骁转头看着床上的江予言。
他伸手去捏江予言的耳垂,悄声道:“妖精,惯会勾引人。”
勾得他房间都不想收拾,只想着欢好。
江予言睡得正香,耳边发痒,他以为是蚊子,抬手就打。
“嘶……”蒋云骁收回自己的手,看着上面的指印。
气愤又无奈。
还骂他莽夫,江予言还不是一样的莽夫!
手劲真大。
蒋云骁揉揉被打红的手,起身收拾地上的垃圾,各种正方形的包装纸散落一地。
蒋云骁边捡边琢磨。
这个江予言不喜欢,用了,江予言要打他。
下次不买了!
这个……江予言喜欢,用这个的时候,江予言特别缠人。
地上的正方形塑料袋都捡完了,蒋云骁看向烂了大洞的床单和被各种液体浸染的床单。
算了都扔了吧。
他放弃清洗修复的想法,找个垃圾袋把床单装进去,扔到门口,联系物业,让保洁上来拿走。
蒋云骁重新锁好门,胸口闷闷的。
易感期带来的不适时不时地影响他,有江予言安抚,这个易感期过得还算舒适。
现在想想,以前靠磕抑制剂度过易感期的日子,简直苦不堪言。
蒋云骁心中焦躁起来,不过是离开江予言搞一下卫生,才多久?这就受不了了?
“唉……”蒋云骁叹气,他还有脸说江予言黏人?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蒋云骁快步往卧室走去,江予言躺在床上睡得安稳,蒋云骁走过去,扑到床上,伸手把江予言抱进怀里。
江予言睁开眼睛,看到蒋云骁,皱起眉头,嘟囔一句:“干嘛?刚睡着。”
蒋云骁揉揉他的头,江予言动动身子,让自己在蒋云骁怀里躺得舒服点。
“让我抱一会儿。”蒋云骁把头埋进江予言的颈窝,嗅着江予言的信息素。
江予言实在太累,闭上眼睛,就睡过去了。
这个觉睡得不安稳,梦里都是蒋云骁的身影,他就站在哪儿,什么都不做。却让柠檬薄荷味的信息素来引诱自己。
江予言控制不住自己,往蒋云骁身上扑。
在梦中与蒋云骁缠吻在一起,渐渐的,呼吸都不畅,江予言微微皱眉,有点难受,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真的和蒋云骁在接吻。
感受着对方柔软的唇舌,江予言眉头紧锁,抬手抵住蒋云骁的胸膛,用力推开他。
“哈……”江予言大口呼吸,他瞪着蒋云骁,“你干嘛?说好了让我睡觉的。”
“刚刚都还好好的,你怎么又……”江予言目光下移。
蒋云骁双颊染着薄薄的红晕,他握住江予言抵在胸前的手,眼神灼热又痴迷。
“我有点想……”蒋云骁难以启齿,换了个说法,“我有点难受,帮帮我。”
“帮帮我,好吗?”蒋云骁语气带着乞求,又凑上来亲江予言。
吻落在江予言的脸颊、颈侧,带着一点湿润,像只小狗,江予言忍不住联想,母亲养的那只约克夏,亲人的时候就是这样亲的。
江予言笑了笑,蒋云骁难得示弱,他瞬间心软,收回自己的手。
“我累了,你轻点,听到没?”江予言提醒他。
他无奈地叹口气,alpha的易感期,大多时候都是反复无常,上一秒还清醒,下一秒就失控。
蒋云骁点点头,刻意放柔动作,尽量不让江予言难受。
……
蒋云骁被江予言安抚,理智回笼,清醒不少,他抱着江予言去浴室清洁,等出来时,江予言的精神还涣散着。
他脑袋上顶着干毛巾,目光空洞地看着蒋云骁,蒋云骁站在床边,弯腰亲亲江予言的脸蛋。
“怎么了?”蒋云骁问。
江予言叹气:“好累。”
蒋云骁轻声笑着,用干毛巾擦拭江予言的湿发,又拿出吹风机帮江予言吹头发。
江予言昏昏欲睡,闭上眼睛就往床上栽,蒋云骁只能一手扶着他,一手拿着吹风机给江予言吹头发。
蒋云骁手都酸了,终于把江予言的头发吹干了。
他放下江予言,江予言趴在床上,呼吸均匀平稳,已经睡着了。
蒋云骁看看时间,下午三点,等等……日期是……
已经过去两天了,他翻看着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回复了母亲的消息,就把手机放下。
蒋云骁突然想起江予言的手机,他伸手去拿床头柜上江予言的手机。
点亮屏幕,锁屏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消息。
好多个未接电话。
蒋云骁把手机递给江予言。
“你请假了吗?”蒋云骁问江予言。
江予言好不容易睡一会儿,又被蒋云骁吵醒,脾气上来了。
他不满地瞪一瞪蒋云骁,拿起手机解锁,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无奈地叹气。
“都怪你!”江予言打字的手都要快出残影了,噼里啪啦的打字音效,落到蒋云骁耳朵里,简直就像催命符。
夏锦见江予言没回来又没来上课,帮他向辅导员请了假,不然他无故旷课两天,就要被学校警告了。
他又向辅导员请了几天假,又给夏锦发消息,让他别担心。
消息没处理完,江赋言的电话就进来。
“喂?二哥。”江予言声音懒懒的。
江赋言声音传出:“你终于接电话了,这几天去哪儿了?给你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江予言看向蒋云骁,蒋云骁不动声色,内心慌得一比。
“我去旅游了,这儿的信号不太好,没收到,今天出山了,信号好了,就收到了。”江予言眼神飘忽,扯谎扯得他心虚,眼神瞟到蒋云骁,火气又上头了。
他狠狠瞪了蒋云骁一眼,蒋云骁捂嘴偷笑。
江予言见他笑了,更生气!
“你笑什么!”江予言捂着电话听筒,小声怒斥。
蒋云骁放下手,收敛笑容,连忙摇头。
“你说什么?笑什么笑?”江赋言疑惑的声音传来。
江予言连忙回答:“我没跟你说话,我朋友,好好好,等我回来给你打电话,知道了,嗯。”
电话挂断,江予言伸手给了蒋云骁一拳。
这一拳打在蒋云骁的肩膀上,蒋云骁顿时痛得倒吸冷气。
“我问你笑什么!”江予言质问他。
蒋云骁看着他无奈至极,他只是觉得江予言瞪他的样子,可爱又好玩,忍不住笑了笑,结果江予言一拳就打过来。
现在看来,江予言根本一点也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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